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媽媽笑道;“事是這樣的。三年前,孔有德造反,禍害了山東,連累不地方抄家。許多宦家破人亡,妻被投教坊司。我這人一心向善,不忍心孩子們苦難,就挑了幾個買回來。”
“幾個孩中,有一位白家小姐,當時才十三歲,長得如花似玉,貌可人。我給改名白如玉,細心嗬護,高薪請來師傅教琴棋書畫。”
“如今幾年過去了,白如玉已經出落大姑娘,天仙一般的小人。”
“原本我想著姑娘長大了,等開了房,我也該回本了,畢竟這幾年投太多。”
“可是令我氣憤的是,如玉姑娘的房,卻始終沒開起來。”
李建安見停下來,隻好問道;“為何?”
尤媽媽道;“按照我們這行的規矩,小姐的第一夜,是可以自己做主的。可惜出得起價碼的,如玉小姐都看不上。而且,他們給的價碼也不高,完全就是欺負人!”
李建安有些好奇;“那是多錢啊?”
“錢不錢的倒是次要。”尤媽媽避開問題,又說道;“關鍵是如玉姑娘看不上。後來我一想,這房還是不開為妙。”
“這幾年朝廷稅狠,日子一天不如一天。我們的顧客越來越,花銷也節儉了。”
“如玉若是開了房,隻怕沒有幾個人消費得起,還會搶了其他姐妹的客人,傷了姐妹們的分。”
“所以我就想著,趁著還是完璧之,幹脆賣了最好。這樣收回一些本,還些外債,才好把園子維持住。”
“哦——原來是這樣。”李建安總算聽明白了,笑道;“所以你想把如玉姑娘,賣給我二叔?”
“不是,你二叔還欠著我錢呢!怎麽會賣給他!”尤媽媽笑道;“是賣給你,賣給你李總旗!”
啊?李建安吃驚了;“可我還沒親呢!如何能納妾?”
尤媽媽笑道;“現在都什麽世道了,誰還在乎那些老理。如今沒娶妻先納妾的人家,比比皆是。您先把們買回來,當通房丫頭用著,等了親再納妾,也是一樣的。”
李建安驚了;“們?不就如玉小姐一個人嗎?”
尤媽媽笑了;“如玉小姐還有個丫頭,姐妹深,買一送一。”
李建安笑了;“恕我冒昧,如玉小姐的價,您打算賣多啊?”
尤媽媽不好意思地笑了,慢慢出一手指頭。
李建安一驚;“一千兩?”
尤媽媽笑了;“不!一萬兩!”
“什麽?”李建安張大,他是徹底驚到了!
一萬兩啊!能買百匹戰馬,組建一隊騎兵了!
什麽人這麽值錢啊?簡直就是獅子大張口啊!
尤媽媽笑道;“總爺莫慌,可以分期支付的。頭期您給五千兩,就能領家來。”
李建安道;“我沒慌,我隻是意外,怎麽會這麽貴?”
尤媽媽笑道;“一分錢一分貨,等您見了如玉小姐,就知道超所值了。當年我買的時候,就花了幾千兩。好幾年投進去,我已經賠了。”
嗬嗬,李建安笑了。
就在這時,李二叔小跑進來。他看見尤媽媽,有些慌;“你怎麽來了?”
尤媽媽似乎有些氣怨;“您一個月沒麵,我隻好登門了。”
“哪有一個月,我幹工程呢。”李二叔上前拉扯尤媽媽;“你先回去,一兩天我就過去。”
尤媽媽道;“我是坐轎子來的,天已經黑了,如何回得去。”
“怎麽回不去,攤點黑誰還能搶你啊!”李二叔道。
尤媽媽笑道;“你這話說的,我那四個轎夫抬我走了幾十裏,又沒帶食,如何能走。”
李建安擺手,笑道;“好了,來了就是客。二叔,你安排媽媽和轎夫在前院用餐休息。事一會再說。”
李二叔無奈,拉扯尤媽媽;“快走吧。”
尤媽媽輕輕打了李二叔一下,跟著他走了。
李建安在花廳裏等了一會,李二叔回來了。
看見李建安,李二叔尷尬笑了,有些不自然。
李建安問他;“怎麽回事?”
李二叔笑道;“嗨!別提了,我中們圈套了!”
“前些日子我去衛城采辦,被們拉進園子,住了幾天。”
“誰想花費超過一百兩。我的銀子都是用來備料的,哪裏有錢給們,隻好給了一些,欠了一些。”
李建安問;“隻是住了幾天,怎麽會花費一百兩?你睡了人家幾個姑娘?”
“哪有幾個!隻有一個彩蝶的。我隻是想舒服一回,誰知道消費這個貴!”李二叔義憤填膺的;“尤媽媽和你說什麽了?”
李建安道;“你的事沒說什麽。讓我買一個姑娘,做白如玉的。”
李二叔大驚失,目瞪口呆!
“怎麽了?”李建安問。
李二叔笑道;“那個白如玉我見過一眼,長得可太漂亮了!比彩蝶好看多了!的皮特別白,的,就像剝了皮的煮蛋,就像剛出鍋的水豆腐。”
李建安聽了有些心,笑了;“真的那麽好看?”
“那是當然!天仙下凡一樣!”李二叔笑道;“我本來想要白如玉,誰知道尤媽媽獅子大開口,說白如玉還沒開房,初夜要價一千兩!”
李建安並不意外,笑而不語。
李二叔奇怪;“你不吃驚嗎?”
李建安道;“不吃驚,尤媽媽要把白如玉賣給我,要價一萬兩!”
啊?李二叔吃驚地張大;“這娘們是真敢要啊!一萬兩啊!怎麽不去搶錢莊!”
李建安道;“你覺得要價高了?”
李二叔猶豫起來;“一萬兩多是多,可要是白如玉,倒也是值得。”
李建安想了想;“那這樣吧。明天早上你來我房裏拿金子,跟尤媽媽回城裏。你仔細看看那白姑娘的相貌,適當砍價,把買回來吧。”
李二叔大喜;“那太好了!嫂子一直說要給你親呢,有了人就好辦了。安哥兒,順道把彩蝶也買來吧?”
“為何?”李建安問。
李二叔笑道;“我每次去城裏,都是安頓在原來的房子裏。現在天冷了,沒人燒炕怎麽行。把彩蝶買下來,給我安個外宅,以後我去城裏才方便啊!”
李建安道;“你這話不對。一來彩蝶八看不上你,一個人如何自立門戶。二來久居風月,想必飯來張口,你讓伺候你,想什麽呢!若是之前的客人趁你不在擾,難免多生事端……”
李建安想了想;“這樣吧。以後你進城,就住在群芳園裏,費用給你報銷。”
李二叔聽了大喜,一把摟住李建安;“安哥兒!你真是好侄兒!不!你是我的好大哥!”
哈哈哈,李建安笑了;“別胡說八道。我讓你住群芳園,可是有任務的。”
“什麽任務?”李二叔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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