“喝了多？”

調酒師朝吧臺上的空酒杯抬了抬下：“一杯黑夜之吻，兩杯死而復生，還是一口氣喝的。”

談煙差點驚呼一聲“好家伙”。

黑夜之吻和死而復生的酒度數都不低，喬思然平日里頂多半杯啤酒的酒量，一杯黑夜之吻，兩杯死而復生下去，可不就得死醉醉了。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讓思然姐這樣？

如此問自己的時候，心頭閃過了很多念頭，讓特別在意的是喬思然在電話里說的 “我找到他了……”。

思然姐到底找到誰了？

心底倒有個名字，但想想也知道那不可能。

“再問一個問題，在酒吧里有和誰搭訕過嗎？”

調酒師側過臉去，低低咳嗽了兩下。

手握拳抵在前，咬字聽上去有些含糊不清：“酒吧里人這麼多，咳……記不過來。”

談煙怎麼會察覺不到他話中的心虛呢。

心念微，順著調酒師的視線看了過去。

不過兩秒，便又不著痕跡地收回了視線。

回頭的那一瞬間，剛好對上調酒師的眼神。

調酒師垂下眼，佯裝無事地拭起尚未過的酒杯。

談煙知道，即便再繼續追問下去，調酒師也不會再說什麼了。

酒吧里龍蛇混雜，各式各樣的人都有，調酒師不想惹上是非也是正常。

人家已經很好心地通知來接思然姐了，再要求更多的實在也是說不過去。

談煙抿了抿，視線再一次飄向了左側角落里。

觥籌錯，又隔著些距離，談煙看得不太清楚。

只看見那邊坐著三個男人，還有幾位化著致妝容、段火辣的/模主往男人懷里鉆。

燈流轉著，線打在其中一個男人的臉上時，剛好能看清他致的五。金邊眼鏡的鏡片下，一雙細長的桃花眼微瞇著，角帶著笑意，卻給人一種斯文中著危險，甚至冷的覺。

旁那位穿著致抹短的/模注意到男人的酒杯空了，又忙給他滿上。

男人只是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散漫中帶著矜貴。

談煙眨了下眼，覺得那個男人看上去有點眼。

好像在某本財經雜志的封面上見到過他。

不是很肯定，也許是在財經節目上看過他的訪談節目。

好像姓許，更多的，記不起來了。

談煙一時間就有點琢磨不，那些人，和喬思然在電話里提到的“我找到他了”究竟有什麼關系。

算了，不如等喬思然清醒了再問。

談煙買了單，謝過調酒師，手扶起仍有些昏昏沉沉的喬思然，讓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半扶半抱地帶著喬思然離開了酒吧。

將喬思然塞車，彎腰幫系好安全帶，長舒了一口氣。

一路上，談煙就想著拿喬思然怎麼辦。

喬思然一個人住，現在送回去的話，的狀況又實在讓人放心不下，反正尋之出差不在家，索先帶喬思然回家住一晚，也好照顧，等喬思然明天醒來再說。

前方亮起了紅燈，談煙趁著空隙偏頭掃了眼坐在副駕座上的喬思然。

兩眼依然闔著，眉宇間蘊藏著淡淡的哀愁。

談煙手了的眉頭。

真不想看到喬思然這樣，五年了，還沒走出那件事。

也才二十六歲，應該是大膽人生的年紀，不該這般哀涼。

談煙深吸一口氣，別開視線看向正前方。

一輛黑轎車正好從面前駛過。

副駕車窗落下了一大半，從的位置，談煙能瞧見坐在副駕座上的人的側臉。

瞇著眼，握住方向盤的手猛地了。

黑轎車“嗖”的一下便開得老遠了。

雖然只是側臉，盡管只是一瞬，但認出來了。

可是覺得奇怪，尋之明明去臨城出差了，又怎麼會出現在蘇城？

一定是眼花認錯人了。

路上線又不好，而且只那麼一瞬，認錯了也不是不可能。

談煙愣愣地盯著前方，眼看著紅燈變了綠燈，用力抓住方向盤，指節近乎泛了白，心里盤算著要不要臨時改變路線，跟在那輛車的后面確認一下副駕座上的男人。

靠在座位上的喬思然忽然彈了一下，喃喃低語了一句什麼。

談煙回過神來，打消了跟上那輛車的念頭。

眼下沒有任何事能比喬思然更重要了。

談煙咬了下，握著方向盤穩穩駛過了十字路口。

回到家里，談煙扶著喬思然進了客房，讓在床上躺好。

談煙剛想去浴室拿塊熱巾幫喬思然臉，還沒轉過去，躺在床上的喬思然就手拉住了的手腕。

談煙腳下一頓，回頭，在床前蹲下。

“思然姐，是不是覺得很難？要不要我去煮點醒酒湯？”

喬思然靠在枕頭上的腦袋搖了搖，間扯出一抹甜甜的笑：“阿煙……”

“嗯，你說。”

“……我找到他了。”

明明在笑，眼淚卻順著眼角下來。

談煙嚨微，作輕地將粘在臉頰上的發擼到耳后，替抹去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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