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喜歡，卻不想著去爭取，久而久之會了心病。雁兒難道就甘心一直將心思藏著，不想知道謝家二郎是如何想的嗎？”

    從萬壽院出來，薛雁一直在想著祖母說的話。

    既然喜歡，便明正大的說出來，倘若不能如願，也可從此放下，從頭開始。

    難道還打算藏在心裏一輩子都不說？拿不起也放不下，拖泥帶水，當斷不斷可不是的行事風格，可偏偏麵對之事，卻犯了糊塗。

    於是薛雁在心底暗暗下定決心，明日一定要借送琴的機會，試著對二表哥表明心意。

    想到明日便能見到二表哥琴的神仙風姿，卻是輾轉難眠，夜不能寐。想對月祈禱二表哥定會喜歡挑選的禮。

    但外麵卻漆黑一片，雨打屋簷，沙沙作響，整夜未停。

    薛老夫人站在窗邊聽外麵的雨聲，陳媽媽為披上一件薄披風，歎道：“老祖宗，二小姐可真您像當年啊！是那般的聰慧，有靈氣，遇事有決斷。”

    薛老夫人也帶著欣賞的眼，很讚同陳媽媽的話，“這些年雁兒雖流落在外，但許懷山將教養的很好，母親子太，遇事沒有主見，是指不上的。好在老天爺將送到了我的邊，讓我有了好幫手。今後我也放心將薛家給。”

    陳媽媽暗暗覺得吃驚，沒想到老祖宗竟然想得如此長遠，竟已經打算將整個薛家都到二小姐手裏。

    薛老夫人輕咳了一聲，“人老了，也越來越差。隻怕過兩年我就會撒手去了。若是雁兒能拿到錢掌櫃私吞銀子的證據，我便借此機會將管家權給。”

    薛老夫人雖然年邁弱，但卻耳聰目明，聽見從東邊的院子傳來陣陣喧鬧聲，歎了口氣，道：“老大整日和一幫江湖騙子鬼混，老二雖飽讀詩書，卻是一子書呆子氣，老三是庶出，紈絝子弟一個，薛凝同母親一樣，空有才名，實則全無城府算計。若有遭一日，薛府的榮耀不再，能靠得住的也隻有雁兒一人。”

    陳媽媽覺得老夫人這兩年老得特別快，病弱，腳步蹣跚，管理這一家子的重擔都在的上，將原本筆直的脊背得彎曲變形，不了眼眶，老淚縱橫。

    希老夫人不要看錯，薛雁真的能夠獨當一麵，接管整個薛家。

    “老奴扶您進去吧。這雨越下越大了。”

    薛老夫人突然說道：“明日武德候府的壽宴讓薛凝不必去了，宮裏該來消息了。”

    雖說薛凝和謝玉卿的關係並未挑明，但兩家是遠方表親，長輩自然也知曉他們之間的事，覺得兩人郎才貌，甚是般配，甚至默許了這門親事。可沒想到突然生了變故。月妃竟然選中了薛家和趙家，打算從兩家中挑一位為寧王正妃。

    即使薛凝和謝玉卿兩相悅，也隻能斷了，在這個節骨眼上也該懂得避閑。

    其實薛老夫人也有自己的考量，謝玉卿家世門第不錯，人品貴重，是個難得的好兒郎。但以謝家的境，薛雁嫁過去比薛凝更合適。

    陳媽媽聽了薛老夫人的話，心中大喜，“難道寧王會選咱們薛府的大小姐？若是咱們大小姐了王妃，薛家也算是有了倚仗，老夫人擔心之事或許不會發生了。”

    薛老夫人卻冷笑道：“選誰還需得寧王點頭答應。但這門親事倘若不到薛家，便隻能便宜了趙家。但不管結果如何，薛凝那丫頭萬不能再嫁謝家。勸早些和那謝二郎一刀兩斷。”

    “方才老祖宗勸二小姐主，可是想促二小姐和謝家二郎的親事？”

    薛老夫人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大雨傾盆，屋簷下像是籠著一層濃的雨簾，什麽也看不清。

    搖了搖頭，道：“雁兒嫁過去，我倒是不擔心的，那是謝家幾世都修不來的福氣，就怕那謝家二郎有眼不識珠玉。”

    攏了攏上的披風，年紀大了就很怕冷，一變天，總覺得有子涼意往骨頭裏鑽。

    “我不是為了撮合雁兒和謝家二郎，而是想讓雁兒化解心裏的執念，這孩子雖聰慧伶俐，但唯獨一事，可糊塗著呢！”

    薛老夫人笑道：“唯有放下執念，才能心無旁騖，專心做自己。”

    *

    眼見著宮宴的時辰已到，寧王卻遲遲不肯赴宴，辛榮心急如焚，心想著寧王出手料理了那幫作惡殺人的兇犯，無論如何也該去見月妃娘娘了。

    可出了蘭桂坊，寧王似準備打道回府了。

    “殿下，月妃娘娘還等您宮一同用晚膳呢。”

    辛榮騎馬追上寧王，苦心勸道：“您也知道娘娘的脾氣，倘若你不去，娘娘隻怕會賭氣不用膳，娘娘患有胃疾，您忘了曾答應過皇太子殿下要照顧月妃娘娘嗎？”

    霍鈺抬手扶額，辛榮說得沒錯，以母妃那小孩子般的驕縱任的子，隻怕真的會賭氣不用膳。

    他回想起自己一年前回京的那天夜裏，太子皇兄那時好像已經覺到自己會出事，臨行送別，太子皇兄叮囑他照顧好母妃，讓他照顧好自己，永遠不要將自己置險境。

    隻怪那時他並未察覺皇兄的異常，覺得自己在外征戰，一年到頭也隻能回京一趟，分明太子皇兄照顧母妃的機會更多。

    可沒想到他領兵前往雁門關，不到半月便傳來太子皇兄出事的消息，那時同北狄的戰事膠著，他急於回京查明真相，卻還是被北狄三十萬大軍拖住了步伐，他用了一年的時間才使將北狄退雁門關，接連斬殺十員大將，殲滅其三十萬大軍，大獲全勝。

    時隔一年，他於暗中調查先太子一案，卻並無多頭緒，前不久，才查到太子皇兄曾送秦閣老的兒秦宓的那件南珠首飾出現在珍寶閣。

    他回京便要去拜訪秦宓，想要打聽到太子皇兄死前的消息，卻得知秦宓近年來纏綿病榻，已經被送往姨母家養病，他派人去蘇州打探消息，卻得知秦宓被送往一位山中居的神醫的家中治病，下落不明。

    他便隻能去見那薛家長，看能不能查到一些線索。

    太子皇兄送給秦姑娘的定之卻突然出現在珍寶閣，薛家不了幹係，那武德候謝家又到底參與了多？

    聽說明日是謝玉卿的壽宴，他可借此機會去一趟武德候府，看能否查到一些證據。

    那人害死太子皇兄，應是為了儲君之位，薛貴妃育有八皇子，必定盯著那個位置的，如今薛貴妃和其背後的薛家嫌疑最大，而武德候和薛家沾親，兩家或許早在暗中有了勾結，共同策劃了太子一案。

    他曾協助太子皇兄掌管刑獄，跟著皇兄查案，在他一番推理之後，推斷了薛貴妃的作案機，但卻苦於沒有證據，他離京一年有餘，隻怕罪魁禍首已經想盡辦法銷毀抹去罪證。

    如今唯一的突破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