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昏睡在椅子上的梁九。

    他迷迷糊糊地環顧四周，終於意識到自己被抓了。

    “被打的地方還疼嗎？”

    “啊？哦，不疼了。”

    我溫和的態度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說實話，我很欣賞你這種聰明人，那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家夥，真是讓我頭疼，他們一筋，油鹽不進，還把固執當信念，你就不一樣了。”

    “你們為什麽要抓我？”

    “你心裏應該清楚，我不想對你用刑，你也知道，我們這裏的刑罰很殘酷，就算不死，也會變廢人。”

    “就算你威脅我，也沒用，我什麽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隻是奉命行事，隻要你老實代，就行了。”

    “我真的不知道，沒有人給我下命令。”

    “看來，我隻能和另一個你談談了。”

    “另一個我？”

    “一個比你更在乎你的人。”

    我打了個手勢，一名老者走了進來。

    “這位老人家，一輩子都在研究刑罰，你知道他的供功率有多高嗎？”

    老者材矮小，但氣場強大，讓人不寒而栗。

    “九。”

    “真是供高手啊。”

    “不敢當，那九裏，有五是招供後就死了。”

    “那剩下的五呢？”

    “都變了廢人，隻能靠乞討為生。”

    老者上散發著濃烈的殺氣，梁九嚇得臉蒼白，大聲求饒。

    “求求你們，饒了我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可以走了，我需要和另一個你談談，他或許沒有你那麽勇敢，也不想承痛苦，但他肯定比你更惜自己的生命。所以，你可以走了。”

    老者已經開始生火，將各種細的鐵簽燒得通紅，他麵無表，作嫻，更增添了幾分恐怖的氣氛。

    梁九嚇得魂飛魄散，哀求道：“我說了，就會死的。”

    “你不說，魔君主也會殺了你，你想想，如果他知道你落到了我手裏，他會怎麽做？他一定會想方設法除掉你，你應該比我更了解他吧？”

    梁九的眼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你應該明白，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他也會找到你，殺了你，你隻有一條活路。”

    “什麽活路？”

    我湊到他耳邊，用惡魔般的語氣說道：“先下手為強，當然，你得離開天魔神教，不過，以你的武功，到哪裏都能活下去。”

    這一刻，我就像一個真正的惡魔，一邊他，一邊欺騙他，我本沒打算放過他，犯了錯，就必須付出代價。

    “你沒有時間猶豫了，現在，魔君主應該已經知道你被抓了。”

    其實，魔君主還不知道梁九失蹤了，梁九剛睡醒，還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但實際上，他才被抓了一個時辰。

    “或者，你想試試你的意誌力？”

    我轉走，梁九的聲音從後傳來。

    “……我該怎麽做？”

    “等黃泉閣的調查進來，你就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然後呢？”

    “我們會逮捕魔君主，你則會以新的份離開天魔神教。”

    梁九沒有猶豫太久。

    “好，我答應你。”

    我走出房間，讓等候在外麵的黃泉閣調查進去，我還讓那個老者繼續燒鐵簽。

    過了一會兒，徐大龍來向我匯報梁九的供詞。

    正如張虎所料，是魔君主下令殺害了黃泉閣調查和張虎的朋友，執行者是已經死去的 高黨，除此之外，他還犯下了許多罪行。

    “他真是罪孽深重。”

    徐大龍有些擔心。

    “魔君主不會束手就擒的，他知道，一旦被抓，就會被死。”

    “我不會抓他。”

    “啊？”

    “我要殺了他。”

    徐大龍大吃一驚，半天說不出話來。

    “如果抓捕魔君主，天刀魔一定會出手，他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弟弟被死，到時候，事就會變得很麻煩。”

    我當然希公開審判魔君主，讓他在眾人麵前伏法，但這隻是理想，現實中，他肯定會拿出各種偽造的證據，證明自己無罪，還會找人替他頂罪，甚至還會造謠生事，汙蔑我。

    “但如果他在抓捕過程中意外亡，那就另當別論了，我們手裏有確鑿的證據，足以證明他的罪行。”

    “天刀魔一定會報仇的。”

    “不是每個人都會為了家人報仇，尤其是天刀魔，他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事上。”

    “您怎麽這麽肯定？”

    因為我知道，他的人生軌跡。

    “我不敢保證，但他現在肯定不會輕舉妄，如果我出了事，所有人都會懷疑他，為了避嫌，他反而要保護我。”

    “那以後呢？”

    “到時候，我已經變得更強了，不用擔心。”

    徐大龍一臉茫然，不知道該說什麽。我拍拍他的肩膀，走出了房間。我走到走廊盡頭，徐大龍突然追了上來。

    “您要去哪兒？您不會是想……”

    “如果我真的是去殺魔君主，你要一起去嗎？”

    徐大龍猶豫了一下。

    “我去買酒，你在這裏等我。”

    沒錯，我就是要去殺魔君主，我也的確去買了酒。

    魔君主看到我，心很好。

    “調查結束了？”

    “是的，多虧了您，我們才能順利完任務。”

    “真舍不得和你分開。”

    他言不由衷，我也敷衍道：“等我以後繼承了天魔之位，一定會報答您的恩。”

    “這話應該我說才對，我永遠不會忘記你這次的恩。”

    沒錯，他永遠不會忘記這件事，他損失慘重，不僅失去了得力助手高黨，還親手把證據送到了我手裏，如果不是我負責調查，他早就死了好幾次了。

    “為了慶祝，我們喝一杯吧？”

    我把買來的酒倒進桌上的酒杯裏。

    “來，幹杯。”

    我們杯後，一飲而盡，這是他的慶功酒，也是我的斷頭酒。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做什麽？”

    “你明明富可敵國，為什麽還要貪得無厭，把魔軍變你的私人打手？”

    魔君主的臉頓時沉下來。

    “你應該去問死去的 高黨。”

    “傀儡能知道什麽？”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我隻是好奇，您到底是怎麽想的。”

    “怎麽想？你竟然敢質問我？”

    “也是，你這種人，心裏除了貪婪，還能有什麽？”

    “你小子，別得寸進尺……”

    魔君主怒火中燒，就在他準備發作的時候，我拔劍出鞘。

    “唰！”

    “噗嗤！”

    一道寒閃過，我的劍刺穿了他的心髒。我抓住他分神的瞬間，發了攻擊，他本來不及躲閃。

    這是飛天劍法第五式，蒼天式。

    飛天劍法共有八式，蒼天式是其中最快的劍招。

    他的心髒被刺穿，卻沒有立刻死去。

    他緩緩地跪倒在地，眼神空，仿佛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他無力地看向我，他知道，隻要我拔出劍，他就會死。

    我平靜地說道：“魔君主天壤，你涉嫌濫用職權，以及二十多起謀殺和教唆殺人罪，我現在正式逮捕你。”

    魔君主這才低頭看向在自己口的劍。

    “……這不是逮捕……是謀殺……”

    “反正你也是死路一條，就當是為了其他人，安心地去吧，抱歉，我襲了你。”

    我拔出劍，魔君主當場斃命。

    我本來可以偽造激戰後將他殺死的假象，但我沒有這麽做，我希，所有人都認為，他是被我一劍斃命的。

    我召集了所有魔族和黃泉閣調查，除了被足的一大隊，所有人都到齊了。

    “魔君主罪大惡極，在抓捕過程中拒捕，被我當場擊斃。”

    我的聲音在眾人耳邊回。

    所有人都驚呆了，他們沒想到，我竟然真的殺了魔君主。

    三大隊長張虎也愣住了，他看著魔君主的，眼中閃過一快意，他終於為朋友報了仇。

    徐大龍也一樣，他為了給師兄報仇，記住了所有魔族員的信息，現在，他終於可以釋懷了。

    我立刻下令：“徐大龍，你立刻逮捕一大隊的所有員，將他們關進地牢，徹查此案！”

    “是！”

    我又對張虎說道：“三大隊長張虎，你率領除了一大隊以外的所有魔軍，協助黃泉閣調查，抓捕一大隊的員！我擁有先斬後奏的權力，我的命令等同於教主之令，立刻執行！”

    “是！”

    張虎帶著魔軍，跟著徐大龍走了出去。

    魔君主活著的時候，他們對他唯命是從，現在，他已經死了，他們對他的恐懼也隨之煙消雲散。

    張虎走到門口，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們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謝謝您。”

    “也謝謝你。”

    一大隊的員全部被捕，徐大龍回到了我們住的地方。

    “我們已經抓捕了所有一大隊的員，並將他們關進了地牢，抓捕過程中，有六人傷，但沒有人死亡。”

    “幹得好。”

    雖然事已經結束了，但徐大龍還是有些擔心。

    “您真的殺了魔君主。”

    “如果讓他活著，會有更多人被滅口，張虎也會死，三大隊的其他人也會到牽連，你也一樣。”

    “原來您都想到了。”

    徐大龍激地說道：“您真是個正義的人。”

    “什麽正義？我隻是不想讓別人破壞我繼承的家業，我可是個自私的人，你別誤會了。”

    徐大龍沉默片刻，恭敬地向我行禮。

    “您辛苦了。”

    “你也辛苦了。”

    徐大龍轉走，突然說道：“我還是希，您能為天魔。”

    這或許是徐大龍能給出的最高評價了。

    說完，他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正要追上去，突然發現床上換了新的被褥，看來是徐大龍在百忙之中空換的。

    我走到窗邊，看到徐大龍正穿過演武場。

    我探出頭，喊道：“你剛才說的話，能不能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徐大龍加快了腳步，逃也似的離開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中充滿了希，天魔殿仿佛也變得更加雄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