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手機，發送，能約聽到叮咚的提示音。

周放背抵著門口，又在煙，今晚他的格外兇，腳邊散落了一地的煙。

反正也沒人想要他這晚睡個好覺。

他按開手機。

看了眼小姑娘發過來的微信。

【謝謝哥哥，你早點睡覺，晚安。】

他把手里的煙按進煙灰缸里，微微彎腰，側首又點燃一。

什麼哥哥。

難聽。

第6章 心儀 絕對不是因為他兇一點

次日清晨，荔枝巷驟園。

陳燦被快遞電話吵醒，掙扎著起床，出門。

從快遞小哥手上，接過來厚厚的一沓紅的郵政快遞。

臨大的錄取通知書。

錄取的消息早在一周前就能查到了，倒也不是特別驚訝，只是在生日當天寄來。

就有一種。

像是高中的陳燦送來的禮一樣。

高中三年沒日沒夜的刷題，在十八歲的時候送給自己最好的人禮。

-

回橙園的時候正好撞上準備下樓的周放。

他頂著一張你趕的巧老子正好一堆起床氣沒發的臭臉。

居高臨下的審視，看樣子是打算在上找個茬。

陳燦抿了抿，輕聲喊：“哥哥，早上好。”

他像是沒聽到，輕描淡寫的瞥了一眼手上的通知書。

隨后把目全放在手腕上，

那種眼神，涼到一種什麼境界，

以至于瞬間就反應過來，的手腕上，就應該是，要有個什麼東西才行。

“怎麼不帶？”

他嗓子啞到心里一驚，像是了一夜的煙，啞的不樣子。

大概因為起床氣，他皺著眉看上去緒不佳，連帶著周遭氣溫都降了一大截。

陳燦猜測。

多半昨晚那個梔子花籃里的，是個手鏈什麼的。

“我都還沒拆，昨天很早就睡了。”

怕他再挑刺，還特意著重強調了都還沒拆的都字。

周放聽前半句時還行。

聽到后半句反倒不爽起來。

睡的早是吧，睡的好是吧。

很好。

他沒由來的一氣，抬就往下走，路過時，懶懶的開口：“讓讓，別擋道。”

陳燦：？

這麼寬的樓梯，周大爺您是怎麼說得出口的？

憋屈的夾著尾上樓，翻出工刀準備拆包裹。

拆到一半，放下工刀，轉在屜里翻。

翻出那個白的小禮盒。

然后認認真真和一屜未拆的禮盒子講道理。

“大家先來后到，昨天是他最先和我說的。”

“絕對不是因為他兇一點。”

陳燦小心翼翼的拆開，里面是靜靜躺著一個玉鐲，散發著瑩瑩的澤。

抹了點護手霜帶上，骨架比同齡的孩子小很多，腕骨很細，好在這個鐲子合適。

帶上這麼個鐲子，陳燦一時之間拆快遞的作都變輕了，好像自己突然就金貴起來了

把剩下來的禮全拆了，顧姨姨這次送了一個鉆石項鏈，妥妥的收藏款，能斷脖子，帶出去百分百被搶的那種。

忙活整理了一會，無意中推窗往外看。

瞧見周放撐著一把黑傘漫不經心的在喂魚。

長直立，執傘的手骨節分明。像是有所察覺，他視線上移，與對視。

只一瞬，陳燦就敗下陣來，

移開目，關窗，下樓，一氣呵。

果然，太只有在烏云后藏在黑暗中，人類才有與之直視的勇氣。

拿了把油紙傘，依舊慢慢吞吞的走。

走過水榭時，周放已經進屋了，但那幾尾紅錦鯉還徘徊在他駐足過的水岸下，不時的出水面張。

回過神，繼續走自己的路。

進了前廳，彎腰把油紙傘收起放進門旁的傘簍里。和周放那把黑傘放在一起。

一進屋，紀年就注意到手腕上帶的鐲子。

問道：“清泉？一灣清泉繞腕間，這不是五姑的鐲子嗎，你顧姨姨這次送你的？”

原來是老件，竟然是之前橙園的主人——那位五小姐的。

陳燦回話：“是哥哥送的。”

本來覺得顧姨姨送的和周放送的沒什麼區別，紀年起初以為是顧月送的，也只是隨口一問。

這會一聽是周放送的，反應很大的嘖了一聲，隨后意味不明的說：“周爺真的好大的手筆啊，害老白白為你心。”

陳燦聽不太懂，還以為這是紀新想出來諷刺周放的話，也睜著圓圓的大眼睛看熱鬧。

紀年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這鐲子是五姑當年親手給的，五姑一生未嫁，說這鐲子留給周家的姑娘。

可惜下面三代單傳，一個姑娘都沒有，就在婆媳之間傳。

這要是顧星給，那是把燦燦當周家的姑娘，是把人當親閨。

你周放給，那可就有的說了。

周放聽懂了的意思，生怕陳燦也聽懂，打算不聲的揭過去，皺眉警告：“我媽讓給的。”

確實是顧月讓給的，說是這個鐲子有寓意想在燦燦年的時候送，那個鉆石項鏈也好想送，讓他幫忙分擔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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