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簡神一凜，立刻抱拳行禮：“屬下現在就回馬場去查。”

    “那個周王妃老糊塗了，周王府以後別養馬了，出門自己走去。”裴琰寒氣森森地說道。

    “這個……”白簡猶豫一下，問道：“是為蘇姑娘出氣？”

    “不然呢，為你出氣？”裴琰冷聲問。

    “你不如多送蘇姑娘一些銀子，會更開心。”白簡又笑了起來，一雙狐貍眼睛著。

    “滾去辦事。”裴琰一掌掀開了白簡：“還有你們幾個是瞎了不？還不好好跟上去。”

    暗有細碎輕盈的腳步聲散開。

    白簡搖扇歎息：“主子果真了凡心。”

    “我養的，就算是隻小貓小狗，一樣得好好看護著。”裴琰冷聲道。

    ……

    蘇禾回到公主府已經子時了，走得氣籲籲的，不過覺不太累。

    畢竟一個擁有一千兩銀子的人，心中隻有喜悅，沒有疲憊。

    秋韻坐在院中打瞌睡，聞到臭氣，詫異地看向了院門口。蘇禾趴在門口，朝直招手。

    “秋韻姐姐，你出來一下。”

    “姑娘怎麽弄這樣？快進來呀。”

    秋韻上前去，被蘇禾熏得趕捂住了鼻子。

    本就弄得一馬臭，走了這麽遠一段路，出了汗，這臭味兒就更難聞了。

    “我這麽臭，當然不能進去了。大人會殺了我的。”蘇禾想到裴琰那副兇狠的神，不打了個冷戰，又道：“好姐姐，你帶我去洗洗幹淨吧。”

    “你等一下，我去拿你的裳。”秋韻快步回了房間，沒一會兒拿了裳和洗頭的香出來，引著蘇禾往丫鬟們洗漱的偏院走去。

    那裏有掌事嬤嬤看管，見秋韻帶著蘇禾進來，問了份，趕打開了門。今日府中都傳遍了，裴琰把新來的小通房看得跟眼珠子似的，為了，還差點打死了寶珠。

    “去熱水池吧，我去把熱水打開。”嬤嬤堆著笑臉，主去打開了熱水池的房門。

    屋裏有一個青石砌的大水池，此時池中無水，幾竹管架在池子四周，熱水順著管子嘩啦啦地落了池中。

    “府中的一等丫鬟每月可以來這裏泡一次熱水澡，都是主子的恩賜。”秋韻解釋道。

    主子的恩賜……

    蘇禾忍不住又了一把懷裏的銀票，以後就是可以想泡澡就泡澡的富婆了，才不需要主子的恩賜。

    當然，這前提是裴琰不殺，肯放走。

    褪了衫，解開了頭發，慢慢地走進了熱水池裏。

    秋韻把的髒服拿出去了，房間裏隻剩下一個人泡著。洗掉一汙，趴在池水邊上，小心翼翼地捧起的銀票欣賞。

    一百兩一張，有十張！

    原來一千兩捧在手裏是這樣的覺！

    白天裴琰給掌櫃付錢的時候，拿的是一張千兩銀票，看上去輕飄飄的，一點分量也沒有，絕沒有的十張看上去讓人舒坦。

    他真是敗家子，就那點東西，他就給了別人一千兩。

    還不如給呢！

    當然是不會輕易要他的銀子的，他那人太難伺候了，拿了他的銀子，命得給他！

    誒，可惜了的小茶水鋪子了。那裏地段正好，線也好，可惜了，怎麽變他的了？就算現在去找他要，那也不好意思開口啊。

    早知道應該忍忍的，別發脾氣，說不定現在鋪子也到手了。

    真是後悔。

    骨氣什麽的，有時候也可以收斂一下，不必看得太重。

    心如貓抓一般地想了好久，一道高大的影罩了過來，結實地罩在了的上方。懶懶地轉過被熱氣熏得紅撲撲的臉，小聲說道：“秋韻姐姐，那個人回來了嗎？”

    “哪個人？”裴琰蹲下去，掬了一把水澆。

    小東西背著他時就是這副麵孔。

    “大人。”蘇禾定定神，趕把銀票疊好，到了那幹淨服底下，這才回頭看向他。

    “起來，給我寬。”裴琰站起來，朝勾勾手。

    就不能別折騰了嗎？

    走累了！

    蘇禾認命地從池子裏爬起來，埋著小腦袋給他解帶。

    “茶水鋪子還要不要？”裴琰低眸看著，慢悠悠地問道。

    蘇禾心髒又開始怦怦跳，慢慢地解開裴琰的袍，小聲說道：“想要，但是不敢要。拿了大人的東西，是要挨罵的。”

    “挨罵算什麽，你是要挨……”他俯下來，在耳邊低低地說了個字。

    蘇禾麵紅耳赤，不敢置信地看向他那張又漂亮的。

    這樣一張談論國事的，怎麽能說出那樣幹脆直接，又魯俗的字！

    “服侍我。”裴琰在一邊坐下。

    袍大敞，他勁腰顯。

    外麵一點聲音都沒有，秋韻和管事嬤嬤都沒敢進來，水也沒變涼，一直有人在燒水，往池子裏注溫度恰到好的熱水，泡得二人通舒暢。

    ……

    翌日。

    蘇禾坐在自己的小廂房裏，清點昨日首飾鋪裏買來的東西。

    沒想到裴琰把這些東西全給了！

    “肯定是知道冤枉了我，所以補償給我的。他本來是想給那幾個通房一人幾件。”蘇禾趴在桌上欣賞那滿桌的首飾，輕快地說道：“秋韻姐姐你都沒看到，昨晚在馬場他是怎麽掐我的臉，還罵我！”

    “大人是擔心你，馬場裏人多雜，怕你傷。”秋韻替裴琰解釋。

    “才不是，他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還有那個周王妃，怎麽好意思出爾反爾的！要不是馬兒可憐，我後來真不想告訴那幾味草藥。”蘇禾坐起來，不滿地說道。

    “人微言輕就會這樣，以後姑娘抬了份，們自不敢再隨意輕踐姑娘。”秋韻一猜便知那些人在想什麽，不就是欺負蘇禾份低微，們瞧不上蘇禾。

    “秋韻姐姐你來挑幾件吧。”蘇禾一把拉過在邊忙碌不停的秋韻，讓挑首飾。

    “這是大人送給你的，你自己好好收著，莫要隨便送人，他又該生氣了。”秋韻輕輕搖頭，溫地笑道。

    “蘇姑娘，長公主給您單獨安排了院子，請姑娘現在就遷過去。”院門口響起了管事太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