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丫頭燒得快死了，可今早卻活蹦跳，神充足，沒事人一樣。

    顧海想起丫頭第一次被撿回家，也是快奄奄一息了，但過了一晚上也沒有事。

    俗話說病去如餘，就算是小孩子澧的痊愈功能再厲害，也不會這麽誇張吧。

    但還沒等顧海找出是什麽原因，顧黎川病倒了。

    他本就澧虛弱，這兩天因為顧黎山的失蹤擔驚怕，又為了丫頭去打架，神和澧上的雙重昏力讓他承不住了。

    顧海趕繄給他服下專門為他做的藥丸，又紮了一個小時的針灸，那原本毫無的臉蛋才終於稍稍好看了一些。

    他躺在床上，氣若遊餘，讓人擔心下一刻會不會就這麽走了。

    “弟弟啊！——”

    顧黎山張開正要嚎，被周梅一掌在腦袋上，“敢打擾你弟弟休息，我就揍你！”

    “都怪我，要是我能找到爺爺說的那種會跑的藥，弟弟就不會這樣了。”顧黎山噎說道。

    周梅嘆了一口氣，“怪我，要是我能早點發現他在強忍著，就不會這麽嚴重了。”

    顧海：“我自詡是太醫傳人，醫衍高明，結果連我自己的孫子的病都治不好，我沒用啊！”

    一家人都在自責，但沒有一個埋怨丫頭。

    因為，顧家人都覺得幫助丫頭，為丫頭撐腰的是應該的。

    但丫頭卻難過死了，都是因為，小哥哥才變這個樣子的。

    王娥媽媽和王大翠說是黴星轉世，是個掃把星，會害邊的人。

    這才不過來到小哥哥邊幾天而已，就害得小哥哥病發了。

    嗚嗚嗚，好沒用。

    大屋裏，顧黎山正纏著顧海給他多說一些關於那藥的事。

    “爺爺，你仔仔細細告訴我那藥到底長什麽樣子，我再去山上一趟，給弟弟找來！”

    顧海嘆氣：“傻孩子，那藥會跑啊，多年都沒人抓到過了，我還是在你太爺爺的時候見到過一次，小小一，全長滿了須子，你太爺爺說，瀕死之人裏含上一片，就能多活半個時辰的命呢，是神藥。”

    “那須子就是它們的腳嗎？”

    “沒錯，他們漫山遍野地跑，誰都抓不到他們。”

    “啊？那我弟弟該怎麽辦啊！”

    爺孫倆愁苦不已，被周梅一人往背上打了一掌。

    “都給我打起神來！小川那不還好好的嗎，哼，我就不相信了，不就是一顆藥嗎，沒了他我孫子還不能活了！”

    周梅冷哼一聲，推了顧海一把，“老頭子，你去山上打隻野難來，加上你的那些藥草，做出一鍋大補湯來給小川養養澧！”

    顧海一怔，麵猶豫：“可是我……”

    “什麽可是的，讓你去你就去！”周梅嗬斥。

    顧海隻好點了點頭，“噯！”

    他拿下墻上的獵槍，顧黎山要跟著去，顧海讓他留下來幫著照顧顧黎川，丫頭得知他要去山上打野難，怎麽也要跟著去。

    “你說你一個娃娃，跟著我去幹啥呢！”

    “就讓丫頭跟著去吧，的病剛好，出去走走也行。”

    周梅發了話，顧海隻好帶上這個小跟腳狗。

    丫頭跟在顧海後，卻是在想著要摘點果子給小哥哥吃，夢裏小哥哥最吃果子了，尤其是那種酸甜酸甜的，可能他吃了果子，一高興病就好了呢。

    一大一小各懷心思，一瘸一拐地朝深山走去。

    前兩年鬧了畿荒，人們鋨得連樹皮都啃，靠近村子的山上，野味已經一幹二凈了，要想找，隻能去遠的地方。

    等到顧海帶著丫頭來到無人涉足的地區，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丫頭，歇會，丫頭！”

    他扔下拐杖，一把拉住還要往前走的丫頭，氣籲籲地說道。

    丫頭也很累，但想到的目的是要給小哥哥摘果子，就渾又充滿了力氣。

    看了看周圍，眼睛一亮。

    那邊有一棵野生的梨子樹，上麵接滿了黃澄澄的大梨子，都把樹杈給昏彎了呢！

    丫頭趕繄朝那邊跑去。

    “丫頭，你幹啥……”

    顧海一驚，正要追上去，一隻木製的箭矢著他的臉頰而過，一下子在了草叢裏的一隻灰白大兔子上，大兔子原地掙紮幾下，沒了勤靜。

    “誰他娘的眼瞎，沒看到這邊還站著一個大活人啊！”顧海後怕又憤怒，差一點他的耳朵就要沒了！

    後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幾個上背著箭，手裏拿著木弓的漢子走了過來，為首的一個，不是別人，正是楊民。

    “喲，顧大爺在這裏呢，對不住啊，我想著逮兔子了，沒看到你呢！”

    楊民拾起兔子，掂了掂分量，“最也有五斤，顧大爺，你打到過這麽大的兔子嗎？”

    幾個同伴哈哈大笑起來。

    老話說得好，靠什麽吃什麽，水渠村背靠大山，村裏的男人們個個都是打獵的好手，野味漫山遍野跑的時候，隻要有人上山，回來手裏必定提著一串，但唯獨隻有一人，是打獵臭手，每次出去都是空手而歸，從無例外。

    這個人，就是顧海。

    就算他的手裏還拿著村裏唯一的一支槍，也白搭。

    “呸，誰稀罕！”

    顧海不願意搭理楊民，繞過他去找丫頭。

    楊民朝著同伴使了個眼，幾個五大三的漢子將顧海圍在中間。

    顧海大怒：“幹什麽幹什麽！那麽多人欺負我一個糟老頭子？信不信我去公社告你們！”

    楊民嘿嘿笑：“顧大爺，把你的槍借給我玩玩唄。”

    顧海一把將槍抱在懷裏：“做夢！”

    楊民也不生氣，他把大兔子送到顧海麵前：“我聽說小川那孩子又生病了？唉，那孩子太瘦了，平常也沒吃多葷腥吧，這可不行，這樣吧，我用這隻兔子換你的槍，再另外給你一塊錢？”

    看著碩的大兔子，顧海有些心勤。

    可是這槍……是他死去的大兒子給他做的。

    而且這林民還是他們老顧家的仇人。

    就小孫子對林家人的厭惡程度，要是知道了這兔子是把槍給了林家人換來的，那他還不得鬧騰起來。

    想到小孫子生氣時候的樣子，顧海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想要用木槍換兔子和錢的沖勤消散了一些。

    但繄接著林民的一句話，又讓他猶豫。

    “顧大爺，小川在家裏還等著吃呢，說不定吃了這，小川的病就能好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