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好大一頂帽子

養了幾日，顧玖的已經恢復了一些，咳嗽的病總算好了。

只是依舊很虛。

天氣有些熱，開了窗，徐徐涼風灌進來，帶來一涼意。

顧玖坐在書桌前習字。

青梅站在旁邊伺候筆墨。

「姑娘的字越寫越好了。」

顧玖淺淺一笑，說道：「養了這麼多天，上總算有了力氣，寫的字自然比以前好看。」

青梅說道：「還是陳大夫醫高明。姑娘病了大半年，陳大夫一出手，藥到病除。許大夫怕是個庸醫。」

顧玖笑道：「許大夫是不是庸醫，我是不知道。不過他肯定從府中賺了不銀子。」

「姑娘說的是。」

顧玖寫完了一張，青梅拿起寫滿字的紙張放在邊上晾曬，並用鎮紙著。

突然低聲音，說道：「姑娘，奴婢聽說昨晚上老爺歇在上房。」

顧玖瞭然一笑，面平靜地說道：「看來老爺和太太已經和好如初。」

「姑娘不擔心嗎？」

「為何擔心？」

青梅張地說道：「太太和老爺和好如初，那太太會不會對姑娘不利。」

「你說錯了。」顧玖笑道，「太太和老爺和好，是遲早的事，不是今天也會是明天。而且太太和老爺夫妻和睦，這是好事。

家和萬事興，宅安寧，父親才能繼續往上走。父親高昇，我們做子的也能跟著水漲船高。

不說其他的，最直接的好，等到說親的時候，我們會有更多挑選的餘地。這便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明白嗎？」

「姑娘怎麼突然提起親事。」

青梅畢竟是大姑娘，提起親事，難免於啟齒。這會已經是臉頰紅，覺好恥。

顧玖笑了笑，說道：「說親是遲早的事，早打算不會錯。」

青梅問道：「姑娘剛才是說真的嗎？」

姑娘一本正經地說太太和老爺和好，是一件好事。

表面看來，的確如姑娘所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可是站在姑娘的立場來說，不是應該希太太被老爺嫌棄嗎？

顧玖笑笑，青梅這個傻丫頭。

做戲做全套，甭管心裡頭對謝氏有多不滿，至上，顧玖不會說出來。

無論有人沒人，都只說該說的話，做該做的事。

發洩緒的話，才不要說。

累不說，還會惹來麻煩。

這種麻煩事，自然要離得遠遠的。然後舒舒服服地過的小日子。

對青梅說道：「你認為真，那便是真。」

再說，對青梅說的那番話，也沒有錯。顧大人步步高陞，他們做子的才能有好日子。

至於謝氏，地位穩固，一時半會誰也撼不了。

不如就先這麼著。

等到將來，若有機會再說。

青梅好奇地問了一句，「姑娘對親事有想法了嗎？」

顧玖搖頭，「沒呢！我這病秧子，還早著了。」

「姑娘千萬別這麼說。姑娘將來一定會嫁一個如意郎君。」

顧玖眉目流轉，又又。

養了幾天，臉頰上終於養了點。配上緻的眉眼五，看著就比最初那個蠟黃的小丫頭好看了幾分。

顧玖隨口說道：「世上哪有什麼如意郎君，還不都是調教出來的。」

青梅張大，說不出話來。

姑娘說話真是越來越大膽了，好不適應哦。

顧玖端起桂圓湯，略微喝了幾口。

對青梅說道，「甜了，下次讓人放點糖。」

「奴婢記住了。」

外面傳來響。

「二姐姐在不在？二姐姐，我們來看你了。」

以三姑娘顧玥為首，幾個姐妹約在一起，前來看顧玖。

顧玥不等通報，就往屋裡鑽。

顧玖起，往床上一趟，吩咐青梅，「把桌子收了。」

青梅麻利地收起筆墨紙硯。

桌上乾乾淨淨，完全看不出之前顧玖就坐在那裡習字。

顧玥率先衝進臥室。其他姐妹隨其後。

「二姐姐，你好點了嗎？」

「二妹妹，我們來看你了。」

顧玖靠著床頭躺著，手裡拿著手絹，捂著，輕聲一咳，一副弱不風的模樣。

聲音弱弱的，「累大姐姐，三妹妹，四妹妹，五妹妹掛念，我好了些。青梅，看座，奉茶。」

大姑娘顧珍，是家中的庶長。

走上前，握著顧玖的小手，「妹妹瘦了！妹妹病了大半年，我們都擔心你。」

「謝大姐姐關心，有陳大夫在，我的病會好起來的。」

顧珍神微，眼眶潤，「差一點就見不到二妹妹。好在有父親母親，有陳大夫。」

「是啊！」顧玖垂首。

顧珊在椅子上坐下，「二姐姐，我看你氣似乎好了些。」

顧玖拿著手絹，遮住半張臉，朝顧珊看去。

顧珊同顧玥是親姐妹，長得不如顧玥明豔，不過五還算緻。

顧玖聲說道：「是嗎？我也覺著吃了陳大夫開的藥，好了些，沒有以前那麼咳。」

顧珊笑道：「看來二姐姐的要好了，可喜可賀。」

「謝妹妹吉言。」

顧玥四下張，這臥房，同的比起來，實在是寒酸。

撇撇，明顯不屑。

顧珊有些為難，三姐姐總是這樣，半點不懂掩飾。覺好丟人。

顧玥說道：「二姐姐，前些天，你大鬧一場，害得母親跟著吃掛落，你安得什麼心。母親對你那般關心照顧，你竟然不懂恩。」

好大一頂帽子！

顧玖垂眉含笑，這麼大一頂帽子，可戴不了。

緩緩抬頭，眼淚已經蓄滿了眼眶，隨後眼淚如同珠子一滴一滴地落下。

「三妹妹是這樣想的嗎？還是說，你們都是這樣想的？咳咳……早知道今日，我不如死了才好。

我死了，太太就不會吃掛落。我死了，也不用累你們來看我。上說著是來看我，只怕都不得我死。」

青梅驚慌大，「姑娘，子要啊！陳大夫吩咐了，姑娘需要靜養，不能大悲大喜。

三姑娘，奴婢給你磕頭了，你給我家姑娘一條活路吧。我家姑娘能在桃紅的手底下活下來不容易啊，求你開開恩，容我家姑娘活著吧。」

青梅跪在地上，頻頻磕頭。

顧玖心裡頭大呼，好丫頭，果然機靈。

顧玥慌了！不過是依著子發洩幾句，怎麼一個個要死要活的。煩死人了。

指著顧玖，「二姐姐，你，你……」

顧玖也不說話，只是哇的一聲大哭出來，倒在床上，一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

顧珊心頭一驚，趕忙站出來，「三姐姐，快給二姐姐賠不是。就說你是開玩笑的。今日大家實心實意來看二姐姐，並無別的意思。」

大姑娘顧珍，五姑娘顧琳齊齊點頭。

「是啊！二妹妹（二姐姐），你千萬別誤會了，我們並沒有其他意思。」

顧玖還在哭，完全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