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馮君的思路,經不起推敲,帶來發電機的麻煩也很大。
上文說了,柴油發電的聲音很大,夜里會傳出很遠,萬一招來什麼猛,那就糟糕了。
更糟糕的是招來同類,在荒郊野外,人類很可能比猛可怕得多。
了一煙之后,馮君就全副武裝地出發了,這次他連頭盔也戴上了,左手狗刀右手橡膠,后背著強力弩,腰間掛著電,大外側和小綁上,各綁著一把匕首。
一轉眼,十天就過去了,此刻的馮君風霜滿面,上也發出濃濃的汗臭。
搜山這種活兒,比他想像得還要辛苦。
他不需要著地面探查,就是走馬觀花地一下,手腕上有沒有發熱,所以在這十天里,以倉庫為中心,他已經搜查了半徑為三十里的一個圓形。
然而,他一無所獲!
他倒是遇到了一些危險,掉進過,還好不深;踏在一枯枝上,結果那是個不知名的昆蟲,狠狠地咬了他一口,所幸的是,他穿的皮靴是襯鋼板的。
那條蟲子只咬穿了表面的牛皮,在鋼板上留下了兩排細的印。
尤為恐怖的是,他曾經在一片灌木旁,遇到了一大群像蚊子的昆蟲,黑的一片。
那昆蟲外表像是蚊子,型卻仿佛蜻蜓大小,尖細的長說明,它們是吸的——最也是吸食植。
總算還好,馮君采購的資里,有催淚瓦斯——沒錯,淘淘網掌柜的手里,上還真有這種私貨,不過可以確定的是,絕對不是制式的,而是仿制品。
事實上,出現這種東西,一點都不稀奇,而且馮君采購的時候,跟掌柜的要的是“發煙彈”,說自己的劇組拍攝要用,最好是能加點“催淚的效果”。
掌柜的表示,要是帶催淚效果的話,那個價格有點那啥……咳咳,你懂的。
這玩意兒馮君買了五罐,隨帶了兩罐。
幸虧是帶了兩罐,其中一罐打開,本沒反應,淘淘網不愧是假冒偽劣商品集散地。
還好另一罐很爭氣,瞬間就冒出了濃濃的白煙。
這是催淚彈在這個空間的第一次亮相,效果極為明顯,那些蚊子原本非常猖獗,就像被捅了蜂窩的馬蜂一般,帶著決死的氣勢沖向馮君的。
可是濃煙一起,蚊子組的黑云頓時就是一滯。
有個別蚊子,不知道是煞不住了,還是不信邪,沖進了白煙里,然后噼里啪啦往地上掉。
在掉落的時候,它們明的翅膀,發出古怪的震聲,似乎是在示警,接著,白煙開始擴散,部分沒反應過來的蚊子,也向地面掉去。
接下來,黑云迅速地向后退去,如湯沃雪。
待發現白煙還在擴散,黑云一轉向,直接向遠卷去,頭也不回地撤了。
而那時,馮君也不了啦,他終于猛烈地咳嗽了起來,臉上涕淚橫流,“咳咳……握草,忘記買防毒面了。”
反正這十天下來,馮君整個人都瘦了不,他現在要考慮的,是繼續在這里,還是換個地方繼續探險?
看一看只剩下不到八十瓶的礦泉水,他決定遠行,在來的時候,他帶了足足一百二十瓶1.25升的礦泉水,合兩百四十斤。
他想的是,我就算一天喝兩瓶半,也能喝四五十天,哪曾想,在這烈日底下爬山,他一天最要喝掉三瓶水,晚上有水壺燒水,還能再喝點熱茶寒。
水是個問題,而汽油也是個問題,不過它的問題跟水恰恰相反,汽油剩得有點多,此時不用,下一次用就要很久之后了。
事實上,這時候馮君已經有點扛不住了,他不知道自己上臭不臭,但是他非常確定,自己的頭發已經是一綹一綹粘在了一起,梳子都梳不開。
他多麼,能在安靜的房間里睡一覺,不用裹在毯里瑟瑟發抖,也不用擔心帳篷會被呼嘯的風吹走,更不用擔心半夜有莫名其妙的小。
他從來沒有意識到,擁有一個安定祥和的房間,是那麼的寶貴。
說句實話,孤獨一個人在野外,滋味實在是不好,他也真有點撐不下去了、
早知道是這樣,哪怕帶個手機進來也算,起碼能玩一玩連連看之類的小游戲。
然而,雖然有這麼多的抱怨,他還是堅持,要將探險進行下去,原因只有一個,能量不多了,他這一次回去,大約就只有二十多個能量點了,只能保證他走私一次貨,兩次有點懸。
他有一種迫,要抓時間,他正值生命中最好的日子,要盡快發家致富人生。
再說了,這石環帶來的奇遇,能不能伴隨他終生,也是兩說。
當天晚上,他地大吃了一頓,并且難得地喝了一小瓶汾酒,睡了一個相對踏實的覺。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放亮,他就騎上了托,帶上了剩下的大部分食水和一半汽油,全副武裝,蹣跚地駛向了未知的探險旅程。
經過這十天的觀察,他發現這片山的南側,似乎有谷地和平川,所以選的也是這個方向。
托車此刻的負重,已經近了二百五十公斤,就算是改造過的車,也有些不堪重負,崎嶇不平的地面,讓行進變得異常地艱難。
尤其是車后方的負重太大,偶爾有個顛簸,他經常覺有點不住車頭。
下一次進來,一定要帶一個改造過的、超強負重的托,車前方還得焊接上行李架。
他暗暗地下定了決心。
就這一路跌跌撞撞,到中午的時候,他前行了差不多有兩百里出頭。
這時他已經進了山谷,山谷里分叉極多,看得出來,以前是河道來著,不過現在已經干枯了,偶爾能在鵝卵石的隙里見到貝殼。
滄海桑田,這實在太正常了,既然西邊都有了戈壁,這邊河道干枯也不算多麼稀罕。
馮君并不探索那些小河谷,現在他沒有地圖,甚至方向都不是很明確,這種況下,去探查那些河谷分岔,跟尋死沒什麼兩樣。
做為曾經的業余驢友,他對這些知識還是相當清楚的,雖然他對自己的記憶力很有自信,認路也是他的特長,但他無意挑戰前輩們用淚總結出來的經驗。
他是個心思縝的人,在前進的過程中,每走個六七十里地,他不但會停下來四看一看,還會掩埋一些食和水,以便回來時取用。
萬一托壞在半路上,他想要安然回來,也得指這些預先收藏的資。
當然,他可以隨時退出空間,回到他租住的地方,但是那樣做的本,實在是太高了,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采用。
到了傍晚的時候,馮君估自己已經走了四百里出頭,也就是兩百公里。
河谷是彎彎曲曲的,若是直線距離的話,有沒有一百公里,那也很難說。
隨著車上資的減,托車的行駛靈活了很多,沒那麼吃力了。
不過馮君還是決定,在傍晚就開始扎營,他在河谷邊的半山坡上,選了一個凹陷,扎好了帳篷,這也是常識——河谷中央的風,實在是太大了。
果不其然,等到太一落山,谷中的風驀地大了起來,尤其是到了凌晨,呼嘯的寒風,似乎了天地間唯一的存在,驚天地凄厲無比。
只聽聲音,馮君就能判斷出,這風力最也是七級。
不過他也很得意,因為他選的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好了,河風基本上影響不到此,偶爾有一風刮來,也就是兩三級的模樣。
第二天天亮的時候,風減小了不,他收拾行囊繼續出發。
他已經打算好了,再往前探兩到三天的路,不管有沒有收獲,都要返回了,否則的話,他不能保障資的供給。
這河谷真的太繞了,誰知道走出去還得多遠?
最多最多,再探查四天,這是他計劃好的底線。
有意思的是,他才做出了決定,到得中午時分,他就有了發現。
當時他是在一塊大石頭邊暫停,打算四下看看之后,再選塊地方,掩埋量食水。
但是在打量的過程中,他發現了一人骨。
這一路上,他見到的人骨也不是一兩次了,這里極為荒涼,又曾經是水量富的河流,魚骨、甲和殘破貝殼都能見到,為什麼不能有人骨?
不過這人骨,距離他實在太近了,而且骨骼上還綁著鐵鏈似的東西。
馮君心里清楚,若是擱在他獲得奇遇之前,荒郊野嶺如果上這麼一人骨,他能嚇個半死,絕對沒膽子上前細細查看。
而現在,他卻是走上前,一腳就將人骨踢得散了架,沒有毫不舒服的覺。
由此可見,人的膽量都是鍛煉出來的,什麼東西見得多了,就習以為常了。
英雄見慣亦常人,尸骨也是如此。
尸骨風化得很厲害,此前沒有在經年的河風中散架,已經是很不錯了,現在吃了他一腳,頓時四分五裂。
倒是那鐵鏈還算結實,沒有四散開來。
“嗯?”馮君的眉頭一皺,看向鐵鏈的另一頭,那似乎拴著什麼東西?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一塊不規則的大石頭,人頭大小,比較偏扁平狀,只是……這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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