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父啞口無言。

    其他人也都怔住了。

    林氏夫婦康健，分明還好得很。在上流圈子裏活了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聽見子咒罵自己父母死了的。

    沒給他們說話的機會，林淺轉頭看向中央位置上的唐千蘭，順帶瞥了眼躲在背後的唐。

    經過潛水這一遭，唐憔悴了許多。

    不似昔日那般有活力。

    麵蒼白，頭發也掉了不，耳邊還戴著助聽，看著很是狼狽。

    林淺道：“半個月前，唐給我打電話，約我去海灣區傅家的私人別墅。同樣，也是提議去A區別墅，去玩潛水的項目。”

    “我當是好朋友，事事聽從，句句順著。現在出了意外，什麽屎盆子都往我頭上扣，耳朵聾了也是我造的，請問是我綁著海下潛的嗎？”

    “另外，宋醫生給了我一張唐的病曆本。數據單上清晰顯示，那耳朵是先穿孔後損壞，也就是說在潛水的時候隻是耳穿孔還有的治，事後緒過激或者自己幹了什麽耳朵就聾了，這也要賴我？”

    “還是說你們唐家的家教就是如此，不出事的時候費盡心思占別人便宜，出了事就立馬，甚至調轉槍頭把罪名拋給無辜的人。”

    唐母蹭地一下站起來：“你胡說八道什麽！”

    林淺：“兇我？”

    林淺隻看著唐千蘭，又說：“是呀，整個廳裏都是唐家的人，全都是為唐撐腰的。專程把我過來，我一沒父母家族背景，二沒丈夫撐腰，隻能任由你們擺布了，是不是呀傅太太？”

    唐千蘭角了。

    給了廳裏其他人一個眼神，示意對方好好坐著。而後偏頭，笑著與林淺說：“小淺，我們是長輩，不會刁難你。這件事害者是小，我們你過來，主要就是想聽你說一下當天事發經過。”

    唐千蘭很會說場麵話。

    其實，不管這件事是不是人為，發生在傅聿川的私人別墅區，傅聿川夫婦就難逃一個道歉。

    這些人不敢去嗆傅聿川。

    所以找了。

    林淺懶得和對方兜圈子，拿出手機，播放一段錄音。僅是聽到第一句話，唐便瞪圓了眼睛，慌張地吞了好幾口口水。

    待最後一個字播完。

    廳裏所有人都變了臉。

    林淺收好手機，說：“這是唐跟朋友的通話容，我習慣錄音，無意中聽見就錄了下來。我想問一下，我是不是死了？”

    唐千蘭麵難：“小淺你——”

    “是啊，我還沒死呢。”林淺打斷的話，“且不說唐利用我接近傅聿川，就說知三當三這點，你們做長輩的能不能勸一下，別這麽著急，至等我死了再去黏傅聿川，不然說出去多難聽？”

    “說實在的各位，我活了二十四年，還真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你們見過嗎？也是，是你們唐家的兒，是你們教出來的。”

    “我這個人心腸，比較大度。你們全家給我磕個頭道聲歉，這件事我就大發慈悲不計較了。”

    唐家所有人都不說話了。

    唐氏夫婦先前囂張的氣焰沒了，明明是來為兒討公道，想將林淺收拾一頓，沒想到有錄音，罪責全到自己兒頭上了。

    唐母看向兒，明知故問：“小，錄音裏的聲音真是你的嗎？”

    唐抿著沒有說話。

    見遲遲不語，林淺從包裏拿出一張文書，讓管家遞給所有人看：“知道唐太太是個好問的人，我提前讓人鑒定了音頻，這是鑒定文書，有法律效用，明確表示錄音裏的聲音是唐大小姐的。”

    眾人臉垮了。

    唐千蘭都低頭喝了幾口茶，默不作聲。

    “姑姑……”

    “爸媽……”唐哭著求助。

    廳裏眾人互相看了幾眼，唐父站了出來，一改先前高高在上的長輩樣，輕言細語道：“小淺，我們都是一家人。小年紀小不懂事，你和一向都是好朋友，希你別跟計較。”

    林淺：“我家裏人死絕了，哪來的家人？”

    唐父噎住。

    唐母這時也站了起來，還朝兒使了眼，示意讓跟林淺道個歉。唐倔得很，說什麽也不肯低眉折腰。

    的耳朵就是林淺弄聾的。

    現在還要向林淺道歉？不可能！死也不會向林淺道歉！

    唐母攥著手，道：“小淺，你是京圈最出的名媛。小不管是長相還是能力都比不上你，人品這一塊兒也是我們沒教好。”

    “希你念在咱們是親戚，就看聿川的麵子，你原諒小這一回，別跟計較。我代小向你道歉，這件事是做得太錯了。”

    這時。

    主樓樓梯方向傳來聲響。

    林淺聞聲抬頭，視線裏裝傅聿川的影。煙眉微擰，很是意外他的出現。

    前兩天接到傅寒的電話，那廝又七八糟警告了一番，讓不要癡心妄想纏著傅聿川，又說了蠻多傅聿川近期的工作況。

    他這兩日應該是在榕城出差。

    什麽時候回來的？

    又是什麽時候到了傅宅，在樓梯上默默聽了多久的八卦？

    對視的數秒鍾，傅聿川察覺到危險的氣息。下一秒，林淺果然站起，朝他走了過來。他防不勝防，就被親昵地挽住了手臂。

    林淺小意可人：“老公，你看你多招人喜歡，把唐大小姐迷得神魂顛倒。為了追逐你，特意打聽你的行程跑去你的私人別墅，還把耳朵弄壞了。”

    “你看多可憐，都快要碎掉了。老公，要不你陪陪，今天晚上留在老宅，讓管家安排個房間，全唐小姐的心願吧？”

    傅聿川麵不改。

    但林淺離得近，細看能看出男人繃的下顎線。抱著他的手臂，也能察覺到他因忍耐而收的。

    他生氣就高興。

    憑什麽他招惹的紅爛攤子都要來收拾？要拉他一起承，讓他也驗一下被人惡心的滋味兒。

    “不不不，小淺你言重了！”唐父是個聰明人，開口否定的同時，直接走過去將唐從唐千蘭後拽了出來。

    “哥，你別，小還著傷。”唐千蘭道。

    唐父沒聽。

    他拉著人到傅聿川林淺跟前，嚴厲吼著：“唐，你現在立刻馬上給聿川和小淺道歉！”

    唐手去推父親的手，“我不道歉！我憑什麽道歉！”

    “論說先來後到，聿哥五年前回京城認祖歸宗的時候我就認識他了，我比林淺認識他早得多！”

    “我的家世比林淺好，我比林淺更聿哥。為什麽姑姑要推薦林淺嫁給聿哥？我不甘心，我不服氣！”

    “林淺和聿哥就是形婚，他們倆關係不好，遲早有一天要離婚。隻要離了婚，我就可以嫁給聿哥，我肯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