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變

唐突然就想起，昨晚在車裡郁意也問過這個問題。

你唱歌的時候想起了誰？

說不上為什麼，不想在郁意面前提起林澈的事。

對面的郁心還在專注地看著自己，眉宇之間似乎帶著的不快。

唐的眸子微微了，問道：「為什麼會這麼問？」

郁心道：「之前羅浩查了一下何嘉樹，當年說你抄襲的人就是他的侄何思琪吧？你和何思琪都是a師大烘焙社的，林澈是社長。」

唐有點疑：「為什麼要調查他？」

「他差點害公司失去一位優秀的糕點師，這樣的員工難道還要留著過年嗎？」

唐：「……」

「何主管他……」

「他已經被解雇了。」郁心似乎不是很想談他，「他不重要，林澈是你大學時期的男朋友嗎？」

唐愣了一下，然後低頭看著作臺上的水果，沒有說話。

郁心眸子了，走到桌邊坐下：「不得不說，你看男人的眼真是不怎麼樣，甜心。」

唐突然覺得有點好笑，想起傅辛家裡養的那隻小貓，它鬧緒的時候也是這樣。

「他不是我男朋友。」唐聳了聳肩，走到郁心對面坐下，「我上高中的時候迷上了烘焙，不過那個時候學習任務重，幾乎沒什麼時間學習蛋糕。上了大學後，在社團招新會上竟然發現有烘焙社，我想也沒想就參加了。」

a師大的烘焙社是林澈一手創辦的，他的父母在a市經營著一家西餐廳，他從小就接了不這方面的知識。

「我也是加烘焙社以後才知道，我們的社長在學校裡是個風雲人。」唐想起第一次見到林澈的景，那時社團正在舉行迎新晚會，作為社長的林澈一出現，就引來了全場生的尖。

「他的笑很清爽，就像帶著的味道，大家背地裡都他小太。他教會了我做第一個蛋糕，雖然味道算不上多好，但那份我現在還記得。」

郁心靠在椅背上，暖黃的從他後的玻璃窗照進來，微的黑髮被染上了一層淺金。他看著唐，微微勾著角問：「你喜歡他嗎？」

唐笑了一聲：「那個時候很難不喜歡他，他各方面都很優秀，而且對我一直很好。他說做蛋糕的人要帶著快樂的心去做，吃到它的人才會覺得快樂。所以我懷著對他的那份喜歡，認真地做了一個蛋糕，我想，他吃到這個蛋糕，就會明白我的心意了吧。」

「然後呢？」

「然後……」唐訕訕地笑了一下，「他本就沒有來，那天我在約好的地方等了一上午，他一直沒出現。第二天我才知道，他出國了。」

郁心的眉峰了，沒有作聲，唐繼續道：「我當時覺得很可笑，他該不會是被我嚇出國的吧？可是就算他拒絕我，我也不會把他怎麼樣啊，有必要瞞著我嗎？」

這一點直到現在仍然沒有想通。

郁心好像想到了什麼，問道：「他是去法國跟切斯頓學習西點？」

「你也知道？」唐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啊，不過也對啦，他現在這麼有名，『切斯頓大師唯一的華人弟子』這個頭銜，足夠津津樂道好一陣子了。」

喝了一口水，像是講起了興致般接著道：「他走了之後沒多久，何思琪也追到了法國去，現在他們一起經營蛋糕店，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給寄我喜帖了吧。」

郁心抬眸看著，抿了下角問道：「你現在還喜歡他嗎？」

唐搖了搖頭：「你要是之前問，也許我還不一定知道答案，但是昨天在烘焙展上看見他的時候，我發現以前的那份心已經不在了。」

喜歡一個人的心能持續多久呢？一年，十年，還是一輩子？

從大一到現在，也不過五年多的時間，或許本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喜歡林澈。

也或許，對他的喜歡，早在那個漫長的上午，就全部耗盡。

郁心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唐微微訝異地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他走到邊，彎腰問：「昨天在ktv，為什麼選擇喝酒？」

親吻全場最帥的人，還是喝下一杯烈酒？

唐被問得一愣，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因為……是郁總啊……」

怎麼有膽子去吻郁總！

郁心勾起角，臉頰上的酒窩也隨著扯開的線慢慢凹陷下去：「我不是他，那我就可以囉？」

唐：「……」

等等，這好像是強盜邏輯吧？

只是還沒等理清思緒，兩片的已經覆在了自己的上。

唐震驚得連反抗都忘了，甚至連眼睛都沒有閉上，就看見郁心的睫像是兩把小扇子，輕輕地了幾下。

然後猛地睜開了眼。

唐清楚地看見了他眼裡的震驚，就好像被強吻了的那個人是他一樣。

他像在躲避洪水猛一般飛快地往後退了兩步，右手下意識地上了自己的。

唐整個人也在混沌狀態，直到對面的人複雜地看了自己一眼，快步離開後，才猛然醒悟——

臥槽剛才的那個不會是郁總吧……

這個認知帶給的震驚已經遠遠超過了剛才那個吻，郁總好像是沒有郁心的記憶的，設地地想一下，要是哪天突然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還正在親一個男人……

可能會瘋。

唐呆呆地坐了一陣，設置的手機鬧鈴便響了起來。

一個小時到了。

把麵團從冰箱裡拿出來，想了想還是把水果蛋撻完了才離開。

當然最後的帳是結的。

郁意開著不怎麼順手的蘭博基尼一路風馳電掣回到家後，第一時間給羅浩打了電話：「請張醫生到家裡來。」

羅浩有些意外，因為他聽出了郁意聲音裡明顯的焦躁。

張醫生又趁機敲了羅浩一筆，才開開心心地去了郁意的家。郁意似乎剛洗過澡，只穿了一套簡單的睡，頭髮還有些漉漉的。他站在落地窗前，頎長的影被籠罩在明的裡，稍稍回頭看了張醫生一眼。

張醫生對他吹了聲口哨：「你這個樣子可以讓很多人瘋狂。」

郁意走到沙發邊坐下，直接進正題：「他今天又去找唐了，他這樣一直去找，我會覺得很困擾。」

張醫生對他出一個驚喜的微笑：「你用了困擾這個表達心的詞，而且你還在它前面加上了程度副詞。郁意，你已經開始有緒了。」

郁意聲音平淡地道：「我不認為這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當然，等你會到開心的時候，我會為你開香檳慶祝的。」

郁意沉默地看著他，張醫生從善如流地道：「好吧，讓我們來分析一下他跑去找唐小姐的原因。」他從公事包裡拿出一本雜誌，翻到某一頁，放在了郁意面前，「我想是不是跟這個有關係呢？」

雜誌容是對昨天烘焙展的報導，這一頁全是關於林澈的消息，還配上了他的照片，只不過在旁邊的小角落還放了一張唐的照片，上面介紹是林澈的學妹，兩人在烘焙展現場人重逢。

「嗯，烘培王子林澈，最近總是能看到他的消息，不得不說，他確實有一副吸引的外表。」張醫生看著雜誌頁，像是在談論天氣一樣談論著最近當紅的名人，「從外表來看，他和唐小姐很般配，所以記者才把他們的照片放在一起吧？」

郁意掃了一眼桌上的雜誌，沒有評價，張醫生淡笑著看向他：「你在吃醋？」

郁意微微蹙眉：「吃醋？」

「你也可以理解嫉妒，當自己心儀的和別的男表現出親關係時，這種緒便會出現。」

「你認為唐是我心儀的？」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嗎？」張醫生看著他，眼裡帶著一興味，「郁心做了些什麼？」

郁意道：「去烘焙房做蛋糕，我認為他只是想吃唐做的蛋糕。」

張醫生追問：「還有呢？應該不僅如此。」

郁意沉默了一陣，才道：「他吻了唐。」

張醫生像是早有所料般勾起一抹笑：「也許你應該試著相信自己的心所做的判斷。」

郁意的角漸漸抿一條直線，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雜誌，目在林澈的上短暫停留：「看男人的眼不怎麼好。」

張醫生笑出了聲來：「我也認為你是比他更為優秀的男。」

郁意沒有說話，張醫生看著他，又道：「我聽羅浩說你提前讓唐轉正了，我可以問問是什麼原因嗎？」

郁意道：「的工作表現很優秀。」

張醫生角翹了起來：「真的不是因為我之前發給你的短信嗎？你擔心真的來做我的私人糕點師。」

「不是。」

張醫生揚了揚眉：「你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很矛盾嗎？郁心是因為唐才頻繁出現，如果唐離開，他應該也會安定下來，這樣你的煩惱就迎刃而解了。那麼你為什麼還要提前讓唐轉正，把留下來呢？」

郁意思考了一陣，答道：「是一名優秀的蛋糕師。」

張醫生輕笑，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我建議你找個時間和聊聊，應該知道了你是雙重人格，更何況你今天還吻了，在神上也會有力。」

郁意微抿著角，糾正道：「不是我，是郁心。」

「ok，我倒是很謝唐小姐，的出現讓我最近的收直線上升。」

郁意的眸子了一下，沉默地看著他離開。

郁意就這樣在客廳坐了許久，才撥通了羅浩的電話：「下午約個時間，請唐到家裡來，我有話想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