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又能賺工分保底月薪，還能賺單次的接診費，豈不是比其他知青們都更賺錢？搞不好比那些留在城裡的工人賺的都多呢。

而且在草原上雖然菜品糧食不多，但買應該沒有那麼難吧？說不定等有錢了就能去場部買吃……

林雪君乾咽一口忙一邊仔細將錢折好收進口袋，一邊跟大隊長道謝。

大隊長點點頭，起對室所有知青代道：

「雪停了，同志跟著牧民們去鏟雪，男同志跟我去清路。」

大家應聲後一齊去穿襖子，大隊長又忽然想起什麼般，回頭問林雪君：

「你之前做過幾次昨晚那樣的接產啊？」

「……」林雪君猶豫了下，還是決定穩妥地據原經歷去回答：「昨晚是第一次。」

「完全是靠書本？」大隊長吃驚不已。

在他看來，只讀書不實踐的都是假把式，是紙上談兵，最為坑人。怎麼在林雪君這裡，0經驗就能功救活都準備送去屠宰的牛了呢？

是他四十年人生終於遇到了一個真正的天才，還是昨晚純屬長生天保佑，牧民和林雪君一起遇到好運氣了啊？

回頭鏟雪通路了，去場部順便問一下林雪君同志的況，看看是不是家學淵源。

在大隊長轉率先出門後，林雪君抹了把汗，幸虧昨天晚上不是一場外科手。

助產畢竟沒刀，都是手測手的技，說是看書上學的，尚且說得過去。

要是直接刀，那就難講了。

林雪君了下，得給自己的學識技，打打掩護，做做鋪墊才能肆無忌憚地大顯手啊。

站在邊上的秀玉這會兒終於逮到空講話，忙湊到林雪君邊，咬著下仰頭看，「林同志，我能看看你的五角錢嗎？」

「可以啊。」林雪君掏出錢，遞到秀玉手裡時，快速道：「看一次2分錢。」

「啊？」秀玉嚇得接錢的手都抖了下。

「開玩笑，哈哈。」林雪君看著才15歲的小姑娘目瞪口呆的樣子，忍俊不。

「哈，哈哈哈…」秀玉的驚嚇退去，忍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我還沒拿到過工資呢，之前我媽給我錢和糧票之類讓我去買東西，一般拿的都是1角2角。什麼時候我也能賺到5角錢啊…咱們月底就發工資了吧？」

林雪君聽著知青們聊天，看著秀玉一邊笑一邊稀罕地打量那5角錢，心裡開始盤算起自己未來在呼赫公社第七生產大隊的職業規劃。

現在在六十年代，未來知青們還要在鄉下呆大概一二十年。現在這裡要吃沒吃，要喝沒喝，住得冷、用得差，要如此過二十年，可太苦了。

得想辦法改善一下伙食和住宿環境。

但呼倫貝爾草原歸，冬天長達半年，夏天只熱一個月。冬天最低可以達到零下四十多度，無遮攔的草原風和穿樹的山風，能將人吹得滿地打滾，在這片土地上，凍死人都是常有的事……人尚且要在酷烈環境下艱難生存，氣的蔬菜和產業更是難以紮。

林雪君記得自己小時候流不發達，經濟才起步，家裡常常一冬天吃不到一片綠菜葉，全靠、土豆等類，還有秋天曬的各類乾貨生活，更不要提倒退近六十年的這裡了。

邊疆牧區不愧是最艱苦的地方，真是難倒驢。

深吸一口氣，在床上躺了幾天，已越來越思考如何回到自己所屬時空的林雪君，忽然發了筆5角錢的大財，決定振神，勇向前——

賺錢！經營！改善生活！

吃！吃！要吃！

揣著決心，林雪君穿好軍大，又裹上大隊長給送過來的羊皮襖子，戴上茸茸的雷鋒帽，昂起頭，一把推開黑鐵包著的厚木門。

左腳踏上門口的白雪，發出一聲響亮的『嘎吱』。

燦爛，雙眼被裹住天地的白雪晃得睜不開。

林雪君瞇著眼，深一腳淺一腳地步出院子，深吸一口沁涼的空氣，腔子裡一陣冰爽，仿佛被瞬間洗禮得清乾淨。

天湛藍湛藍，漂亮得不似真實，那麼高，那麼。

萬里天空無一片白雲，四野卻儘是『白雲』。

門口的樟子松上掛滿冰霜雪霧，被妝點得像是話中才會有的植被。

冰雪被照得晶瑩閃爍，仿佛滿地鋪就寶石毯——也只有大自然才有如此大手筆。

山腳、草原邊的避風地上，錯落有致地『擺』著一些瓦房和蒙古包，大片大片的棚圈穿其間。

抬頭，便見被雪覆蓋的白房頂上，一條條炊煙攀升又散開。

低頭，一串大狗留下的梅花腳印延向前方。

大家第一次見到暴風雪之後晴朗的草原，都被這景薰陶得呆立原地，只貪婪得看啊看，忘記了走路，也忘記了寒冷。

最，不過呼倫貝爾晴朗的冬日草原。

第10章 勞最榮

草原上的馬是牧民的命。

知青們來大隊的時候，暴風雪正嚴重，住在大隊裡的牧民、農戶和林戶們都自顧不暇。如今天晴了，聽說知青們出來跟大家一起勞，便好多看熱鬧的跑出來圍觀知青。

大草原上地廣人稀，即便是湊堆貓冬，也見陌生人，更何況是城裡來的知識份子。

社員們有的站在遠指手畫腳地點評知青幹活行不行，有的講這些知青子們瘦得像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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