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可恨人必有可憐

「姑爺，小的們先給您換上新裝。」

幾個鬼嬉笑著給李馗下防護服和裡面的服，換上了一套嶄新的新郎服飾，整個過程李馗雙目閉，非是不能接換，實在是這幾個鬼的真太過駭人。

萬幸藏在懷裡的羊皮紙以及戴在手腕上的鎖魂鏈沒有被發現，或者說們本就看不見。倒是手機、香煙、打火機被搜了出來。

「姐姐，這是何？」

一鬼手裡把玩著手機，悄聲問旁邊的姐妹。

被稱姐姐的鬼估計是上吊而死，長長的舌頭垂至心口，手接過看了兩眼往主頁鍵按了下去，漆黑的屏幕頓時亮了起來，一個人圖案映眼簾。

「呀——」

手機啪的掉在地上，鬼捂著心口一副被嚇到的模樣。

這聲驚呼將其餘幾個鬼的注意吸引了過來，一個明顯是領頭的鬼當即皺起眉頭，上前拿起手機放在紅木盤子上，語氣森嚴：

「姑爺的東西就是姑姑的東西，你們怎麼能，趕把鞋子給姑爺穿上就走！」

「妹妹再也不敢了！」方才兩名鬼面惶恐地道歉。

經過這一小小曲，那領頭的鬼輕聲喚了聲姑爺，見李馗不予理會，又重新喚了一聲。

眼見躲不過去，李馗緩緩睜開眼，一個半個腦袋都泡爛的鬼立於他的面前，這一眼著實讓李馗的五臟六腑都在翻江倒海，又重新闔上眼皮。

鬼不疑有他，反正往上數十任姑爺要麼哭著求饒，要麼心若死灰，當然也有那些毫不知的愚笨公子哥，傻乎乎地準備自己的人生喜事，見怪不怪了。

瞧著這位新姑爺有脾氣，鬼也就懶得再費口舌，從背後掏出足有手掌的麻繩給李馗來了個五花大綁，旋即半邊角勾了勾：

「姑爺，您吶在這候著，等鄧姑姑應付完賓客自會來找您。」

說完就給李馗蓋上紅蓋頭，帶著剩下幾個鬼走了出去。

房門輕輕關上。

李馗睜眼，用力晃下頭上紅布，忍不住哀嘆了口氣，鄧小玲在他上下的束縛消失了，但那群鬼又給他重新捆了一層，能不能給點活路啊！

直到此時，若說沒有想出反擊的法子，倒也未必。關鍵就在羊皮紙上，李馗現在有十五點功德，能夠兌換的東西不算多但也絕不算。

可驅邪的兵大多需要法力驅，好在天無絕人之路，李馗記得在兵類里有一把m1887驅邪霰彈槍，這玩意能不能轟死鄧小玲他不知道，確是唯一能夠進行反擊的手段。

略微思考後，心裡有了主意，李馗這才空打量起此間屋子。

乍一看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到著紅的囍字，桌子上的燭火漾出迷離的暈，只是當他抬起頭時，瞳孔驟然一，駭然見到床頂懸掛著一骷髏。

細細一看，這骷髏四肢百骸都有極細微的小孔，麻麻著實駭人，不難想象生者死前到底承了多大的痛苦。

『這是什麼深仇大怨？』李馗心想。

房門被輕輕推開。

一襲盛裝的鄧小玲邁著蓮步走了進來，手指微，房門又重新關上，目看著李馗俊朗帥氣的模樣，了紅，踱步到面前坐下。

「郎君，這一當真俊的很。」

不得不說，鄧小玲幻化出的樣貌很，一顰一笑勾人心魂，可一旦聯想到這副幻象下不知是何等可怖的臉，著實讓人心有戚戚。

「你喜歡？」李馗平淡道。

「當然喜歡！「鄧小玲笑靨如花。

李馗了兩下子，示意捆在自己上的繩子：「今夜是你我大喜之日，你這樣捆著我不合適吧？」

「嘻嘻……倒是妾考慮不周。」鄧小玲也是異常爽快，玉指微，便見大的麻繩頓時裂兩截，「春宵苦短，郎君我們該歇息了！」

說話間，上的大紅袍子自落，出如玉脂般的雙肩，輕輕環抱住李馗，俏臉埋在發間，下意識深吸了口，濃烈的元激得雙頰微微泛紅。

李馗也不躲，只是看了一眼，詢問道：「好歹也是一夜夫妻，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至讓我死個明白，到時候我還會主配合你！」

聞聽此言，鄧小玲的目流出饒有興趣的神，就著李馗的肩膀：

「相公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便是。」

「我李馗！」

鄧小玲微微一愣，這才正眼瞧了李馗幾分，這個男人似乎確實與以往的相公們有很大不同，好像更有趣些，轉念一想這樣也不錯……比那些繡花枕頭強。

另一方面也不怕李馗耍什麼花樣，一個普通人能夠在的掌心裡翻出風浪來嗎？鄧姑姑又不是第一天做新娘！

「此事倒是妾的疏忽，這就給相公賠罪！」

鄧小玲手一招，桌子上的酒壺酒杯立即飛了過來，一杯酒握在手裡，另一杯酒停在李馗的手邊。

用意再明顯不過，要喝杯酒！

李馗很乖，與鄧小玲喝過杯酒後，角出微笑，終是將自己心底的疑付之於口：「還未請教娘子，為何宅邸各掛滿了骸，尤其是我們頭頂這，莫不是娘子想讓它看著我們房？」

「對，就是讓它看著我們房！」

「……」

（甘你娘，你是不是有病。）李馗心裡怒罵，轉而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

鄧小玲緩緩支起腰，先是看了兩眼頭頂的骨，臉上的巧笑嫣然漸漸抿下，殷紅的指甲輕輕劃過李馗的臉頰，劃出一道細長的痕，放到裡吮了兩下：

「相公想知道？」

李馗因為疼痛不由了兩下角，笑容不減：「想，可你願意告訴我嗎？」

「男人是不是天生就會逢場作戲？」鄧小玲看著李馗的模樣，語氣頗為哀怨，「相公方才也說過，我們倆到底是一夜夫妻，關於這裡的事也不算是，自然可與相公說。」

「我想想……

「妾與相公說個故事吧。」

「那是個蠻久遠的故事了。數十年前中原王朝還在，邊陲之地有一戶人家姓王，這王家曾是有名的大戶人家，只可惜數年前運道不好，得罪了貴人，家道中落，日子過的一日比一日潦倒。

「十幾年後，王家的這位公子長大人，也與一戶人家結了親，他呢……讀了幾年書始終想要重振門楣，只可惜屢屢落第，對於他的抱負、堅持、執念，的夫人無半句怨言，始終用行支持他！」

「從不讓相公沾半點春水，家庭的重擔全在夫人上，白天需要在酒館里打工，晚上回到家給別人編織服賺點零錢，同樣是豆蔻年華，的手早已滿是老繭。」

說到這裡時，鄧小玲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下，瞥去李馗臉上平靜的神態，微微一笑：

「有一年，妻子送相公去趕考，等了數月全無消息，偏生這時妻子才知自己懷有孕，路途遙遠想要去找而又無能為力，好不容易等孩子生下來，卻有同去趕考的鄉親告訴。

「的那位相公得到了朝中某位貴人的賞識，招做了上門婿，據說剛娶的妻子不日前還懷上了孩子。」

鄧小玲俏生生站在李馗面前，嬉笑著問道：

「相公，你說這位夫人是什麼？」

李馗眸底複雜的思緒一閃而過，微微抬頭看去鄧小玲，吐出兩個字：

「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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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