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要審問王柳絮，這水氣要繼續凝聚下去，估計用不了兩三分鐘，王柳絮這幅絕紙人皮囊就會徹底爛掉。

所以，我用了休字訣，停下了八方水訣陣。

「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

王柳絮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點頭。

想了一下，我開口。

「公主墳里的紅人，是誰？」

聽到這個問題，王柳絮瘋狂的搖頭，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王柳絮！你想清楚，你的皮囊掌握在我手裏，如果不能如實回答，你應該能猜到，會有什麼後果！」

我加重了語氣。

對於魂這種東西，想要它說實話，就必須震懾。

比如農村老人走背運的時候，都會兇厲的罵上幾句，這就是為了趕走跟著他們讓他們倒霉的魂。

你夠兇，它就夠慫，當然，這說的是一般的遊魂野鬼。

王柳絮果然被嚇得蜷在地上。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我真的不能說，求您了，小楊，別的我什麼都可以回答你，關於……我……我真的不能說！」

都已經被嚇這樣了，卻還是沒說。

我知道，確實不能說，也不敢說。

估計，別說毀掉的皮囊，就算我一道指訣下去，超度了，以的魂魄為威脅，估計也不敢說。

朝著，走了兩步，我蹲下來，盯著問。

「為什麼不能說？」

「我……我只是個遊魂野鬼，我這皮囊就是給的。如果我說了，不但會收走皮囊，還會讓我魂飛魄散的，我……我想活著！」

王柳絮哀求著，幾乎是哭著說的，但是，眼角並沒有淚水。

當然，紙人不會流淚。

「好，那換個問題，你們為什麼要在紙紮村擺風水陣，害程天年呢？」

我繼續審問。

王柳絮卻又是搖頭，說。

「我們不會擺風水陣的，不是我們。」

「擺風水陣的是別人，那個人好像要討好公主墳里我們的主人，他知道程天年要出手，去對付公主墳，所以，他就在我們紙紮村擺了個風水陣。」

「那個人知道程天年的生八字，他弄了個靈堂，只要讓我們把程天年困在靈堂里，兩天兩夜，燒完他給的那些香，程天年的壽就會耗盡，就會死！這樣，他就不能去對付公主墳了！」

這麼說來，出手對付程天年的，並不是這些紙人，而是另有其人。

確實，魂怎麼可能用得出那種風水局害人的手法？

們也沒那靈智。

我看向王柳絮，繼續問。

「那個在紙紮村擺靈堂風水陣的，是活人，還是什麼？」

王柳絮這次幾乎沒有任何考慮，就直接回答。

「他是活人，還是個風水師。」

「什麼名字？」

王柳絮似乎想了一下，才回答。

「他說，他……楊擎天，對，就是楊擎天。」

我愣住了。

這個答案真的是讓我大吃一驚。

楊擎天！

是那個移山填谷接蒼龍的楊擎天嗎？

他在我心中，簡直就是神人一樣的存在。

他怎麼會在這種地方，布下這種腌臢的風水局害人？

說真的，我本來，還以為這個和我相號重名的大風水師，有天子風水的大能者，應該是個風水師江湖上的傳奇。

可這個答案，讓我驚訝，讓我失。

也更讓我疑。

真的是楊擎天嗎？

此事，現在好搞不清楚，恐怕只有找到那個風水師才知道，所以，我只好暫且將此事放在一邊。

看向王柳絮，我繼續問。

「王柳絮，說說你們這個紙紮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除了這個風水師讓你們佈局之外，你們平日裏，還會去害別人嗎？」

王柳絮立刻搖頭。

「不會的，我們都是孤苦無依，無法進迴的孤魂野鬼，沒什麼本事的。主人把我們引過來，給了我們紙人，平日裏，我們就在這裏給主人做紙紮，害人的事，我們是斷然不敢做的。」

我盯著王柳絮，正面問。

「你說，你們不會害人，那，你剛才要我跟你回來，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是為了吸食氣？這不是害人嗎？」

王柳絮很慌張，立刻擺手。

「不是的，不是的……其實，你上的氣息，和我丈夫很像。我去世十多年了，我只是，我以為小楊你真的也喜歡我，所以……」

作為魂，王柳絮的靈智還算是非常高的，而剛才村裏的那些婦，臉卻都比較獃滯，靈智很低。

所以，在紙紮村裏，王柳絮是個領頭的。

但王柳絮畢竟只是個魂，的思維還是比較簡單直接的。

我實在是沒有想到，一個魂想方設法騙我過來，真的只是為了那種事，而不是為了吸食氣。

我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轉移了一下話題，繼續問。

「你剛才說的楊擎天，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能不能跟我再詳細說說？」

王柳絮從剛才那種思緒里回過神來，考慮一下。

「他……看起來好像有三十多歲，短頭髮，留了一些鬍鬚。手裏邊拿了個銅錢劍，看起來嚇人的！」

「還有嗎？」

王柳絮搖了搖頭。

「沒了。」

看來，關於這個楊擎天的事，也說不出許多了。

畢竟，魂的靈智還是有限的，能夠說出這些，已經是非常不容易的了。這也是他去世了十多年，才逐漸積攢的功力。

村裏別的那些紙人，估計最多也就五六年，或者年兩三年而已。

問完這些，我把話鋒一轉，繼續問。

「你之前在靈棚的時候，說過一句話，桃花過，寸草不生，這話能不能再給我解釋解釋？」

王柳絮有些不敢回答。

但是，我在盯著，也只好說。

「桃花是我們主人的標誌，只要收到桃花，就說明，我們主人看上了那個人。」

「如果是魂，主人會帶回公主墳，如果是活人，會勾走他的魂魄，讓他的魂魄，進公主墳陪伴我們主人。」

怪不得，桃花過，寸草不生，原來，不管你是死人還是活人，都得進公主墳去賠那個紅子。

還真夠霸道的。

不過，問題來了。

林江城的後背上，是桃花刺青，那是什麼意思？

我問王柳絮。

王柳絮卻只是搖頭，說聽不懂。

我也看了的表，一臉懵懂的樣子，好像真是認知能力有限，是真不懂。所以，我就換了一個問題，繼續問。

「那收到一壇桃花酒，又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