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鳶欣賞著小孩兒眼裏細碎的小點,突然覺得,麻煩就麻煩吧,自己收養的小崽子,得寵著。
雖然積雪城不算富裕,但積雪城外的雪霧山裏有足夠多的低等靈,積雪城的口糧完全管夠。
不過,米飯這種東西隻有有錢人才能得到。
所以,當桌上布滿飯菜,裴子清看到那香味俱全的烤靈,還有那香噴噴的白米飯時,眼都看直了。
他規規矩矩地站在一邊,沒敢。
他隻是主人的寵,寵是不能是上桌的。
可是,他不明白,為何桌上要擺兩副碗筷和一個空盤?
但很快,他就懂了。
待飯菜上齊,蹲在南鳶肩上的虛小糖咻一下躥到了桌上,姿態優雅地蹲在了空盤前。
裴子嚇得連忙去看人的表,卻發現仍是那副無波無瀾的模樣,並未生氣。
莫非——
和這寵平時便是這般相的?
“還愣著作甚?坐下吃飯。”南鳶看他一眼。
裴子清誠惶誠恐地坐在了旁邊。
“吱吱吱!”虛小糖迫不及待地出小爪子指那盤看起來最味的靈烤。
南鳶用筷子夾了一大塊放在它盤裏。
虛小糖立馬一頭紮了進去,手腳並用地啃了起來。
想到什麽,南鳶也夾了一塊給旁邊的小孩兒,“想吃什麽自己夾,小糖它不會用筷子,難不你也不會?”
裴子清立馬搖頭,有些生疏地握住筷子,埋頭吃人夾給的。
他從來沒有像這樣坐在桌前吃過飯。
他娘活著的時候,不允許他上桌,他娘死後,他一直在外麵流浪,到找吃的。
但他很聰明,不管是什麽,隻要看一遍就會了。
所以,他會用筷子。
口的靈很鮮,裴子清從沒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他恨不得立馬大塊朵碩,但強大的自製力讓他忍住了狼吞虎咽的衝。
他學著人,優雅地慢條斯理地進食。
“你不必如此,跟小糖一樣便可。”南鳶看出他的拘謹,提醒了一句。
正埋頭啃的虛小糖抬起一張糊得全是油水的臉,懵地瞅了瞅南鳶,然後接著吃。
裴子清握著筷子的手不由一。
看出來了麽?
他在刻意學。
“以後你是這城主府裏的小公子,沒人敢說你。”南鳶道。
吃相什麽的,並不重要。
譬如,這會兒看著倒是矜貴優雅,但正經進食的時候其實十分兇殘。
南鳶隨口一句話讓裴子清驟然愣住,裏嚼了許久的都忘了咽。
人說,以後他是城主府裏的……什麽?
他不看向南鳶。
這個人總是清清冷冷的,仿佛對萬事都漠不關心。
可細看,卻能從的眼裏看到淡淡的縱容。
沒有厭惡,沒有惡毒,他就很滿足了。
他從未想過,自己還可以奢侈地擁有更多。
他不是的寵,說,他是府裏的小公子。
“再不吃,就要被小糖吃了。”南鳶提醒道。
這小孩兒看起來怎麽傻乎乎的,不就發呆,比還喜歡發呆。
萬幸不管發不發呆,看起來都是一副如冰山雪蓮般神聖不可侵犯的模樣。
對此,南鳶本人非常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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