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啟銘小臉微微紅了一下，他雖然年，可大半個京城的風月場都是姓商的，他自然也耳濡目染，知道達顯貴聚會時帶一些歌伎過來助興。

只是他不常參與這樣的場合，如今他十五歲了，父親和哥哥也漸漸帶著他參與一些比較重要的場合，就算讓他在一旁只顧著吃吃喝喝，也他耳濡目染地學一學。

商啟銘沒想到韓擎這麼看得起自己，父親和哥哥總覺得他稚不能扛事，如今他認識了這麼厲害的人，到時候若是由他將韓擎介紹給父親和哥哥，他們定然都對他刮目相看！

商啟銘越想越開心，韓擎也欣然應了，全然沒表現出任何抗拒。商啟銘看著他，在心裡默默嘆，就算侯府夫人若天仙，侯爺也自然是不能只有一個人的。

韓擎言又止，用有些意味深長的語氣道：“不過，本侯乾淨，不喜歡別人用過的東西。”

商啟銘愣了一下，旋即慢慢反應過來，他微微有些驚訝，韓擎也知道……他們家能夠提供那些乾淨的雛？

他忍不住蹙了一下眉，心中對韓擎的好淡了三分。

雛兒和那些歌不太一樣，有些達顯貴只喜歡仍沒被開苞的孩兒，於是哥哥他們便派人去尋，可是一個孩就那麼一次，自然不那麼好找。

於是，大部分孩本就是被強買強賣著拐過來的。

那些孩，他只偶然間撞到過一次，每一個都極其清秀漂亮，是萬里挑一的人。相貌也不似北地子，多是材小，面板白細膩，楚楚人。

這事他從下人那裡知道以後，跟哥哥生了一次氣，說他們太畜生，結果被哥哥和父親打了幾掌，又罰跪了幾天幾夜。

他有一次偶然去落雪居後院取自己放在那裡的東西，上一個從後牆翻出來的小姑娘，後被一群落雪樓的打手追，那小姑娘渾都是鞭痕，十分可怖。他一時惻，便跟那些打手說這姑娘他要了，將人帶走了，又隨手塞了原本要給姐姐的金釵給，去逃命。

他也別的辦法，若是哥哥知道，定然輕饒不了他。後來大哥知道了這件事，的確是結結實實替爹爹賞了他一通板子，他趴在床上三天沒下床，把祖母心疼的不行。

也不知道那小姑娘怎麼樣了，有沒有逃回家，雖然當時傷痕累累，可仍然能看出模樣極好，眼神怯怯的，乾淨得像一汪泉水，全然不像風月場所的子，看著像是好人家的孩兒。

這麼想著，他有些後悔邀請韓擎，他雖然知道商家靠這個吃飯，可打心眼裡見不得這些子苦，不僅是那些不知道從哪裡搶來的，在這些場所多年的歌伎也是，各個貌如花，世卻都辛酸得很。

商啟銘言又止，然而轉念一想，就算他不請，韓擎這樣一手遮天的貴胄，想要幾個人，便是不開口，也有大把的人破頭給他送到府裡。況且韓擎如今只有一個夫人，還沒有納妾，若是相中了哪個孩兒帶回去，也算是姑娘的好歸宿。

總比在這風月場所裡沉浮得好。

兩人又寒暄幾句，天漸晚，商家便來了人接人，商啟銘去同泠兒道了別，便離開了。

而這邊，白荷因為一天勞累，晚上又泡了澡，便有些困得撐不住，早早睡了。睡得迷迷糊糊，約覺有人開一點被子湊進來，上頓時被一熱氣籠罩，一悉的淡淡的味道也隨之而來。白荷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夫君？”

聲音小小的，微微有些迷糊和沙啞，得韓擎下一，低聲在耳邊問：“你我什麼”

白荷醒了五分，有些茫然地看著他，困得有點迷糊了，小聲道：“……相公。”

韓擎眼神一暗，語氣有點兇地低聲道：“……你想要我的命？”

一舉一都勾引人，又總他忍，真是殺人不眨眼。

他開口低聲道：“明天我帶你回去好不好？這裡隔音不好，韓泠那個小崽子又鬧騰，我們回家。”

白荷半夢半醒地嗯了一聲。

回家，回侯府，知道了。

第二日上午，白荷收拾了東西，帶著韓泠準備打道回府。在同丫鬟們一起整理東西時忽然瞧見了昨日帶回來的那條手絹。

的手絹，很久很久以前的，看著這手絹的繡工，坐在那裡想了很久。忽然想起了這手絹是什麼時候的。

是三年前，還在宮裡的時候，這手絹還是宮裡嬤嬤教繡工時拿來練習的帕子，因為繡得巧，還被嬤嬤誇獎了一番，後來不知道是落到哪裡了，還可惜了一陣子。

那莊子的原主人，難道也是宮裡人？若田家父子說的是真的，為何會有人畫的畫像，又拿走了的帕子？然後又在被發現後，清空了那間房子？

昨日晚上原本打算同韓擎說一說，結果晚上回來招待商家爺，又實在睏倦，沒等到他回來便睡著了，這件事便錯了過去。

白荷著那手絹，想既然如此，那便等今日晚上再說吧。

韓擎一大早便走了，侯府裡來了人接跟韓泠各自回府。馬車晃晃悠悠走了快一個時辰，這才到了侯府，剛一出了馬車的門，便瞧見荔兒還有小梨小杏幾個丫鬟，滿臉焦急地等在門口，臉一個比一個不好。

一個個看著都又委屈又氣憤，見著白荷下車，全都跑上前去。

“大小姐，你可算回來了。”小杏仍舊習慣地大小姐：“侯爺，侯爺他……”

白荷十分不解：“侯爺早晨去校場了，這麼早便回來了麼？”

幾個丫鬟支支吾吾不說話，但是都簇擁著白荷往回走，小梨看了白荷半天，忍不住恨恨道：“我們小姐天仙似的，比那小狐子強上百倍！”

小杏也忍不住幫腔：“就是，再會狐，也不過是個賤妾罷了。”

白荷一頭霧水，這兩個丫鬟都是自伺候的，同講話也大膽一些，只是如今到底在說什麼，是一點也不明白了。

於是抿著看著小杏：“你們兩個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兩個小孩都噘著往院西邊看，侯府其實並不算太大，跟韓擎住正東的主院，下人們都在南院子，西邊是幾棟廂房小居，一直空著。白荷剛嫁過來沒幾日，也沒有仔細去看過，只知道那邊有個小花園，平日裡有人打理。

白荷不再問，帶著幾人往西廂走去，一到秋瀾閣門口，便聞到一點淡淡的桂花香，屋子一側還晾著子的。微微一愣，帶人走了進去。

穿過一個小正廳，隔著一個屏風，便是臥房，一個年輕子正坐在桌邊繡東西，抬頭一見白荷過來，當即抬起頭。

白荷被看得心中微微一，這姑娘有一雙秋波流轉的大眼睛，材小，白，一張小圓臉，下微尖，像貓兒一樣。當真我見猶憐。

那姑娘怯怯地看了白荷一眼，抿了抿，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小杏見不拜，立刻開口道：“這位是我們侯府夫人。”

小姑娘怯怯的大眼睛眨了眨，這才抿著低頭開口人：“見過夫，夫人……”

全然不懂得半分規矩，白荷有些不解聲道：“你是何人？”

“奴，是跟侯爺回來的……”

臉微微一紅，抬頭看了一眼白荷，眼神中只有侷促和驚恐，好像擔心白荷責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