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擎在黑暗中一個翻，傾將在下，白荷驟然被他上剛沐浴完的味道籠罩，心跳在黑暗中微微加速。

韓擎在暗中抱住，上癮般低頭埋在頸窩裡吸了一口上淡淡的香味，繃的這才緩緩放鬆下來。

可還是不說話，他不說，白荷也不說，就這麼僵持著。白荷格吃不吃，外剛，昨日還冷戰著，自然是不肯服的。

今日算了一天賬，忙得都快忘了韓擎跟到底是怎麼生氣了，這會兒閉著眼往回想，才想起來，就是因為昨晚死活也沒有說“想你了”。

白荷在黑暗中咬了咬，沒想就是沒想，不認。

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白荷藉著月看清了韓擎的廓，他高的鼻樑在朦朧月的影中顯現，像一座鋒利小山。韓擎也睜著眼在月裡描畫的臉，過了很久，他忽然悶聲道：“我想你。”

白荷眼睛眨了眨，嗓子忽然一。

“我想你，”韓擎又說一遍：“我想你。”

語氣低沉，帶著點賭氣又委屈的意思，聲音微微有些沙啞，今兒在校場上訓人喊多了。

他靠得好近，撐著手在上沒有下來，可還是能到他上灼熱的溫，白荷想他上怎麼總是比自己熱一點？他像個大火爐，脾氣也像火爐，說不高興就不高興了。

韓擎聽不到回應，蹙著眉又湊近點：“白荷，你理理我。”

白荷張了張口：“沒有不理你……”

韓擎立刻開口：“我想你。”

他手的臉，到臉上滾燙的面板，他微微一怔，低頭在額頭上試了試：“發燒了？”

白荷搖頭：“沒有，只是，只是有點熱。”

知道自己臉很燙，好像被他直白的字字句句灼傷了，他的話燙得指尖都微微發。

韓擎又低頭吸了一口上的香氣，好像上了癮一般，他側躺在白荷邊，手勾起的手指，在邊親了親。

白荷心裡微微發，聲問：“侯爺今日可辛苦？”

韓擎想了想：“別的事都不辛苦，就是總時不時地想你，這一點很辛苦。”

白荷：“……”

到底還是不應該心，這人就是油舌，信口胡謅而已。

韓擎忽然道：“今日進宮，走之前倒是想起來，下月初十是昭寧公主誕辰，想必你要去一趟。”

白荷輕聲道：“是，我自同公主在一，定是要去的。”

原本早早就準備好了送給公主的生辰禮，只是那還是做白家大小姐的時候，如今了韓家的侯府夫人，也不知那份禮是否薄了一點。

韓擎輕聲道：“其餘的禮我人備妥了，你那一份放在韓府的禮箱裡也行，單獨給公主也行。”

白荷點點頭，忽然問了一句：“聖上……如何？”

韓擎沉默片刻：“不太好，立儲之事已必然，我此次回來，一半也是因著這事。聖上自覺大不如前，這才準備替太子清君側，你父親這一回便是撞在了此事上。”

白荷抿了抿，聲問：“那魏西王……到底有沒有反心？”

魏西王，就是整個大夏目前唯二的外姓王之一，另一個是楚東王。魏楚兩家，都是大夏建國之時被封外姓王，如今楚家遠居西南，多年來立下楚家子弟不從軍不科舉的規矩，楚東王唯一的兒子楚闕如今年十七歲，自七歲便被送進宮中做質子，如今已經十載沒有歸家。

韓擎眸深深，魏家在邊境的確不太老實，這麼多年來，大大小小的奏摺被送到皇帝的龍案之上，私練家兵，私藏糧草，魏家子孫貪贓賑災資糧，欺男霸，都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罪名。要說這些罪，一半都能安置在天下間所有地方大員之上。大夏的制已經多年未改，這幾年地方大員手下權利越來越大，中央的能量反而隨著皇帝老去而顯得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

皇帝這是想徹底收拾，魏家不過是殺儆猴的那隻。

皇帝派巡專察，魏家這一條線，便一下牽扯出朝堂上數十年的腐敗基，連同白家也因過魏西王的好而被連累其中。

韓擎想了想，開口道：“他要反，卻並非應是此時，陛下這一步，許是有其他目的也不一定。”

白荷在黑暗裡抓住韓擎的手指，韓擎輕聲道：“別怕。”

要變天了，如今不過是暴風驟雨的前奏而已，白家這艘船經不起那麼大的風浪，方家更不行，他得先把自己想要的放在自己邊才行。

白荷真的有些累了，忙了一天了，此刻腦子有些糊塗，韓擎上有一種“韓擎的味道”，說不出那是什麼味道，只是聞到就人有些心跳加速。

韓擎語氣還是很委屈：“行行行，不說就算了，本侯又不缺人心疼。”

白荷只覺得他語氣有些像小孩，好笑道：“那是自然的，父親母親還有哥哥都心疼侯爺。”

韓擎沉默片刻，語氣忽然嚴肅了一點，開口喚的名字：“白荷，你記著，我同他們已經分家，你我才是一家人，知道麼？”

白荷有些遲疑地點了點頭，韓擎似乎從前也這樣強調過，聽起來怪怪的，明明老侯爺和夫人看起來對他都很疼的樣子，不知為何他偏偏這麼生冷，好像所說並非自己的骨親人，而是外人一般。

不過，深院宅，裡面蹊蹺詭譎的事多得是，韓擎這樣說，想必是有他自己的苦衷，白荷了他的手指，聲道：“我知道了。”

他藉著月看白荷，月下看人，當真是如夢似幻，瓷白的臉上五緻清豔，眨眼間睫翩飛，顰眉人，淺笑也人，雖然嫵，卻又端莊。外面不知道多人惦記，幸虧他手疾眼快，聽說白家出事，方家退婚，立刻快馬加鞭殺回來，若是再晚一步，可能就被另一個姓沈的惦記上了。

雖然好像不太喜歡自己，那又如何？的子是他的，的赧，無奈，侷促，那清冷的外殼下的溫山水，都只有他能看到，聽到。喜不喜歡又能如何？

他低頭給了一個長長的深吻，吻得呼吸有些慌，眼尾也泛起一點溼潤來。白荷小聲道：“今日……能不能歇一歇？”

韓擎微微皺一下眉：“不能。”

一日就這一回還歇？他恨不得中午也跑回來跟親近一番，若是再讓他忍著，真要憋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