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隊長看來，騎馬有什麼難的，牧區里桌子高的小孩兒都敢騎馬。十歲出頭別管是男孩還是孩，都能幫家裡放牧了，知青們都這麼大了，還能學不會騎馬嗎？

他這麼一說，熱又不服輸的知青們沒一個抗議的，全部躍躍試。

林雪君跟著一副要上戰場般熱的孟天霞步出瓦房，轉頭看了一眼同樣滿懷期待的秀玉幾人，想到自己第一次騎馬後大側和屁全被磨破的慘狀，默默撓臉。

…

要是在21世紀，年輕人們隨便上網搜一下就能知道騎馬不是那麼容易的。第一次騎馬就要跟著去放牧，更是地獄難度。

雖然不像男人們鏟雪是純粹的力氣活，可是羊群一天能走20到60公里路誒！

人平時走2公里（2km）平路都覺得累，更何況是10倍以上的雪原，代步的馬又是第一次騎……

站到4匹馬前時，孟天霞三人仍未意識到自己這一天將面臨什麼，還在興致地馬鬃，贊馬漂亮。

蒙古馬是不錯的。

1241年冬季，速不臺的主力騎兵從魯斯卡山口越過喀爾阡山脈，突然出現在多瑙河流域的格蘭城下時，僅僅用了三天的時間，而布滿積雪的兩地之間距離有三百多公里，當時幾乎征服全球的鐵騎勇士們，騎的就是被認為『最接近駱駝』的、適應超棒、耐飼、易增膘、持久力極強、壽命也長的蒙古馬。

在大隊長和其他牧民以審視的目掃視四個知青時，林雪君正仔細打量四匹馬的肩高、高、緒穩定、特徵、健康況、馬蹄狀況等。

對於相馬，民間是有順口溜的：

遠看一張皮，近看四隻蹄。前看膛寬，後看屁齊。當腰掐一把，鼻子捋和。眼前晃三晃，開口看仔細。趕起走一走，最好騎一騎。

林雪君依次走過四匹馬，每次都讓馬兒先看清楚自己，再將手遞到馬鼻子前給對方嗅聞，之後才輕輕馬臉馬頭。

之後又上下打量，拍拍看看，像個挑剔的買家。

出生在草原上的最知道，馬就是，沒有馬在草原上寸步難行。

草原上的好馬認路、通人、懂天氣和草原，是牧民的親人和夥伴，甚至在特殊時刻是牧民的命。

騎駿馬寶駒的人會被牧民們羨慕，甚至，得到千里馬認同的騎士會被認定是勇士，得到這片草原的尊重。

草原人和自己的馬兒羈絆極深，林雪君挑馬一不茍。面對著眼前四匹生靈時，表前所未有的嚴肅。

這可不能兒戲選。

第11章 駿馬『蘇木』

「小姑娘的眼力不同凡響！」

大隊長瞧見林雪君這一系列小作，便挑高了眉。

站在他邊的四位牧民都發現了林雪君的作，長得最高的一位短髮漢子扭臉問大隊長：

「這個知青懂馬的嗎？在看什麼？」

難道要選一匹最漂亮的嗎？

這裡都是矮腳的蒙古馬，可沒有英俊的高頭白馬給選。

「一會兒看看怎麼說。」大隊長繼續觀察林雪君的作。

「這就是幫烏力吉家難產母牛順利產犢的知青嗎？」另一位沒能看到林雪君接產英姿的牧民好奇詢問。

「就是。」大隊長點點頭。

「不僅會接產，還會相馬嗎？」牧民追問。

「不知道。說給牛接產也是第一次，搞不好是運氣呢。只靠讀過類似的書就能功幫難產牛犢降生，這樣的事我聽也沒聽過。」大隊長搖搖頭，怎麼想都覺得林雪君這娃子膽子太大了。

他們這邊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那邊林雪君已經選好了馬。

拍拍打頭的一匹青小馬，做出滿意表。

短髮漢子立即用蒙語小聲對大隊長道：「選了最溫順的小馬，像是懂一點的。」

大隊長點點頭。

站在大隊長另一邊高只到大隊長口的13歲小年嗤了一聲，用蒙語低聲道：「膽小鬼才選『千里溜達』。」

小青馬很溫順不假，跑不快也是真的，牧場裡人都戲稱它是『千里溜達』，誰要是想騎著它趕點什麼急事，能活活急死。

大隊長了小年的頭，輕聲道：「們都是第一次騎馬，不像你會走路就會騎，選小青馬也很好。」

哪知林雪君才拉住小青馬的韁繩，就轉頭對年齡最小、個子也最小的秀玉道：「這匹馬你來騎。」

「誒？」大隊長詫異地挑了挑眉。

秀玉本來和孟天霞們正一塊兒圍觀林雪君選馬，想著大家喝了林同志的牛，由對方先選好馬也是應該。卻怎麼也沒想到，林雪君竟是在幫選。

「你來試試，先站在它頭側，讓它聞聞你的手。緩緩它，再騎一騎看。」林雪君拉過秀玉的手，教跟馬兒初步建立關係。

在小青馬悉秀玉的靠近後，才扶著秀玉騎上馬背。

「拽好韁繩。」林雪君一步步教秀玉上馬、驅馬緩行和掉頭，完全接手了教大家騎馬的工作。

待秀玉悉過上馬和下馬等簡單作及指令後，林雪君留跟小青馬建立，自己又走向另一匹小棕馬。

這四匹馬中，其他的都沒有馬鞍，僅用舊布搭在馬背上，再拴一布套當馬鐙。僅這匹小棕馬有個像樣一點的皮質馬鞍，可以保騎馬的人坐得穩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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