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謹慎？沈在野挑了挑眉：“那你覺得用什麼當憑證才妥當？”

這個一早就打聽好了，桃花直接開口道：“聽聞爺有一塊寶貝得不得了的玉佩，可否暫且放在妾這裡？一旦妾因爲爺的行爲喪命，那便人亡玉殞，如何？”

沈在野的臉“刷”地就沉了下去，下頷的弧線繃得的，屋子裡的線瞬間暗了不。

“不行！”

桃花一驚，沒想到他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下意識地就了肩膀：“爲什麼？”

牀前這人垂了眼眸，神頗爲不悅：“那塊玉佩我不離，你換別的東西。”

“……哦，那啥，您先別激哈。”打量他兩眼，桃花小心翼翼地道：“玉佩不行就換錢吧，您押一萬兩黃金在南王那裡，一旦妾死於您的行爲之下，黃金就歸妾了，可好？”

戾氣稍微消了些，沈在野神古怪地看著：“你命都沒了，錢要給誰？”

“總會有人替妾討，這個爺不用擔心。”桃花笑了笑：“一萬兩黃金不是小數目，據妾所知，相爺一年的俸祿也不過五十兩黃金。當然了，其他收定然是不菲，妾也不擔心爺拿不出來。”

拿是拿得出來，但被個人這麼算計，他心裡還是不爽的：“你的命值這麼多錢？”

“妾會向爺證明，這買賣爺只賺不賠。半年之後，若是妾還活著，那黃金就原數奉還給您，公平公正。”

放在南王那裡，沈在野倒是沒什麼意見，反正就算沒這約定，他也是要放的。這條件對他來說不痛不，不過他沒有一口答應，而是上下掃視著姜桃花，像是在估價。

桃花直背脊，臉差但是不輸氣勢，眼神堅定地告訴他：老孃就是值這個價！

“既然要合作，那就要雙方互相信任。”沈在野手，輕輕攏上的脖子：“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你也該好好爲我所用，別再想什麼歪心思。”

“爺放心。”桃花道：“妾很靠譜的。”

“既然靠譜，爲何還企圖對我用朮？”眼神一沉，放在脖子上的手微微收，沈在野似笑非笑地道：“我這個人見不得太的東西，會想親手碎，你要試試嗎？”

心裡一跳，桃花連忙收了姿，驚恐地搖頭：“不必了不必了，爺息怒！妾以後保證會在您面前改掉這習慣！”

習慣？本就是每次看見他都企圖控制他，找他上的弱點。這若是習慣，那也太可怕了。

輕哼一聲，沈在野鬆開，看老老實實地著肩膀，沒好氣地道：“等會我就讓人寫好契約給你，然後將黃金送去南王府，你就好生休息吧。”

“爺！”

見他想起走，桃花連忙喊住他：“爺覺得，妾當真只用在這後院裡當個普通子就夠了？”

斜一眼，沈在野雙手抱：“你還想怎麼樣？”

“妾覺得爺這金子給得爽快，再這麼躺著，好像有點對不起您。”桃花笑瞇瞇地道：“景王的事

，爺還沒辦妥吧？”

神一，沈在野沉眸看：“你知道了些什麼？”

“您不必張，您想做的事，沒幾個人知道。”姜桃花抿脣，很是沉著地道：“妾就算知道，也不會多說半個字。如今是您的人了，更是隻會幫您，不會害您。”

沈在野滿是懷疑地看著，胳膊下的手慢慢。

桃花就當沒到殺氣，仍舊很鎮定地道：“景王如今是聖上最寵的皇子，爺若想涉奪嫡之爭，必定從他手。先前爺就想用妾的死換景王與皇上生嫌，再收攏景王的心。從這一步，妾就能明白爺對景王是個什麼態度。”

先拉攏，再當踏腳石，最後一腳踢開。

沈在野的僞裝是極好的，當下的形勢，恐怕外頭的人都會覺得他是開始傾向於景王，朝中也應該漸漸開始有了立景王爲太子的呼聲。景王是一心想拉攏他，對他毫無戒備，所以沈在野這一步棋，勝算極大。

“妾壞了您的事，爺必定還有些惱怒。不如就由妾出馬，將此事彌補了，如何？”

好大的口氣！沈在野冷笑：“你以爲是什麼事，那麼輕而易舉地就可以辦到？機會只有一次，沒了就是沒了，你拿什麼彌補？”

頭有些暈，桃花手了，氣息弱了些：“恕妾直言，爺上次的計劃大概是有些匆忙，很多地方有紕。景王就算當真因恨殺了妾，在皇上那裡頂多一頓罵，嫌隙不會太深。而且難免會對您產生懷疑。”

“妾倒是有法子，可以讓皇上對景王的爲人起疑心，且不會牽扯您一一毫。”

沈在野一頓，眼裡的殺意微減：“什麼法子？”

“等妾先休息一會兒，醒來再稟告，總歸是說到做到的，畢竟事關命。”臉蒼白得難看，桃花勉強朝他一笑，躺平了子，皺著眉就閉上了眼。

沈在野：“……”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能吊得了他的胃口，這人初來乍到，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事？好像對自己和相府後院甚至朝中的事都瞭如指掌。

怎麼辦到的？

手了的眉心，看著這掌大的一張臉全無，沈在野心裡的天平還是忍不住往“留下”這一邊微微傾斜。

這麼厲害的人，死了也有點可惜吧？

若是當真能把景王的事辦妥了，那……他也就沒有必須要殺了的理由了。

想起的傷勢，沈在野手去掀被子，心想今天怎麼也應該有些結痂了。結果被子掀開，都沒的上，就瞧見白的寢上紅一片。

臉一沉，沈在野低喝一聲：“湛盧，醫和大夫來！”

“是。”

青苔擡頭看了一眼，心裡也是一，顧不得規矩，連忙上前輕輕撈開桃花的裳，解開紗布看了看。

“定是方纔坐起來的時候扯裂了！”急得紅了眼，青苔埋怨似的看了沈在野一眼：“爺不能讓主子躺著說話麼？這傷口好不容易……”

沈

在野抿脣：“自己逞強要坐起來，也要怪在我的頭上？”

這鍋不背！分明是姜桃花自己蠢！

青苔張，也說不出什麼話了，只能轉去將藥都備好，等大夫和醫來重新包紮。

沈在野靠在一邊看了一會兒，等醫和大夫來了，就帶著湛盧往外走。

“爭春閣裡還有房間吧？”

湛盧點頭：“側堂空著。”

“嗯，那今晚我就在側堂休息，對外只管說相爺通宵照顧姜娘子便是。”

湛盧有點驚訝，擡頭看他：“您不是同姜娘子合作……”

“合作當中，就該現的價值，不然我爲什麼要答應的條件？”沈在野輕笑：“姜桃花命得很，你不用擔心。”

心裡一跳，湛盧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一臉驚恐地道：“奴才不擔心！”

“逗你罷了，彆著急。”沈在野看他一眼，嘆息道：“姜氏容貌秀麗，也的確沒幾個男人抵擋得住。”

除了他之外的男人對心，他都不會覺得奇怪。

湛盧繃了皮，悄悄打量自家主子兩眼，心裡頭一次沒什麼底。按說主子這話說得輕鬆，也真的不像是要問罪的樣子，可是周散發的氣息，怎麼又有些怪怪的。

沈在野沒在意他，進側堂就洗漱休息，也不再過問主屋裡的況。

桃花的傷勢兇猛，傷口一裂，大夫和醫就又忙活了兩個時辰才退下。

一夜休息之後，睜開眼，面前就又是沈在野那笑得很假的臉。

“起來喝粥吧。”

有氣無力地笑了笑，桃花看著他道：“爺當真很閒？”

“不閒，只不過你昨日話沒有說完，讓我很惦記。”居高臨下地看著，沈在野道：“等你說清楚，我就該去早朝了。”

閉了閉眼，桃花道：“爺只管告訴妾，皇上最忌諱的是什麼事即可。妾要怎麼做，就是妾自己的事了。爺難道還是個喜歡看過程的人？”

皇帝的忌諱？

掃一眼，沈在野道：“你若不告訴我的計劃，我怎知你不會拖累我丞相府？”

“妾不用丞相府的名義做事。”桃花道：“出了這相府，大魏沒幾個人認得妾，爺又擔心什麼呢？”

好像也是這個道理，如今看過這張臉的，也就南王和他而已，景王也是沒見過的。

略微一思忖，沈在野開口道：“皇上最忌皇子不知分寸，衝做事。所以景王一向穩重，從未越矩。”

“妾明白了。”桃花點頭：“等再休養兩日，傷口癒合得好些，妾便去替爺辦事。”

兩日？沈在野笑了：“你這傷醫說了，沒有半月下不來牀。”

“爺等得起半個月？”

“等不起。”

“那不就得了。”桃花輕笑：“妾要怎麼做，爺都不必管，只等著看最後的結果就是。”

他們這種人，都是不會管過程多艱險，只會看敗結果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