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新手試煉場（五）

  學校圖書館的管理員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大爺，查看完趙如眉跟野田茗的校卡，側著示意兩人進去。

  “圖書館裡肯定有人……”野田茗話還沒說完，一些拿著書籍正打算借回去看的學生見到兩人，連書都不要了，放在大廳書架上就匆忙往外跑。

  “……”

  野田茗哽住了。

  “快走。”趙如眉拽著野田茗快步朝樓梯方向走去。

  “怎麽了，怎麽了？”

  老實跟著跑的野田茗好奇追問，他已經有點習慣主播這異於常人的反應力。

  “管理員有些不高興。”

  趙如眉把人帶到樓梯旁，向圖書館大門說。

  野田茗順勢看去，兩個學生湊在老大爺旁邊小聲說著什麽，只見老大爺臉上神從不滿轉變為憤怒，瞪著趙如眉兩人吼道：“既然被停課，就老老實實呆在宿舍，跑這裡來做什麽！”

  “木下真是學霸？你怎麽知道的？”野田茗好奇問。

  “好！”

  “寫滿的作業本，翻痕跡明顯的專業書籍，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全部A評的測試考核。”趙如眉說：“上面寫的都是木下真的名字。”

  野田茗心裡咯噔一聲。

  閱讀室安靜地有些過分，一排排書架極大遮擋了視野，也擋住了閱讀區。

  野田茗一踏進閱讀室就有些後悔，早知道就從走廊上穿過閱讀室，直接從閱讀區那扇門進去了。

  “先找人。”

  野田茗痛快答應，沿著左側走了幾步，推開第一間閱讀室的門。

  野田茗不好奇原四人究竟背了什麽鍋，居然連課都停掉了。

  想歸想，野田茗在這時候還是麻利的。不需要趙如眉提醒，跟個兔子似地直往圖書館二樓衝。

  他放慢步伐靠近鄰牆的書架走道，第一排的書架通道沒有人，野田茗抬眼去，能看見通道盡頭的玻璃窗，那邊是二樓走廊。

  野田茗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跑到二樓的野田茗忽然反應過來，回頭向趙如眉，“既然被停課，那村上友樹怎麽說木下真在這裡？”

  遠山？

  “學霸總是有特殊優待。”趙如眉踏上鋪著木質地板的二樓，環顧呈四方形的通道與不同類別的閱讀室，隨口說。

  過玻璃窗與走廊，約能看見對面站著的模糊影。

  圖書館裡的正常學生見到兩人就跑，本不可能駐步觀察。越想，野田茗心跳速度越快，他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如今可是在恐怖直播間的副本裡啊！

  之前跟著主播他還不覺得，直到孤一人，野田茗才發現這副本的無聲迫有多強。

  不對，不像，跟遠山穿的服不同，而且材很小，似乎是個生。

  從閱讀室的玻璃窗灑進來，除去過於安靜外，閱讀室一切正常。

  “等一下。”

  趙如眉指了指左側的通道，對野田茗示意：“我們分開找，找到以後在走廊匯合，走廊的視野寬的。”

  他好慌！

  冷靜，淡定！

  沒有人喜歡拖後的隊友，雖然主播看起來並不介意。但野田茗也不想臨陣逃，至，至也要把這間閱讀室檢查完畢吧。

  野田茗不斷在心裡說服自己，然而冒出細汗的額頭跟僵作，無一不在彰顯他此刻的心。

  在死寂般的安靜中，恐懼，害怕，慌不斷冒頭，擾著野田茗的思緒，才走一半路，他呼吸越來越重，臉呈現出不符常理的蒼白。

  “吶。”

  一道甜嗓音忽然出現。

  神高度繃的野田茗差點被嚇得心臟炸裂，不穩地摔在地上，回過頭怔怔看著穿襯衫與百褶的小生。

  “野田君喜歡游泳對吧，陪我去游泳吧。”生甜甜笑著靠近。

  游泳……

  之前緩解的溺斃在這一刻卷土重來，呼吸困難，他張開拚命想要求救，但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

  呼吸不了，漸漸地缺氧引起了窒息，強烈的求生在此時都顯得毫無作用。

  恐懼，無力，害怕，崩潰，腔與大腦仿佛要炸開了。

  會死，

  會死會死會死會死！

  臨死之際，人會反省自己一輩子嗎？

  野田茗直到這一刻才明白，本不可能反省，因為意識已經無法保持清醒了。

  “你出去遊了個泳？怎麽服又了？”

  野田茗意識模糊時，忽然聽到耳邊傳來悉聲音，如同無邊黑暗中的救贖，讓他下意識手握住。

  那以前不被他在意的，新鮮的空氣，從與鼻腔湧進來，給他帶來了足以續命的生機。

  趙如眉任由野田茗抓住手腕，耐心等他心平複。

  “我……”

    野田茗一開口，聲音格外嘶啞。

  他大口呼吸好一會，將那窒息驅散大半後，才開始組織語言，語氣艱道，“我看見了，之前在路上我們上的那個生。”

  “讓我陪游泳，然後我就覺跟沉在水裡一樣，無法呼吸。”說起這個，野田茗仍心有余悸，“對了，你是怎麽發現的？”

  野田茗當時真以為自己要死了，他想求救，但張發不出聲音那一刻，他心底已經絕。

  結果萬萬沒想到，主播會這麽及時。

  “閱讀室不大，沒出問題的話大概十息就能查看完畢。”趙如眉反手握住野田茗手腕將他拽起來，隨意道：“我查看完一間等了會，你還沒出來，就過來看了眼。”

  “幸虧你足夠謹慎，不然我真要涼在這了。”野田茗既慶幸又激，看向趙如眉的目滿是崇拜。

  “一起搜查吧。”趙如眉不打算讓野田茗繼續冒險。

  野田茗連忙點頭，亦步亦趨跟在邊。

  圖書館二樓的閱讀室足有二十多間，閱讀區的一些學生見到兩人，連筆記都不要，慌慌張張就往外跑。

  趙如眉也沒去攔，走近閱讀區桌子，翻看筆記本，記的都是些知識點。

  有趙如眉在，野田茗膽子大了很多，他在書架之間穿梭，確定閱讀室沒有人以後才折返。

  “不在這。”

  “嗯。”

  趙如眉合上筆記本，微微頷首往外走，“走吧，下一間。”

  眼看已經將二樓探索大半，還沒找到木下真，野田茗有些浮躁。

  趙如眉倒淡定得很，在一拐角，一座大型落地窗附近擺放著一塊畫板，旁邊還有一堆畫跟料，但畫板主人卻不知所蹤。

  “這裡還有一間。”野田茗掃了眼畫，目落在旁邊閉著的閱讀室門口。

  趙如眉視線在空白畫板上頓了下，很快移開向閉的閱讀室。

  “你在這等我。”趙如眉微不可察了下鼻子，淡定叮囑。

  野田茗乖乖站在原地，看著趙如眉的背影，下意識說：“你小心點啊。”

  趙如眉聞言回頭，這張不屬於的寡淡臉龐上，浮現些許超凡俗的淺淡笑意，連帶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神莫測起來，“心意我領了，這話留著，往後對其他人說吧。”

  野田茗滿臉迷，不由得看向彈幕。

  “啊啊啊啊——這笑也太有魅力了吧！主播殺我！！！”

  “這氣質絕了，真好奇主播的職業，就算是星海最有名的男明星，也沒有主播這縹緲氣質。”

  “我居然被恐怖直播間的主播一個笑容俘獲了，我是不是不正常？”

  “不不不，你很正常，我們都很正常！誰不喜歡細心又強大還特別靠譜男人！”

  “咳，主播的別據副本而定，你們就沒考慮過……可能是個主播嗎？”

  “主播？細心強大的姐嗎？糟糕，更心了。”

  就在觀眾們通過彈幕瘋狂表達喜時，價值1w點星幣的大彈幕從趙如眉眼前飄過：“好奇主播別。”

  這條彈幕一飄過，整個直播間的彈幕都停頓了，仿佛所有觀眾都在屏幕前期待著回答。

  “我的別，依據副本而定。”趙如眉回答得滴水不。

  “好吧。”

  又是同一個觀眾發的大彈幕，“我對男的不興趣。”

  野田茗看著這兩條大彈幕，既興又憾，1w星幣可不便宜，這種觀眾只要培養得好，往後就是直播間熱度的中堅力量。

  可惜這類土豪觀眾完全好驅。

  “不過，主播這一場表現很好，我會看完。”被野田茗認定為土豪的觀眾又發出一條大彈幕。

  “謝謝支持。”

  趙如眉輕笑一聲，禮貌回應。

  野田茗瞬間被這驚喜砸暈了，他下意識看了眼直播間熱度。大約一個小時前，直播間熱度還是五萬，現在已經飆漲至九萬，按照這飆升速度，完全有機會登上熱門推薦！

  趙如眉沒關注這方面，視線過閱讀室門口的玻璃往裡面看了兩眼。從閱讀區流淌出來的暗紅跡已經凝固，因被書架擋著，沒看見最後一位舍友的影。

  老實在原地等著的野田茗見趙如眉過來，特意低聲音問：“有發現嗎？”

  “有。”

  趙如眉說，“人就在裡面。”

  “我們現在進去？”最後一位舍友近在眼前，野田茗忍著激問。

  “等我半個小時。”

  趙如眉走近著畫紙的空白畫板，拿起旁邊的畫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