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科：「邵先生說，這是給你的答覆。」

許嘉蹙眉：「什麼答覆，我從來就沒有—」話尚未說完，眸子就悄然怔住。記起自己曾對邵宴清提出的建議，這才明白對方為何會做出戲謔的表。

合約，機會......

那時邵宴清與姜珊在談論的，難道不是芭蕾舞劇？所以姜珊苦苦求著想要得到的，並非是奧傑塔的角，而是與邵宴清的婚約嗎？姑娘們口中的那句有後臺......原來是這層意思。

思緒混如麻，許嘉張了張口，一時竟發不出聲音。

錯了，錯了，全都弄錯了。

只想得到表演的機會，可從來沒考慮過結婚啊。許嘉和邵宴清？看著這挨在一起的名字，都震驚得頭昏，更加難以想像要和對方舉行婚禮。

許嘉輕掐著掌心，拼命地冷靜下來。結婚典禮的日期是10月31號，距離現在還有兩天，必須要找邵宴清解釋清楚。

許嘉問：「邵先生在哪。」

劉科有些意外：「正在公司開會。」

許嘉攥挎包的肩帶：「能麻煩您帶我去一趟嗎，我有話想要對他說。」

許嘉的表並不算開心，眉宇間甚至著幾分惱。

劉科猶豫片刻，表示會議的時長未定，暫時可能沒有辦法與邵宴清聯繫。

許嘉則堅定地說：「無論等多久，我今天一定要見到他。」

劉科最終是妥協了，轉去與對方電話通。

小愈加發，許嘉依舊不肯休息。像是要證明自己的骨氣，青松般筆直地站著。

十五分鐘後，劉科才回來：「會議還沒有結束，我先帶你去公司吧。」

許嘉隨意地嗯了聲，並未再出聲道謝。

與地偏僻的平寧劇院不同，邵氏集團位於最繁華的市中心。左邊是國貿大廈，右邊的新興商業街坐落著七八家大型商場。集團大樓由董事長邵親自設計，兩年前還被評選為省的代表建築，引得一眾記者來拍照宣傳。

許嘉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踏邵氏集團的大樓。

略地看去:地磚，牆面都以白金調為準，整的歐式風格近顯藝彩。現在已近晚間七點，樓的燈依舊耀目，似乎比晨時還要亮堂。

許嘉穿著白T恤與牛仔，肩挎普通的黑舞蹈包，像是突然闖宮殿的異客。是第一次進到這種華貴的地方，心嘭嘭嘭地跳，本能地到無措與惶恐。

劉科在前方帶路，腳步很快，儼然沒有打算等待後的。

許嘉盡力地向前趕，剛拐路口，就瞥見癱坐在牆邊的男人。

許嘉曾在電視中見過這張面孔，他是邵氏影業旗下的年輕演員，前幾日才因睡醜聞鬧上熱搜，一度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但是很快，公司就發表聲明，並狀告了發布相關信息的帳號。霍思思還曾深表羨慕，說有大公司罩著就是好，哪怕石錘擺在眼前，也只能被認定為編造的證據。

許嘉本以為那場鬧劇早已結束，可看見男人油膩的頭髮以及紅腫的雙眼，才驚覺事不止這樣簡單。

「他是怎麼了。」

許嘉輕聲問。

劉科瞥去一眼，冷淡地說：「損害公司利益，被逐出演藝行業了。」

許嘉驚訝：「這不就是封殺嗎？」

劉科按亮電梯的開關：「邵先生厭惡不守誠信的人。他既然違反藝人從業規定，就應該到懲罰。」

許嘉怔怔地聽著，臉越來越白。

邵宴清的不定，連旗下藝人犯錯都會遭到如此嚴酷的懲戒。

那麼如果說出實，講明先前的舉僅是誤會。邵宴清肯定會認為在戲耍自己，憤怒地將趕出去吧。

邵氏集團在各個藝行業頗盛名，屆時但凡邵宴清發話，王海絕對會像搖尾的狗似地，迫不及待地讓趕走人。別家的舞蹈團也不會接得罪頭的舞者，所以只能在窘迫中沉淪，直到花最後一分錢，可憐兮兮地回到張秀琴的邊。

不，不行。

許嘉打個寒，用力地攥拳。

比起和只見過兩面的邵宴清結婚，更不想再回到看人臉的日子。

「許小姐？」

劉科關切地問，「你還好嗎。」

許嘉勉強出笑，擺手說：「沒事。」

劉科似乎鬆了口氣，讓在辦公室外稍作休息，並說會議將在二十分鐘後結束。

19:15

未被食關照的胃開始翻騰。

許嘉倒了杯熱水，小口小口地吞咽著，握住紙杯的手微微發。

19:36

閉的紅木大門終於傳出響。

許嘉闔眸，盡力平息著張，卻將空紙杯攥團。

劉科急急趕來：「許小姐，可以進去了。」

許嘉再次睜眼時，眸間已經沒有猶豫與不安。稍許抬頭，像是要去參加已經練習過千百遍的演出，自信地朝前踏出一步。

門打開，淺淡的菸草味撲出鼻尖。

邵宴清戴著半框眼鏡，右手拿鋼筆，左手著一疊文件。他側坐在沙發椅里，眉頭蹙起，線抿，表看上去異常嚴肅。

暖黃的燈拂過他的側，影疊間，將他的五襯得愈加立。

許嘉：「邵先生。」

邵宴清頭也沒抬地說：「來找我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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