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個時辰，江月白頭暈目眩，丹田里五行氣旋暗淡無。

靈氣枯竭之傳來，正在施展的草木訣不可中斷，下意識的加快十指頻率，榨靈氣。

十指陡然，訣之念帶新生神識，將部力驀地轉化為外部吸力。

一翠綠芒從四周苗中浮起，江月白覺自己停不下來，十指攪起靈氣漩渦，瘋狂吸納這些綠芒。

綠芒越積越多，在掌心形一顆花生米大小的綠珠。

轟！

靈氣漩渦從指尖開，江月白踉蹌一步，周三丈之地，苗干枯，風一吹便了灰燼。

周圍閑聊的幾人駭然失，見鬼一般盯著江月白。

此靈田的主人鄭力面如死灰，心疼的撲到靈田里。

“哎呀我的苗啊，你怎麼搞的，讓你給我修復苗，沒讓你掠奪苗生機啊！”

江月白著草木珠茫然無措，并非故意，只是剛才靈力枯竭迫之下，不小心轉了法訣，掠奪了苗中的草木生氣。

學草木訣時，陶年就跟說過，草木訣有兩種用法。

一個，可以攝取空氣中的木靈氣滋養靈植。

一個，可以掠奪草木生氣用以除草，草灰做料，掠奪而的草木珠除了反哺靈植之外，還可用作煉制療傷丹藥的材料。

“這麼多苗能打一百多斤麥子，你今天不賠我靈石休想走！”

鄭力咄咄人，手討要賠償。

江月白不忿，“我靈力枯竭也是因為幫你修復苗，我未曾向你討要辛苦錢，你倒要訛我？”

“怎麼我訛你？你不也幫其他人免費修復苗了嗎？怎麼到我這里就要收錢？你是不是故意針對我？我哪里得罪你了不？還是你仗著陶老撐腰跟我過不去？”

“你不講理！”

江月白氣急敗壞，扭頭看周圍那些幫過的人，那些人一哄而散。

“小小年紀草木訣用得不練就早說，打腫臉充胖子最后害苦我，我也不跟你多要，把先前我給你除蟲的靈石還我，這件事我就不跟你計較。”

“潑皮無賴休要欺負我江師姐！”

石小武沖過來抓起泥砸向鄭力，鄭力靈氣一震，泥反彈回去將石小武掀翻在地。

石小武哀嚎，江月白氣憤。

“你他娘的找死是不是！”

郭振突然出現在鄭力背后，一腳將人踹翻在地跌了個狗吃屎。

“郭老黑我跟你沒完！”

鄭力爬起催法訣，陶年和宋佩兒走過來，鄭力悻悻住手。

宋佩兒掃了江月白一眼，抿搖頭，走過去將石小武拉起，凈塵掃清一泥。

石小武氣不過，指著鄭力喊，“他欺負江師姐。”

鄭力見人多勢眾，趕忙賠上笑臉，“誤會了不是，我就是……就是跟江小師妹鬧著玩呢。”

宋佩兒冷笑一聲，郭振直接拆穿他心思。

“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想訛了江小師妹的靈石就跑，到時候陶老也拿你沒辦法。”

“沒有沒有，真沒有。”

江月白咬著，在陶年平靜的注視下，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角低下頭。

陶年幽幽嘆氣，“忙完了回吧。”

“等一下。”

郭振喊住陶年，遞給江月白十塊靈石。

“做人不能忘恩負義，江小師妹剛才幫忙修復我地里苗，我看過了，活干得漂亮，來年說也要多收一靈麥，咱不能虧心，江小師妹出了力還委屈，該給的靈石還得給。”

江月白只覺那些靈石芒扎心刺目，搖頭后退不肯收。

陶年手接過，郭振厲目掃視其他被江月白幫過的人。

那些人心中不快，但也不敢放肆，只能不不愿的取出靈石到陶年手中。

陶年拿了靈石走在前面，江月白對郭振和宋佩兒頷首示意，快步跟上去。

一路上，陶年一言不發，氣息沉沉，江月白遠遠跟著，沒敢靠近。

回到院中關上門，江月白才走到陶年面前。

“爺爺，我錯了。”

陶年咳了幾聲坐下來，捶打膝蓋，眼也不抬。

“錯哪了？”

江月白耷拉著腦袋，蔫的背誦。

“升米養恩人，斗米生仇人。雪中送炭易，錦上添花難。時一滴如甘，醉后添杯不如無。待人而留有余不盡之恩，可以維系無厭之人心，事而留……”

“行了，既然你都知道，今日又為何要那般？”

江月白頭一抬，“我那是被呂瑩氣昏了頭！”

陶年擰眉，“呂瑩？”

江月白點頭，說起跟呂瑩吵架的事，說著說著又委屈起來。

“我是瞞了自己何時突破，但我修煉到練氣三層是昨天的事，在這之前我本就沒騙過，我也沒笑話，憑什麼討厭我，說我是騙子？”

陶年好整以暇，反問道，“那呂瑩又為什麼一定要喜歡你？”

江月白一噎。

“丫頭，呂瑩厭你，是的自由，你若改變不了，就得接。”

“爺爺你怎麼能這樣，你就不能說呂瑩不跟我做朋友是的損失嗎？”

“是不是損失也是的事，你不能有這樣的心思，否則你會生執念，沉浸在你跟的差距中患得患失，若無法超越你，你自優越著，若有朝一日勝過你，你的信念頃刻就會崩塌。”

江月白懵懵懂懂的點頭，好像是這樣，先前在地里忙活，心中想的都是呂瑩不如的地方，想呂瑩憑什麼，又有什麼資格討厭。

越想越氣！

“你無法讓世人都喜歡你，他人也沒有義務一定要喜歡你，就像你適才在田間，做了那麼多事，有些人依舊不會激你，所以不要在意他人好惡和看待你的目。”

“他人厭你，你還是你，你無需改變討好，取悅自己，每一日都是滿足歡喜，明白了嗎？”

“嗯，我懂了，但是呂瑩……是我瞞在先，而且我今天對說了很過分的話，我也有錯。”

江月白想起上次呂瑩護傷，心里就過意不去。

陶年江月白腦袋，“你若覺得值得你付出真心，便去，不必瞻前顧后，順應自己心，只是無論結果如何，你都要坦然接。”

江月白點頭如搗蒜，心中郁結消散，角重新上揚，湊上前去扯住陶年袖子晃了兩下。

“爺爺，既然我都知道錯了，剛才的靈石能不能還我，我想買點東西，一來給呂瑩道歉，二來還想去謝黎長老，要不是他指點我，我修為不會進步這麼快。”

“就沒有爺爺的份？”

“有的有的，自然是有的。”

陶年失笑，把一包靈石按在江月白懷里，小丫頭的臉一瞬明。

“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咱們去南谷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