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安回李公館之後,蘭玉在李家家宴上見過李明安一回,年人沉穩了許多,眉梢眼角了幾分稚氣,李老爺子說什麼,他也不再頂撞,像是曾經張揚而鮮活的稜角被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撞斷了。
蘭玉心中生出些許惋惜,天真如朝,旭日初升,華流轉之下極了,讓人想珍藏,也想抖碎這過分的,不該有的好。可它當真遭了重創,消逝了,卻又讓人覺出幾分悲意。
李明安似是察覺了蘭玉的目,抬頭看了眼蘭玉,二人目相撞,到底還未老到那個地步,怔了怔,才垂下了眼睛。
李家的家宴就是李家上下齊聚一堂,共坐一席。李老爺子居主位,他發了話,了筷,其他人才陸陸續續地跟著了筷子。
家宴過後,李老爺子住了李聿青,父子二人要去書房議事,椅是蘭玉推的。
自李老爺子癱瘓之後,家中門檻都被削平了,蘭玉推著李老爺子進了書房,李聿青手就將門關上了,屋子裡只剩了三人。書房中的瑞香爐還燃著香,青煙裊裊,屋中瀰漫著一木質的香氣。椅停在了羅漢床邊,蘭玉俯下,李老爺子一隻手就摟上了他的肩,李聿青看著,開口道:「九姨娘,我來吧。」
他近了,嬉皮笑臉道:「好歹給我個盡孝的機會,你說是不是,爹?」
說著,他也出手,輕而易舉地就將李老爺子半抱半扶上了羅漢榻。相較於年老衰的李老爺子,李聿青儼然年輕的雄獅,上說著盡孝,眼神卻肆無忌憚地落在年輕的小娘上。
蘭玉面無表地看著李聿青,沒有說話。
李老爺子坐上了床榻,瞥了李聿青一眼,說:「要你多事?」
李聿青嘖了聲,羅漢床上擺了一張沉香木的茶幾,他隨意地坐在另一邊,笑道:「對,爹老人家您強壯,哪兒用得著我多事。」
弄狠了就扎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也不知在那勾欄煙花地,怎麼就長了這麼個子。
李聿青恨得牙,可又不捨得真咬碎了,弄折了他。
蘭玉替李家父子倒了茶,李聿青喝了口茶,咂著茶香,打他摔碎了蘭玉的琵琶之後,蘭玉對他更是連個好臉都吝嗇,二人也沒有再單獨相過。又因著李明安這樁事,李聿青不得閑,可忙歸忙,李聿青素來八面玲瓏,狐朋狗友不,當他又推了一個邀約時,那人奇道,李二,你這是轉了啊?
李聿青愣了下。
那人笑道,以往帶著我們夜夜笙歌的李二爺哪兒去了?他拿手肘撞了撞李聿青,低聲音,曖昧道,該不是家中金屋藏,收了個更好的吧?
李聿青笑罵道,滾蛋,二爺去了還有你們什麼事?
他這話說得卻是實話,李聿青在風月場上無往而不利,很是招人。
那人道,這都多年了,早他娘的習慣了,我可聽說倚紅坊里來了個頂漂亮的姑娘,那腰肢比蛇還,今兒晚上賣初夜,去看看?
李聿青遲疑了一瞬,那紈絝子弟驚道,想什麼呢李二,你也沒親啊,難不打算去做和尚?
李聿青怎麼肯落了面子,瞥了他一眼,說,二爺日子過得好好的,做什麼和尚。
李聿青說,去,怎麼不去?
的姑娘敞著雪白的,在燭火映襯下泛著瑩潤的,李聿青食不知味地玩著那對頭,心裡愈發煩躁,手勁兒也大了,掐得姑娘眼淚汪汪,泣聲呼痛。他索鬆了手,往下揭開那綿綿的擺,底下著,一不掛,再往裡瞧,是活生香的。
正常的,不似蘭玉一般,畸形地垂著一,逗弄得他起興了,那玩意兒才起來,隨著被得的抖著,得越快越狠,就越,頭可憐地吐出,胡地甩著,得要命。
「……二爺?」那姑娘見李聿青只是盯著自己的下卻沒了作,又又臊,低聲喚他。
李聿青猛地清醒過來,竟無端有種高被打斷的不虞,邦邦的拘在里——他靠著想蘭玉畸形的下了這樣。李聿青有點兒惱怒,暴地著姑娘的,可怎麼弄,都覺得不對勁。李聿青回手,看著那個姑娘,隨手從上出幾片金葉子,道:「下去,找個男孩兒過來。」
姑娘愣住了,屈辱地紅了眼睛,可看著李聿青那副薄的沉模樣,不敢吭聲,撿起口的金葉子應了聲,慢騰騰地下了床。
男孩兒到了,偏等他了子,口拓張得潤翕著,李聿青見了,依舊覺得不滿意。
沒有那口。
李聿青突然煩躁起來,目落在那個男孩兒臉上,年人,大抵是知道他的喜好,送上來的人是他一貫喜歡的乖巧好模樣。對上臉,那子不對勁更重了,李聿青將他掀過去背對著自己,撅著屁,他狠狠拍了兩瓣當即落下鮮紅的指印,也扇出年的一聲驚,李聿青漠然道:「閉,把掰開。」
李聿青是風月常客,可這一回卻總覺得不是那個味兒,即便慾得到宣洩,心中依舊覺得空落落的,缺了點什麼似的。像兒時覬覦趙氏給李明安親手製的服,可又不全像,來得更劇烈,更洶湧,抓心撓肺,如同癮君子犯了癮得不到滿足。
李老爺子全然未覺,自己的兒子竟想著自己寵的九姨娘下流地了。李聿青挲著茶杯,像捉著蘭玉留下的餘溫,碾著他的指腹,一邊心不在焉地回著李老爺子的話。
二人所說圍繞著李明安獄一事。
李明安原本只關幾日就能弄出來的,可後來卻被人橫一腳,對方擺明了是要借李明安來打李家。李家如今風頭太盛了,李家本就是北方巨賈,李聿青如今又在北平政府里混得風生水起,還謀了個軍職,豈會不招人眼紅。
「樹大招風,」李老爺子嘆了口氣,叮囑李聿青,「你這些日子低調一些,別太張揚了。」
李聿青隨口應下,他是張揚,卻不是傻子,每走一步自有算計,更不會蠢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平白給人遞把柄,惹一腥。
李老爺子乏了,打發他走。
李聿青也不久留,將自己杯中的茶水喝了個一乾二淨,又看了蘭玉一眼方起往外走去。
他關門時,卻看見李老爺子對蘭玉說了什麼,蘭玉蹲在李老爺子面前,溫順地替他了鞋子。李老爺子一隻手撐在桌子上,垂著眼睛看著蘭玉,癱瘓的雙彈不得,他手了蘭玉的耳垂。
李聿青盯著那幾手指,只覺得礙眼萬分,可看著蘭玉仰起臉的背影,李聿青沒忍住在心裡罵了聲小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