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的機會和氣氛，不用上實在可惜了，路小西一咬牙：“C！”

葉詩敏吃驚地看向路小西，恨不得拿手指頭：“你最好是只瘋這一回。”

話是如此，還是默契地往路小西腳跟一踩，上大喊：“慢點！”

路小西配合倒地，一屁坐在了臺階邊的土坡上，發出真實的一聲哎呦。

沒別的，不痛也不，就是后悔，為什麼要穿這白出門。

接下來的劇如路小西所料想的那樣順暢，葉詩敏拉住路過的李勁，請他幫忙把路小西背到校醫院去。

“背”這個作，是C計劃里除了“瓷”之外，最關鍵的要素。

好故事是設計出來的。這句話一直被路小西奉為圭臬，作為一名地道的踐行者，在打聽李勁的消息伊始，就和葉詩敏商量過很多計劃。

剛開始只是說笑，說要把電視劇的老土俗套橋段都用上，有了親驗，以后才知道如何更好地寫戲：什麼故意落東西、假裝認錯人、瓷倒地……最好統統來一遍。

后來越聊越細，連場景臺詞都聊出來了，兩個人渾狗沸騰，恨不得馬上實踐。

可是事到臨頭，葉詩敏帶來了炸消息，李勁在找新室友。計劃趕不上變化，路小西直接以一招“男扮裝”，出奇制勝，獲得了躍遷式的關系進展。

可見俗梗，有多麼實用。

本以為之前聊下來的劇就此作廢了，誰知老天有眼，給整了這麼一出。

葉詩敏都不得不嘆：除了天命所歸，還有什麼可說的。

可誰知道，李勁在答應了背路小西去校醫院，并且半蹲在面前之后，這個戲人卻盯著他的背影發呆，半晌沒靜。

葉詩敏覺得是魔怔了，在旁清了清嗓子：“小西，你怎麼了？”

“我沒事了。”路小西開口，“你走吧，謝謝。”

后半句必然是對李勁說的。

這是唱哪出？拒還迎嗎？

葉詩敏干瞪眼：戲臺子都搭好了，怎麼臨上場了要罷演呢？你想過我，想過觀眾們的嗎？！

靈魂深的嘶吼被夜消解了。

李勁倒是沒太大覺，只是多看了路小西一眼。他約覺得眼，可是燈過于昏暗，他無法確定這個孩是不是白天在星克里遇見的那個。

如果是，也過于巧合了。

“沒關系，你慢點。”李勁禮貌地說了這麼一句，語氣和態度與那天叮囑搬家師傅一模一樣。

葉詩敏眼地看著李勁離開。等到視線中男人的影徹底消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路小西！多好的機會！你在想什麼？”

路小西沒吭聲，自己爬起來站定，葉詩敏突然察覺到的低氣。

“小西，怎麼回事？”

路小西拽了拽領，說：“有點悶。”

“啊？”葉詩敏仔細打量，意外地，看見眼底的水，登時慌了神，“怎麼個悶法？要不，我背你去校醫院？”

“過一會兒自己就好了。”路小西開始下臺階，對葉詩敏說，“你知道嗎，我剛見到李勁那會，他也是……也是這麼擋在我跟前的。”

那一幕植于的記憶深，是路小西寄托的最初畫面，是那條永遠走不出的死胡同的胡同口。

如果真的被李勁這麼背去了校醫院，還不知道自己會說出什麼來。

路小西想，故事和臺詞都可以設計，但是人的緒無法被左右。

“你說得對。”路小西低語，“人生哪有那麼好編排的。”

第04章

路小西在葉詩敏那里住了三天，本來說好的陪一起逛街、看電影、喝茶，除了最后一項之外，都沒有實現。

因為平臺突然提出要看秦盛工作室和另一家編劇工作室比稿，資方想提前拿到大綱，跟平臺部審稿人提前通個氣，好順其意再做調整，所以把劇本大綱的提時間節點往前調了五天。

這意味著只有三天時間給路小西完一份全新的故事大綱。

路小西每天寫到凌晨四點才睡，白天一睜眼就往龍大廈跑，最后總算是趕在deadline之前上了劇本大綱。

資方責編看過之后，還有一肚子綱領的意見要提，秦盛和路小西商量，去北京直接和資方頭開兩天劇本會，做最后的大綱調整。

“行吧，你安排。”路小西困頓地打了個呵欠，說，“我做好了改第四稿的準備。”

“明天早上我讓張揚去接你。”秦盛說，“你今天好好休息。”

“他也去北京？”

“嗯，剛好我們那個戲也打算跟制片個頭，省的下次再找時間，多跑一趟。”

“行。”路小西揮揮手，“明天見。”

回到1402已經超過了晚上十一點，路小西知道這時候李勁肯定睡下了。沒遮沒掩地進屋——果然黑燈瞎火。

下午忙著趕稿，本沒時間吃晚飯，這會得心發慌，路小西找了家日式的深夜食堂外賣，點了刺拼盤和一堆烤串。路小西看了眼預計到達時間，覺得還早，先鉆進浴室洗澡去了。

浴霸十分得勁，路小西把水溫調高，洗得渾舒爽，每一個孔都舒展開，連日的疲倦也消解了不。

從浴室出來，路小西裹著浴袍，包住頭發，臉上了片急救面，百無聊賴地玩了兩局五子棋，這才等到外賣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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