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太太謝氏
顧玖朝桃紅看去,沒有作聲。
桃紅卻覺到了不安,似乎有什麼事離了掌控。
「姑娘,你……」
「小翠,你還愣著做什麼?趕伺候我喝藥。」
顧玖乾脆利落打斷桃紅的話,提醒旁邊傻站著不的小翠。
小翠戰戰兢兢,媽呀,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姑娘好像是在針對桃紅姐姐。
可是,這是為什麼?
小翠出手,「桃紅姐姐,你累了一上午,還是讓我服侍姑娘喝藥。」
桃紅一臉寒霜,深吸兩口氣,然後將藥碗給小翠。
「姑娘,喝藥了!」小翠一臉的不安。
顧玖沖小翠笑了笑,「靠近一點。」
小翠端著藥碗靠近。
顧玖拿著小銀勺,往自己裡喂了一口藥。
噗!
轉眼,顧玖又將藥噴了出來,噴在了桃紅上。
桃紅跳了起來,拿著手絹,急忙清理服上的污漬。
小翠擔心,張,不知所措,「姑娘,你怎麼了?怎麼吐了。」
顧玖一句話沒說,直接抬手,掀翻了小翠手中的藥碗。
啪!
藥碗跌落在地,碎一片片。湯藥飛濺,小翠和桃紅都沒能倖免。
「姑娘,你怎麼回事?」
桃紅沖顧玖怒吼。真是夠了。
顧玖一反常態,撲在床上大哭起來,「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們都恨不得我死。那我還喝什麼藥。」
小翠慌了,「姑娘,你別胡思想,奴婢再去煎一碗藥過來。」
淚水模糊了顧玖的雙眼,抬頭盯著兩人,蒼白消瘦的小臉顯得羸弱不堪。
「煎什麼藥,我都要死了,喝不喝藥有區別嗎?小翠,你去拿白綾,今兒我就讓那起子狼心狗肺的東西稱心如意。反正我活著也是個累贅。」
撲通!
桃紅猛地跪下來,聽聲音,都覺著膝蓋痛。
桃紅眼含熱淚,卻無毫惶恐之意,「姑娘是要死奴婢嗎?奴婢自從來到芷蘭院,一直盡心盡力的伺候姑娘。不知奴婢哪裡做錯了,惹了姑娘嫌棄,姑娘竟然以死相。」
顧玖卻不管不顧地大哭起來,「一個個虛假意,整日裡拿著那要人命的藥給我喝,還敢說盡心盡力的伺候我。
我堂堂刺史府嫡出姑娘,竟然被一個丫鬟挾持。偌大的刺史府,竟然沒有我的容之所,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小翠,你是死人嗎,趕將白綾拿來。今日我一死了之,也讓你桃紅稱心如意,做那正兒八經的芷蘭院主子。」
「姑娘使不得啊!」小翠嚇得面無人,大起來。
顧玖氣急敗壞,指著小翠,怒道:「連你也不聽我的。我就知道,在芷蘭院,我就是個擺設。你們所有人都聽桃紅的,桃紅才是你們的主子。既然如此,我更應該死,死了好給你們騰位置。」
說完,顧玖就朝瓷枕上撞去。
心裡頭卻在吶喊,小翠,你可要給力啊!本姑娘子虛,真要一頭撞下去,今兒只怕要濺當場。
嚶嚶嚶……
撞頭好痛的,最怕痛的。
「姑娘……」
小翠嚇得肝膽裂,來不及攔住姑娘,就直接撲在瓷枕上,給姑娘當枕頭。
顧玖撞在小翠的背上,眼冒金花,捂著額頭,痛死了。
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下來,好痛,好痛,裡卻喊著,「讓我死!我死了,你們個個都稱心如意。免得你們整天費盡心思的想辦法弄死我……」
「姑娘是要死奴婢啊,不如奴婢先死好了!」桃紅哭喊起來。
顧玖指著,「你去死啊!你捨得死嗎?」
桃紅臉漲紅,跪在地上,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做。都因為顧玖本不按牌理出牌。一個都快要病死的這病人,突然鬧起來,怎麼辦?桃紅也很絕啊!
……
「不好了,姑娘要尋短見,要趕稟報太太!」
青竹趕丟下手頭上的活,急急忙忙跑出去。
青梅急匆匆趕回來,路上遇到青竹,「跑這麼急,做什麼?」
「姑娘鬧著尋短見,我去稟報太太。」
「什麼?」
青梅來不及細想,拿著一包藥材急忙朝芷蘭院跑去。
太太謝氏,容長臉,柳葉眉,杏眼,白貌。年齡還不到四十,因保養得宜,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的模樣。
出小戶人家,最初只是顧大人的側室。
後來原配夫人蘇氏過世。
恰在那時,蘇家出事,蘇父被罷免。而謝氏的大哥時來運轉,得上峰賞識,出任太子詹事府丞,並得太子看重。
顧大人半點都沒猶豫,直接就將謝氏扶正。
從此,謝家扶搖直上,蘇家逐漸沒落。
謝氏在顧家的地位,也隨之水漲船高,主母地位,無人能夠撼。
加上謝氏為顧大人生育了兩子兩,真正是有福之人。
這會謝氏正帶著婆子們管家理賬。
「外面吵吵鬧鬧的,怎麼回事?」
謝氏問道。
「奴婢出去看看。」丫鬟春禾急急忙忙走出去。
沒一會,春禾一臉惶恐地走進來,「太太,不好了。芷蘭院的青竹稟報,二姑娘正在尋短見。」
啪!
謝氏將手中的小算盤丟在桌上,「當真?」
春禾點頭,「此事千真萬確,青竹親眼所見。」
謝氏蹙眉,「有沒有問過,二姑娘為何要尋短見?」
春禾小聲說道:「二姑娘說,說有人要害,不如自己了斷,讓害的人稱心如意。」
謝氏板著臉,「簡直是胡鬧。你們都隨我去看看,可不能讓二姑娘來。」
「是!」
謝氏帶著人前往芷蘭院的同時,顧大人顧知禮也正好從衙門回府。
小廝李串恭候在門房,「老爺,出事了。」
顧大人盯著李串,「你不是在三爺邊伺候嗎?難道三爺出事了?」
「不是三爺出事,是二姑娘出事了。二姑娘正在尋短見。」
「胡鬧!」
顧知禮表一沉,格外嚇人,大步朝芷蘭院行去。在他後,跟了一串的小廝管事。
李串本要跟著去,馬師爺突然住他,「二姑娘當真要尋短見?」
李串點頭,「千真萬確!」
馬師爺沉片刻,總覺著這事蹊蹺。一個平日裡安安靜靜,不爭不鬧的小姑娘,突然間鬧起來,必有所謀。
馬師爺對李串說道:「把你家爺也上。」
李串愣住。
馬師爺眼一瞪,「還愣著做什麼。自家親妹子尋短見,做哥哥的不面,大人知道了會作何想法。」
李串恍然大悟,「謝謝馬師爺指教,小的這就去我家爺。」
謝氏帶著一大幫人趕往芷蘭院,不料,竟然在門口遇到了顧大人。
謝氏暗道一聲不好。
「老爺怎麼來了?」
顧大人一臉嚴肅,不怒自威。
「二丫頭鬧著尋短見,我倒是要看看,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說罷,顧大人一甩袖,率先走進芷蘭院。
謝氏急忙跟上。
顧大人剛到臥房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哭喊聲。
「姑娘,你怎麼這麼傻啊!你死了,豈不是讓那起子黑心爛腸的狗東西稱心如意。」
顧大人心頭咯噔一下,二丫頭不會已經……
不等通報,顧大人就衝進了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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