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覺的臊意涌上耳。

灌了個暖水袋，抱著窩進沙發里。

安靜下來，腦海中不由自主地閃過一些畫面。

傅西庭問過年齡后，眼神打量，全然是不信的樣子。

姜疏寧覺有被冒犯，忍著不悅瞪他。

“你什麼？”

“姜疏寧。”手抱住他的肩，出了點靦腆的笑意，“但你可以我昭昭，昭回于天的昭。”

傅西庭緩慢念著：“昭昭。”

疊字從他齒間滾過。

姜疏寧還未意識到他的嗓音好聽，一陣難耐的痛猝然襲來，不可置信地看向傅西庭。

男人俯輕笑：“昭昭，放松點。”

思及此，姜疏寧了下腰。

都說傅西庭家世顯赫，是江北城最不能輕易招惹的人，一旦及底線，必然得掉層皮。

可近距離接后，又似乎沒有那樣駭人。

姜疏寧蜷著打了個呵欠。

步子邁出就已是覆水難收，雖然不甘心為黎家手里的刀，但目前困境沒有別的解決辦法。

只能順其自然，走一步看一步。

姜疏寧一覺睡到四點。

醒來時，暖水袋早已涼。

下.的不適到現在才慢慢加劇，腰部與大酸痛，渾發冷，嚨也極其干。

姜疏寧了額頭：“不燙啊。”

獨居后，幾乎不怎麼生病，只當是昨晚太不節制。

小聲嘀咕兩句。

姜疏寧記起上周還剩了批照片沒理，這會兒沒什麼事，索掀開毯子起去工作。

剛打開Lightroom導照片，姜疏寧就接到了電話。盯著電腦，隨手接通。

“哪位？”

電話那頭的聲囁嚅：“昭昭……”

“……”姜疏寧著鼠標的手一頓，“你換號了？”

“之前媽媽給你打過電話，你都不接。”

姜疏寧坦然道：“噢。我拉黑了。”

見在那頭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姜疏寧耐心退卻：“還有事嗎？”

“我……”

“沒事別打給我，黎總沒跟你說嗎？”姜疏寧拖鼠標，像是為對方打攪自己的工作而煩惱，微微蹙眉，“掛了。”

工作室燈亮著，暈溫暖。

這通電話似乎并沒有影響到姜疏寧，按快捷鍵的作仍舊利落，只是抓著鼠標的指節泛了白。

須臾后。

看著曝過高的照片彩度，姜疏寧垂下頭，格外倉促的低了聲，額角滲出細汗。

等到理完一半照片，窗外已經被夜籠罩。

收拾好東西，姜疏寧打算回家。

這個點恰好打車高峰期。

件界面轉著圈，姜疏寧等了七八分鐘，實在頭疼難忍，退出了頁面，抬腳往家的方向走。

街景車水馬龍，兩側的店面混雜著各式各樣的歌曲，路燈照亮了姜疏寧的背影。

熱鬧之下，襯得莫名冷清。

姜疏寧心中唏噓，不待多愁善。

后突然傳來一聲鳴笛。

被嚇了一跳，姜疏寧下意識回頭。

路邊停了輛勞斯萊斯，駕駛座車窗半降，出一張陌生面孔，對著姜疏寧彎。

“姜小姐。”司機溫聲喊。

姜疏寧詫異抬眉，反手指了指自己。

“老板請您上車。”

聞言，姜疏寧的反應慢了半拍，昏沉的后腦勺宛若有小錘在輕輕敲打，遲鈍地問：“老板？”

大概的神太好懂。

下一秒，后排車窗緩緩降下。

傅西庭出現在姜疏寧眼前，微微抬起下，眼底籠著。縱然坐車矮人一截，那凌厲氣勢也不可小覷。

兩人視線接。

姜疏寧的瞳孔微微張開。

車后是五十的背景板，主干道上，疾馳的車輛只留下尾氣與虛影。

像是幻境一樣。

傅西庭五生的俊朗，此時一貫鋒利的眼里帶了點玩味。

不待姜疏寧說話。

他支起靠窗那側的手肘，指骨虛握，指尖分別抵著眉骨與側臉，狀若興致高昂。

“裝不認識我？”

傅西庭眨眼睫，隨后又戲謔道，“還是占了便宜，就想翻臉不認人了。”

第4章 刺玫

他話里戲弄的意味太重。

姜疏寧眨眼，過了幾秒之后，才從黏糊混沌的腦海里拉扯出幾清明。

“是你啊。”姜疏寧詫異。

傅西庭掃過的臉，移開視線沒再說話。

司機拉開車門，姜疏寧彎坐進去。

司機在傅家工作幾十年。

傅西庭掌權后，為他的專職司機。可這麼多年，回家途中的后排車座，從沒有過陌生人。

收回視線，司機升起隔板。

車縈繞著青檸的味道，混雜淡淡的雪松香。

傅西庭傍晚有個應酬。

對方是從法國回來的一位老總。酒桌上推杯換盞，傅西庭難免多喝了幾杯，此時正閉目養神。

姜疏寧也不太舒服。

一上車，蔫地在角落里。小臉通紅，眉心微蹙著，該在傅西庭跟前使的招數，這會兒全被病態下。

瞥過傅西庭，姜疏寧跟著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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