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算了算了，就這麼走吧。”

陸沉鄞說：“你不舒服才抱你，小瑩打完針我也這麼抱的。”

“小瑩？那個小孩子？”

“嗯。”

梁薇掐指一算，“你們這輩分......你比要大二十來年，卻要喊你哥哥，你都可以當爹了。”

“小瑩媽媽比較年輕。”

“幾歲？”

“二十六。”

梁薇：“......”

那個瘦弱的人比還要小一歲，而且已經是一個四五歲孩子的媽了。

知道有些地方流行早生育，可自己和比起來，真是差太多。

27歲了，什麼都沒有，離林致深的羽翼，一無所有到徹底。

不對。

梁薇拍打了一記他的肩膀，“你放我下來。”

陸沉鄞停下腳步，小心的將放下來，梁薇著屁，腳還有些發。

“什麼小瑩，你明明是在說我像小孩吧。”

他沒否認，黑眸深邃。

梁薇挪挪，一時半會想不出什麼好的對白反擊他，轉自個往回走。他微微夸大點步子就追了上來。

沒走幾步，轉而笑了起來。

梁薇忽然止步，后的人也止步。

“明天后天大后天，我打針你也陪我嗎？”轉過傲著下看他。

陸沉鄞比高出大半個頭，他整個影籠罩著，夜淺淡，梁薇能看清他的眉眼，那樣深邃清雋。

“可以陪你。”真摯的語句。

梁薇揚眉笑笑，“倒還真是負責任的。”

......

到路口分別時，梁薇說：“我冰箱還沒買，所以還得借你家的用一用。”

“好。”

“啊！對了！”梁薇像是想起什麼，說：“麻煩你幫個忙，那個快遞，可以幫我搬到樓上嗎？”

“好。”

這是陸沉鄞第一次踏進這個院子，之前這里工裝修他也不過遠遠的過幾眼，隔壁一些鄰里會跑去看，他們講的方言，他也聽不懂，但是約覺得不是什麼好話。

梁薇打開車后備箱，說：“本來想自己搬的，但是屁疼。”

話一出梁薇才覺得這似乎沒什麼關聯，打算再補充點措辭的時候陸沉鄞已經扛起了麻袋，他似乎沒考慮過的話是對是錯，只是誠心的愿意為去做一件事。

梁薇打開客廳的燈，里頭空，但還是看愣了陸沉鄞。

屋子的裝修十分致，淡黃的花式墻紙，頗有藝覺的壁畫，明亮干凈的地磚，屹立在中間矚目的木頭旋轉樓梯，從高垂吊而下的水晶吊燈。

梁薇領他往樓上走，“小心點別踩空。”

“嗯。”

他把東西放在床邊，室的家和裝潢都讓陸沉鄞垂下眼，頭頂那盞富麗堂皇的水晶燈將他的影子拉得十分短，看起來渺小而卑微。

梁薇用指甲刀劃開麻袋，抬眼想和他說句話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走到窗邊往下看，他在搬第二個麻袋。

唔，還以為他就這樣走了呢。

梁薇把棉被從袋子里拉出來甩到床上，牽扯到屁，一陣脹痛，仰頭嘶了聲。

陸沉鄞放下麻袋，說：“我來幫你鋪吧。”他剛出手又了回去，看著自己灰蒙蒙的手掌，問道：“哪里可以洗手？”

“右邊那間。”

的衛生間還沒擺上任何東西，一切都是嶄新的模樣，陸沉鄞著自己的手掌，干凈的鏡子靜靜佇立在那，照映著他不知名的緒，手上的污濁順著白的瓷盆流下水道，消失不見。

他看著流出的水發呆，明明都是自來水，但是梁薇家的看上去水更細膩，可能，不同的水龍頭流出的水就是不同的。

梁薇倚在門邊，雙手抱臂，“你在想什麼？”

陸沉鄞搖搖頭。

沒再問，說：“麻煩你幫我鋪被子了，我其實最討厭鋪床和套被單了。”

他笑著走到臥室，有條不紊的幫整理好床。

梁薇坐在梳妝臺的椅子上，單手托腮看他忙活。

“你人真的好的。”

他沒回話，弓著背在鋪床單。

梁薇：“你嗎？”

陸沉鄞一怔，“不。”

“可我看見你飯只吃了半碗，我這里也沒什麼吃的，樓下有我買的牛和餅干，要吃嗎？”

“不用了，我不。”

梁薇站起來：“我給你去拿。”

自顧自的決定，陸沉鄞抿沒再反駁。

的被套是一套的，的凱貓。陸沉鄞一開始認不出，但是覺得很悉，套上第二只枕頭套的時候忽然想起來，小瑩上次吵著要的紙花紋就是這只貓。

他捧著枕頭，目定格在大大的凱貓上。

也許就是一個小孩子。

他把床鋪好，把裝被子的麻袋疊小卷捆在一起，也不知梁薇還要不要，索扎好放在角落。

房間朝南那塊是一排落地窗，他越過那些紙箱走到窗前，遠的樓房閃著，中間隔著的大片田野漆黑一片。可能水晶燈的亮度不夠明亮，照在木地板上總有些泛黃，這種令人昏聵的溫暖漸漸蔓延起來。

今晚的月很好，隨著夜的深，月越發明亮，他能看到自己家院子里那顆桂花樹，準確來說是□□的桂花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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