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軒咬牙切齒，被駁得啞口無言，臉極其難看，唯有眼睜睜看著兩人直奔山巔而去。

他不敢鬧事。

從攀登青峰山那一刻起，或許仙人的目已然投下，若發生矛盾，會因小失大。

僅僅一個時辰左右，王臨與冷曦月抵達山巔。

直至到達終點，冷曦月的雪白臉蛋泛起紅潤，抑制不住急促的呼吸，著旁邊的王臨：「你有沒有讓我？」

「沒有。」

王臨搖頭，無奈道：「我們沒必要這麼著急。」

上山過程中，冷曦月再三叮囑，讓他只管全力攀登，不要謙讓，言明自己跟得上，所以他也不好放緩腳步。

「我說了，我跟得上！」冷曦月揚起驕傲的小腦袋，「我沒有騙你！」

王臨訝然：「你就這麼想超我？」

不得不說，這小丫頭有點小倔，很不服輸。

「這個嘛……」

冷曦月認真地思索片刻，說道：「只要你比我弱，我就沒有那麼強烈的好勝心了，你願意比我弱嗎？」

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機遇，可同年同月同日生，自己還屬於轉世重修，結果境界還不如隔壁小王，這就有點傷人了。

說沒被打擊到，那是假的。

「想都別想。」王臨搖頭道，「你要以我為尊！」

「別得意！」

冷曦月像是被踩到了小尾：「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窮！」

兩人談論的同時，抬眸觀察四周，只見遠存在橫亙一扇緻華麗的巨大拱門，旁邊還擺放有金大鐘，而在拱門的上方虛空，數十人凌空而行，他們腳下或踩靈舟，或馭飛劍，袍隨風獵獵，頗有仙風道骨之象。

陸陸續續來到山巔的參與者，向他們，盡皆目憧憬，心馳神往。

毋庸置疑，那是真正的仙家本領！

「那座拱門可測穿過者的資質。」冷曦月低聲講解道，「而修士實力，不清楚，不過依我之見，多為築元境，為首幾人則是煉魂境。」

王臨著那些修仙者，心生嚮往：「築元境就能劍飛行嗎？」

劍飛行！

這種場面，他只在電視劇中看到過，不知自己真實驗起來，又是怎樣的。

「沒錯！」

冷曦月螓首輕點：「能夠飛行做事確實方便！」

這時，眾多修士中，飛出一位鶴髮的紫老者，似乎地位頗高，他俯視一圈，朗聲道：「時間到，未能達到山巔者，視為淘汰，其他人排隊，一一穿過仙門，若資質優異，自會有宗門認領！」

得到指令，凡俗之人誠惶誠恐，紛紛排隊，同時心惴惴不安，祈禱仙緣砸中自己。

「單純測試資質的玩意，也配仙門？」冷曦月無語。

兩人一前一後，拍在人群中，由於年齡較小，顯得鶴立群。

「這倆娃娃有點意思！」紫老者驚疑不定，「骨齡八歲，達到後天九重已之又，旁邊的更是驚人，竟然先天二重！」

「紫電真人可是心了？」在他旁邊，穿赤大袍的中年人笑問。

被稱為紫電真人的老者搖頭失笑：「現在討論收門下為時尚早，且看他們二人資質！」

「嗡！」

忽的，拱門輕微震，接著泛起淡淡的土黃芒，拱門上方掛著的大鐘響了一聲。

「土靈，下品資質！」

紫電真人語氣平靜，在參與者驚喜的目中，淡淡道：「沒有仙緣！」

頓時，那人如喪考妣。

看著這一幕，王臨心中有數。

質乃天生，若無逆天機緣，終生無法改變，對於修仙者來說，正好可以通過質測試資質，而據資質高低，從低至高，分別是下品、中品、上品、極品，再往上則是本源之，意味著對某種屬親和力極高。

至於本源之的上面，據說還有其他級別。

念及此，他轉頭向冷曦月。

如果是的話……

「我會以特殊手段刻意低自己的資質。」冷曦月彷彿看出王臨的心思，低聲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資質越強，對於個人來說，當然更好，但難免引來嫉妒，招惹是否。

要知道，修仙界還存有一種臭名昭著卻無法止的手段，名為奪舍。

往後，排在前面的參與者陸陸續續進拱門，偶有中品、上品資質被修仙者看重，收宗門，引來眾人艷羨。

很快，到冷曦月穿過拱門。

「鐺鐺鐺……」

當邁的瞬間，旁邊的大鐘接連敲響，如同到刺激般搖晃，拱門更是散發出奪目的冰藍輝。

一時間，所有修仙者出驚容。

「竟是天下罕見的本源之！」

「小友可願加凌風宗？」

「你若加我白嵐宗，我可保證本門長老親自收你為徒！」

……

在無數人驚嘆的目中，眾多宗門紛紛拋出橄欖枝。

「冰屬本源之，自然最適合加我絕仙谷！」一位穿緻藍的中年子語氣不容置疑，格外強勢，「諸位道友不必再爭搶了！」

「絕仙谷？」

紫電真人微微皺眉，看著下方的冷曦月，出惋惜之。

此方前來的宗門，絕仙谷最是勢大，其他宗門，包括他所在的紫雲宗，皆難以爭過。

「既然絕仙谷要收，我等就不爭了。」赤大袍的中年人開口。

「多謝道友全！」

著下方雕玉琢的，李月越看越順眼，當即溫聲道：「孩子，你可願加絕仙谷？」

「多謝仙師收留，只是我與青梅竹馬一同前來，仙師可否連他一起收門下？」冷曦月表現得極為開心，卻不忘抬手指向王臨。

見此，王臨心頭一暖。

冷家丫頭待他真心好……

「青梅竹馬？」

李月微微愣住，轉頭向王臨，不由臉古怪：「八歲的先天二重？！」

「回仙師，小子以前曾經誤服一株火紅的奇草，無意間越過後天，直接達到先天境界！」王臨不卑不。

關於這個理由，也是冷家丫頭幫他想的，避免被人問東問西。

「應該是舉世罕見的靈火龍草，當真福緣深厚。」紫電真人目閃爍。

火龍草乃至寶，但已被消化，後續就基本提煉不出來了。

可惜！

聞言，赤袍男子眼睛閃過一抹，催促道：「小友快拱門測試資質！」

既然那資質非凡，或許這男也不遜分毫。

「是！」

王臨坦然邁步踏足。

「鐺！」

鐘聲輕響一聲，拱門散發出紅輝。

眾修士大失所：「火靈，下品……」

這個資質，很差！

對此，王臨談不上憾。

資質對他來說，遠不及系統萬一。

「丫頭，我絕仙谷從未收過男徒，跟你的青梅竹馬道個別吧。」李月搖頭拒絕。

冷曦月有些焦急：「可是……」

「嗯？」

李月微微瞇眼，瞳孔掠過藍輝。

區區凡俗之人，何以違抗的命令？

剎那間，冷曦月渾一，隨即表木然，再度向王臨已雙目無神，宛若提線木偶：「抱歉，以後我們已是兩個世界，從此天各一方吧。」

分別來得很突然。

升仙大會，掌控權終究在「仙人」手中，如何待他們，一念之間。

「……」

王臨漠然無言，向高高在上的李月，了拳頭，卻唯有忍氣吞聲。

仙家法，果真奇妙，須臾間便可將人如傀儡般控。

「既然已經道別，走吧！」

李月手一招，冷曦月便飛半空，落在靈舟之，打算儘快離去。

「且慢！」

王臨高聲阻攔。

「轟——」

頓時，一極其強大的威落下，險些將王臨雙膝倒在地，警告意味十足。

這一刻，他到無形的利劍懸在頭頂，若口出狂言，必死無疑。

「螻蟻，你還有什麼要說？」李月不耐煩。

對來說，此行收益極大，該宣告結束了。

深深地凝視冷曦月，王臨高聲道：「丫頭，不要忘記，我們可是定過娃娃親的！」

「可笑！」

李月不以為意，有些憐憫地俯視下方，視之如草芥：「可憐！」

「他該不會以為這樣便能說服擁有仙緣的吧？」

「吃了火龍草的蠢貨，依舊是蠢貨！」

「凡間螻蟻的徒勞掙扎！」

……

無論修士，亦或參與者，紛紛出嘲弄之。

仙凡有別！

就這男，只怕百年之後早已土，而依舊青春永駐，所謂的娃娃親不過貽笑大方罷了。

「所以……」

無視眾人嘲笑非議，王臨按捺心頭洶湧的怒意，鄭重其事地說道：「等我！」

他曾對修仙者的份心生嚮往。

到頭來，發現他們也不過一群滿噴糞、尖酸刻薄之輩。

鄙夷凡俗之人，所作所為卻又何異？

不過如此！

不過如此！

靈舟之上，冷曦月似有所覺，向神堅定的王臨，眸子里閃爍晶瑩，懷著濃濃的歉疚，糾正道：「不是你等我，而是我要追上你！」

王家小哥乃天縱奇才，不該遭這般冷嘲熱諷！

這些自命不凡的修士，未來終將為自己的無知付出代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