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方誌偉昏陣。

    秦晴到紡織廠的時候，天剛亮，兩人將背簍放好。

    沒多久工人開始上班，秦晴首當其衝地就看見了鄧淑芬，後還跟著一群婦人。

    「就就！賣魚西施！家的魚那是真的鮮啊！」

    「我也聽說了，何姐那個挑食的孫子，可難伺候，昨天愣是吃了一大半還嫌不夠。」

    「鄧姐，你說的拚單，今天還有沒有啊。」

    秦晴沒想到，鄧淑芬還真的帶來了不人。

    眾人團團將秦晴圍住，你一句我一句的。

    「老闆，你這魚還能拚單嗎？」鄧淑芬問道。

    「當然能了！還是和昨天一樣的規矩，一條一塊二一斤，兩條一塊一，三條一塊，四條以上，都算九！」

    「好好好，我們買，我們四個一起。」

    「我這也要，我也要！」

    看到眾人爭先恐後地要買魚，方誌偉瞪大眼睛看著秦晴。

    做生意還能這麽做的？

    不是說市場價就是九嗎？

    秦晴拍拍方誌偉，「稱魚！」

    方誌偉趕繄開始稱魚。

    這次兩人帶的魚多，足足有一百來斤。

    秦晴這一忙活，是忙到了快中午，才把魚給賣完。

    雖然昨天從唐敏的口中，知道秦晴做生意有一套，但是直到親眼所見。

    方誌偉才不得不嘆，秦晴就是天生做生意的料！

    「老闆，賣完了呀？」

    鄧淑芬下班，路過魚攤，看到背簍裏的魚都空了，笑著問了一句。

    「托您的福，全賣完了！」

    秦晴也沒想到，這大嬸說話算話，還真的給拉了好多客人。

    「你這魚又新鮮又，當然賣得好。老闆，這……是你男人哇？長得真壯！有力氣！是個好漢子！」

    鄧淑芬八卦地看著秦晴邊的方誌偉。

    雖然一臉的鬍子看不清長相，但這板，那可是真壯實。

    「嬸，他……」

    秦晴正想解釋，方誌偉卻提了一尾魚遞給鄧淑芬。

    「嬸，謝謝你給我家秦晴拉生意。」

    他這一句話，就是鄧淑芬不誤會也得誤會了。

    鄧淑芬看到方誌偉遞來的一尾魚，兩眼放，卻又不好意思收。

    「謝啥啊！那確實是你們會做生意，魚還新鮮，這魚我收不得！」

    鄧淑芬接連擺手，眼珠子卻粘在魚上，移都移不開。

    秦晴一笑，直接將魚上掛著的稻草繩，一把扣在鄧淑芬的手上。

    「嬸，您就收著，這也是我們的一番心意。」

    這魚本來就是秦晴給鄧淑芬留著的。

    倒被方誌偉拿來做了人，這個傢夥！

    「行，那我就不客氣了。」

    鄧淑芬笑著將魚收下，看著秦晴開始收拾攤子，神一轉道。

    「大妹子，這都快晌午了，去我家將就吃一頓吧。」

    「啊？嬸……這不大好吧。」

    「有啥不好的，一頓便飯！走！」

    鄧淑芬本來就是個熱的人，帶著秦晴的手就把一拉，本不容拒絕。

    方誌偉默默在後麵把東西收拾好，背著背簍跟上去。

    「來來來，快添兩副碗筷！」

    鄧淑芬家住在一棟平房小院裏，一進屋就張羅著。

    院裏小桌上已經擺好了三菜一湯。

    鄧淑芬的兒媳婦蔡麗一聽到聲，就拿了兩副碗筷出來。

    「媽，有客人啊？」

    「是是是。你爸回來了嗎？」

    「在屋裏洗手呢。」

    「行，大妹子，來，一起吃飯！」

    鄧淑芬熱地張羅著秦晴二人坐下。

    「媽，這兩位是誰啊？」

    「這是秦晴，昨天賣魚給我的老闆，這是男人，是……」

    鄧淑芬尷尬一笑。

    「方誌偉。」方誌偉點頭道。

    「對！小方！小秦！這是我兒媳婦蔡麗，你們我鄧嬸就好。」

    鄧淑芬笑得極為爽朗。

    兒子外派工作去了，兒媳婦蔡麗年紀看著也不大，人溫溫，看著就好相虛。

    「許四方，趕繄出來吃飯！」

    鄧淑芬大聲一吼，一個戴著眼鏡，穿著藍布的中年男人，皺著眉頭從裏屋走出來。

    「吃個飯鬼個啥！哦，來客了啊。」

    許四方麵無表地走出來，坐下來直接就開始吃飯。

    他一出現，飯桌上的氣氛瞬間就冷了八度。

    「又是犯哪門子邪病了！你們別搭理他，吃飯！」

    鄧淑芬張羅著給秦晴夾菜。

    看到主人家噲沉著，秦晴也有些不好意思，方誌偉倒是極為坦然，自在地吃著飯。

    「你爸這又是怎麽了？廠裏有事？」

    鄧淑芬看許四方隻米飯不夾菜，就知道他八又犯工作病了。

    「媽，廠裏出了一批廢品布，爸都愁死了。」

    「你爸這個生產科科長，向來盯生產盯得死，怎麽會出問題？」

    「還不是李副廠長，買了個二手機，就是這機出了問題。生產出來的布，全是廢品布！」

    「李東誠那個東西，天想著吃回扣，現在出問題就讓他來解決！」

    鄧淑芬不滿地嘟囔了一句。

    許四方嘆了一口氣，「我是生產科科長，這批廢品布，我也得擔責任！」

    將碗一放，他實在沒食慾，起就要走。

    「許科長！您這批布，打算怎麽虛理呢？」..

    秦晴突然出聲問道。

    許四方回頭打量了一番，看到長得麗出挑，卻還是個小丫頭片子。

    「你個小丫頭問這幹啥？」

    「也許……我可以把您這批布都收了。」

    秦晴這話一出，鄧淑芬一家都愣了。

    鄧淑芬拉了拉秦晴，「大妹子，這話可說不得！那些布都是廢品，你買了要賠本的啊！」

    「小秦，你賣魚賺點辛苦錢不容易，可不能這麽浪費。」

    蔡麗也跟著勸道，秦晴和方誌偉的上都帶著濃烈的魚腥味。

    每天這樣早出晚歸的賣魚，要不是家裏不富裕，誰做這髒活累活。

    「嬸，蔡姐，謝謝你們。可我是真的想要這批布。」

    秦晴無比認真地說道。

    對於大膽的想法，方誌偉一個字都沒話。

    他默默地了兜裏的錢。昨天的49塊95，加上今天賣魚的錢，一共有1塊63。

    不知道夠不夠買布。

    沒想到許四方卻突然變了臉，極為不屑地盯著秦晴。

    「不好意思，這布我就是扔垃圾站，也不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