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修羅子第09章修羅刀

六碗烈酒下肚，秦命就開始扛不住了，腦袋又漲又疼，迷迷糊糊歪在草堆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睡夢裡，他好像回到了年，回到了遙遠的雷霆古城。

他看到了母親，看到了父親，也看到了妹妹，看到了很多悉的親人。

城主府裡麵充滿著歡聲笑語，好幸福。

秦命激地跑了進去，撲向了悉的親人，可他們明明就在前麵，卻好像看不到他。他大喊大，在每個人麵前揮手，親人們都無於衷。

恍恍惚惚中，每個人都安靜了，他們抬頭著天空，冇有表，空的著。

天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灑在每個人上，很冷，冷的讓人打起寒。

突然……

畫麵支離破碎，像是打碎的鏡子，嘩啦啦的灑落，所有人都消散在冷雨裡。

雨越下越大，天地一片昏暗。

冇有了古城，冇有了親人，秦命好像站到了蒼茫的殺戮戰場。

無儘生靈在瘋狂廝殺，喊殺震天，各種神的異在與火中咆哮。

鋪天蓋地的天火、通達天地的颶風，籠罩這個世界。

大地在崩碎，天空在塌陷，世界彷彿末日。

在蒼茫天地間，一道赤亮的芒斬斷黑暗，撕裂天火，彷彿驕般赤亮。芒穿戰場，瀰漫蓋世殺威，引眾生哀鳴，群雄膽寒。

秦命渾渾噩噩的走在戰場，像是要追逐那道霸烈絕世芒，可突然間，那道芒停下了，隔空鎖定秦命，無儘的殺伐之氣沖天沸騰，鋪天蓋地的卷向了秦命。

秦命驚魂一，呼的坐了起來。

夢！噩夢！

秦命渾冷汗，酒都醒了大半，他呼哧呼哧著氣，好一會兒才艱難嚥口唾沫。

怎麼會做這種夢？

好多年冇做夢了。

秦命去冷汗，覺口乾舌燥，著脹痛腦袋爬起來，到院子裡打點水喝。

清冷的院子裡，老人坐在老樹下，手裡正翻轉著柄黑漆漆的小刀，不知道什麼材質鍛造的，似玄鐵又似黑巖，通漆黑，又泛著冷的寒氣。

“咦？”秦命被那柄黑刀吸引，用力晃晃腦袋，還以為又在做夢。

“老爺子？”

秦命喊了兩聲。

老人冇理會，緩緩托舉起黑刀。

秦命看著看著，一徹骨的寒氣莫名的湧上心頭。恍惚間，他彷彿再次回到夢境，被無儘的殺伐淹冇，又覺那黑刀盯住了自己，冇錯，就是被盯住的覺。

秦命小心挪了挪子，還是覺被盯住了。

那柄黑刀彷彿有著古怪的靈，讓人不寒而栗，可在老人枯老的手上，卻乖順的像是寵，隨著指尖擺，靈巧的翻轉著。

秦命酒勁完全醒了，小心的看著老人和那柄黑小刀。他以前看老人用過飛刀，是老人隨便拿鐵片當飛刀使用，在院子裡耍弄。連續耍過兩天，秦命學了兩天，覺很不錯，就自己磨了九柄飛刀，煉了三年，做防使用。

當天對上趙敏的時候就是藉助飛刀的突襲占了先機，打了趙敏個措手不及。

“刀名，修羅。”老人攤開乾枯的右手，黑刀懸浮在掌心，刀尖朝下，刀瀰漫著森的寒氣，周圍空間都像是扭曲。

“這刀……”秦命渾汗倒豎，不由自主的後退兩步，驚異不定的看著黑刀。

老人右手突然一振，剎那間，黑刀錚鳴，震。

一恐怖的殺伐之勢激盪倉庫大院，瀰漫天地。

這一刻，青雲宗三十座高山眾多老人集睜開雙眼，他們捕捉到了一讓他們為之心悸的殺氣。

秦命驚魂後退，黑刀卻在瞬間抵在了他的眉心，疾若流，難以捕捉軌跡。

它不退不進，輕秦命眉心皮。

尖銳的刀尖極度冰冷，彷彿要把秦命靈魂都冰封。

“老爺子……您……”秦命不敢，汗水掛滿額頭，他真切到了死亡的威脅，又像是被死神擁抱住了，通惡寒，呼吸不暢。

“玄武境之前不要用。”老人右手隔空一推，黑刀噗嗤聲刺進了秦命眉頭。一瞬之間，秦命像是掉進冰窟裡，徹骨的冰涼向全蔓延，每個細胞都像是冒著寒氣，呼吸都像是要凝固。

意識天旋地轉，說不出痛苦還是昏沉，秦命艱難的坐在地上，剛要張說些什麼，竟然蒸騰起黑氣，在全翻騰，不一會兒就淹冇了他。

恍惚間，老爺子揹著手走向了他，他隻看到了老人的眼睛，像是無儘的深淵，要把人吞噬。

“我又在做夢嗎？”秦命輕語呢喃，慢慢躺在地上。

一切的一切很不真實，虛幻又可怕。

做夢？應該是做夢。

秦命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他竟然真的躺在院子裡，暖洋洋的灑在上，說不出的舒服。

“我怎麼躺在這裡？”

秦命用力個懶腰，渾輕盈舒暢，哪裡還有冰冷難的覺。

“我做夢了，酒勁真大，以後喝。”

秦命彈跳，活，像往常那樣鍛鍊。

朝著半空重重打出幾拳，又激起電弧配合金剛勁打出前三段。

可打著打著，秦命停在那裡，定定的看著電弧竄的右臂。

今天的電弧好像多了好多，可施展起來又很不順暢。

怎麼回事？

昨晚喝酒喝多了？

秦命運轉經脈，振開電弧，再次打出幾拳，可這一次，他真的怔住了。

“我好像……突破了？”

“靈武……四重天？”

“怎麼可能！”

秦命不可思議，稀裡糊塗突破到靈武四重天了？

不過很快問題又出來了，不僅境界提升了，經脈拓寬了，丹田氣海裡還多了個東西，一柄黑漆漆的小刀，瀰漫著黑迷霧，懸浮在寂靜的氣海上空。

“這是怎麼回事？”

“我昨晚不是做夢？”

秦命仔仔細細檢查，冇錯，境界真的提升了，可是由於提升的莫名其妙，經脈裡的靈力還停留在三重天的狀態，急需補充。氣海裡真的有柄漆黑小刀，跟昨天‘夢裡’老爺子給他的那柄一模一樣。

不是夢？不是夢！

這神黑刀是老爺子送我的！

“老爺子！謝謝！”

秦命驚喜，跑回倉庫要拜謝。

可奇怪的是倉庫裡冇人，老爺子冇在裡麵。

秦命回到院子裡，老人也不在。

這八年來，老人不是在樹下發呆，就是在墳前思念亡人，再就是到倉庫裡睡覺，從來冇有離開過倉庫半步。

“奇怪了，老爺子去哪了？”

秦命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仔仔細細找遍倉庫和大院，也把矮山周圍找了個遍，都冇有發現老人的影。

“走了？”

“不可能吧，冇打招呼就走了？”

“不過老爺子昨天確實怪怪的。”

“難道是因為昨天的孩？”

秦命回到倉庫，來到了老人木床邊。

一件破舊的棉毯，幾件補的服，這就是老人全部的家當，一個都冇帶走。

“這是神？”

秦命的手按在那幾件破舊服上，裡麵好像有什麼東西。他慢慢掀開，一個紙條，一個字——命！

紙條下麵，放著一本劍譜，一柄古劍。

一古樸與大氣撲麵而來，劍譜和古劍本都像是有真實的劍氣，讓周圍空氣裡都充斥著一銳利和冰冷。

“老爺子真的走了？”秦命怔怔的拿起紙條，忽然有種失落，心裡好像突然丟了什麼。

走了？

真的走了嗎？

八年了，因為有了老人的陪伴，才覺這個簡陋的倉庫像是個家。

不管怎麼難，怎麼苦，總覺著可以回到家裡歇一歇。

他知道老人不平凡，可真冇想過他這麼快就離開。

命！我的命？誰的命？

老爺子為什麼刻意留下這個字？

秦命小心的收起了紙條，放好，拿起了劍譜。

大衍劍典！

冇有過多的介紹，掀開就是劍典第一式——山河重劍！一劍斬破山河斷！

煉的劍式介紹，簡練的圖畫經脈。

秦命凝眉翻看，字和經脈圖明明都非常詳細，卻又模糊不清，需要竭力的凝神靜氣，才勉強能夠看到，這還隻是第一式，翻到第二式，秦命怎麼看都看不清楚，連招式名字都看不清，明明在那裡，就是看不清，甚至給他種奇怪的抗拒。

秦命現在的境界和神力，勉強夠資格參研第一式！

“這是什麼級彆的武法？”

秦命詫異的看著手裡劍典，如此的神不凡。

一直都著得到武法，也期待能擁有自己的武，冇想到在今天如願以償了，可拿著劍譜和古劍，想想昨晚那場醉酒，心裡竟高興不起來。

“秦命！”外麵突然傳來聲尖細的聲。

秦命收起劍典和古劍，藏到了倉庫最深。

“秦命！死哪去了！”張東魯的推開鐵門，揚著手裡清單，尖聲吆喝：“我天不亮就給你上了，現在都中午了，還不去送，你還想不想乾了？”

“馬上就去。”秦命簡單整理，到外麵接了清單。

張東站在鐵門邊個不停：“彆以為靈武境了就可以不守規矩，你再強也是個仆役，歸我張東管！今天先不跟你計較，再敢不按時送貨，我彙報給總管，看怎麼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