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綿覺得自己有點可笑，當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對沈肆的反應還帶著期待。

他不過是淡淡掃一眼，語氣平平的回幾個字，“沒所謂。”

宋綿角扯了扯，終究沒控制住自己的表。

在沈肆走出房間的那一刻，心臟像是在被極限拉扯，持續缺氧。

聽到車子發引擎的聲音，隨即逐漸聽不見，直接下了樓。

劉助看小樓，上前詢問，“宋小姐想吃點什麼，我這就人去準備。”

“劉助，你派車送我離開吧。”

劉助顯然愣了一下。

宋綿問，“要問你們沈總嗎？是不是我使喚不劉助？”

劉助被噎了一下。

世人第一印象，多半會被宋綿乖巧清麗的樣子給蒙蔽，但實則接下來，本不是那種可以招惹的人。

溫順的一面，頂多也就只在沈肆跟前展現。

得沒話說，偶爾乖巧，又帶點小脾氣，這種人有幾個男人不喜歡？

“哪能？宋小姐的話和沈總一樣有效。宋小姐去哪里，我這就安排車。”

“回公寓。”

劉助這邊很快給安排了車，送到公寓。

在那之前賀寧已經接到了劉助的電話，知道宋綿已經和工作室完了續約，并且開始安排宋綿接下來的工作。

過程賀寧并不敢細問，有種宋綿是孫悟空，而沈肆是如來佛，怎麼樣都逃不了他手掌心的意思。

看到宋綿回來，賀寧把拉著在沙發上坐下，問，“續約了？”

“嗯。”點點頭，抬頭看向賀寧，“他說我明天就可以開始工作。”

“也好。你這麼年輕，又剛剛拿了獎，就該趁機多接一點工作的。”

“嗯。”宋綿帶著些淺笑說，“我讓他給我安排再試馮導的戲。”

賀寧有些吃驚，在側坐下，“上次被打這樣，還要試戲？我看他們本就沒有誠意。現在你有沈總，這種戲不接也罷。”

“就是被打了，不能白打。就是因為有沈肆，我才能有這個機會不是嗎？”

賀寧點頭，說，“那電影雖然是許家投資的，但沈總如果出面，許家也不敢不給他面子。得了，你知道利用他的關系，我也就放心了。”

“以后我會好好做的，寧姐，我要讓你和方可都小富婆。”

賀寧忍不住一笑，可是看著宋綿，又覺得心疼。

對沈肆那點心意這個局外人看的太清楚了。明明很重，要放下是件多難的事。也不知道到底了什麼傷，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因為拿當個妹妹看，賀寧苦口婆心的說道，“其實圈靠著大佬上位的比比皆是，大佬們圖個樂子，藝人靠大佬找到人脈資源來給自己搏名氣，一段時間后，相互分開，毫無牽絆。怕就怕你這種了真的。沈總是什麼人，他什麼樣的人勾勾手指都能得到，你還當自己這種容貌是獨一無二的嗎？”

宋綿苦的笑一下，說，“寧姐說的很對，我以前太高看自己了。”

賀寧繼續說，“綿綿，你的青春能有幾年？不把握好機會，長江后浪推前浪，你的市場很快就沒了。有些東西抓在手里才是自己的，那些虛無縹緲的，還是不要太在乎了。”

;“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會知道，年輕時候的再轟轟烈烈也不代表什麼。把自己過好，理好邊人的關系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是。”宋綿卷翹的睫了，說，“所以說，寧姐，我現在醒悟不算晚吧。讓我們一起為了影后桂冠去努力吧。”

“我把話放這里，以你的資質和資源，絕對是遲早的事。”

——

沈肆這邊坐了車回南郊那邊的別墅。他名下房產很多，西山這邊住的最多。南郊這邊，他偶爾會回去。

閉上眼睛小憩，就想起不久前在他下的神。

瀕臨死亡一般的寂滅。

有一瞬他以為真的已經死了，可是卻不想停，急于證明是活著的。

手機震的聲音打斷了他的神思。

他撈起手機看一眼，接通。

“沈總，有個事得和你說一聲，宋小姐走了。”

“知道了。”沈肆聲音平淡的吩咐，“安排律師團隊準備起訴蘇奕，在這之前，讓鄭又恩也出來聲明一下。還有許梧白，你也打個電話，宋綿還想爭個機會。”

“好的，沈總。”

切斷電話，沈肆著手機在手中。

車子在南郊別墅停下，他步履略顯匆匆的進去。

傭人上前接下他下來的外套，解釋，“時小姐發了很大的火，好像是料調不出來，還是怎麼了，我也不懂。”

“人呢？”

“在畫室。”

沈肆沒說什麼，往畫室走去。

他走過去的時候，解開袖扣，把襯往上挽了幾下，出結實的小臂，以及冷白腕骨上致的表盤。

走進畫室的時候，一片狼藉，料灑的到都是。時玥一白的連，上染了不同的料，坐在中間，長發像海藻一樣披散開來，有一種毀滅。

沈肆毫不顧及料弄臟了他價值不菲的皮鞋，大長邁過去，幾步走到時玥跟前，蹲在跟前。

時玥“看向”他，帶著哭腔，“阿肆，我要瘋了。我把又調錯了，我什麼都畫不出來。”

時玥原本是學畫畫的，后來眼睛瞎了之后，有一度很抑郁。沈肆想了一個辦法，因為料都是植分，每一種都有不同的氣味。時玥花費了很多的時間來嘗試通過氣味辨別料的。

這個方法起了效果，時玥開始索著又拿起了畫筆，并且還功的畫出了幾十副作品。

“是有什麼煩心事？”沈肆耐心的問。

時玥搖頭，“不知道，就是靜不下心來。而且我畫再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畫了什麼，其實很可笑是不是？”

“我給你辦個畫展，讓他們能看到你的作品。”

“可以嗎？”時玥沒什麼自信。

“當然。只要你高興。”

時玥果然笑了一下，手抱住沈肆的脖子，“阿肆，你對我最好了。”

“還畫嗎？”沈肆平聲問。

“不畫了。”時玥搖頭，“阿肆，我好像有點了。”

“去吃東西。”

“阿肆。”時玥出手，要他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