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點到為止，佟啟年當著胤礽的麵，給佟宛塞了一打厚厚的信封，拖著佟瑞塔就走了。

他怕在礙眼下去，胤礽能當場宰了他。

佟宛著佔了桌子半壁江山的信封，表示不想說話。

還是胤礽了個侍衛過來，把這些東西提前送回毓慶宮。

佟瑞塔鬧騰的靜有些大，胤礽沒打算把佟宛憋著和順樓一下午。

好不容易出了宮，不多逛逛實在太虧了。

不像其他幾個年長的阿哥時寄養在母族，養在康熙眼皮子底下的胤礽，對宮外其實並不十分悉。

與其說他帶著佟宛玩兒，不如說他自個兒趁機鬆散會兒。

街邊紅艷艷的糖葫蘆、老字號的餛飩、春麵，各香味爭先恐後的吸引著貴人們的注意。

佟宛忍不住買了串兒糖葫蘆，酸酸甜甜，味道很好。

胤礽見吃的有滋有味，搶過來啃了半口，酸的臉皺一團。

走遠了又繞回來的胤褆，好死不死看到這幕，樂的他笑得直不起腰。

沒想到整天端著的老二，能有這麼接地氣兒的反應。吃酸甜苦辣，比不食人間煙火好多了。

胤褆的目太亮，胤礽皺著臉沒注意，佟宛卻一眼對上了他。

想想先前鬧出的烏龍，胤褆沖佟宛微微頷首，便急急的走到隔壁巷子裡。

今兒他心不錯，不在老二側福晉的麵前揭他麵子。

大福晉著不大的肚子，充滿母輝的迎著他。

「爺今兒回來的這般早？」大福晉和胤褆年夫妻，極好。

在外人麵前魯莽暴躁的胤褆，到了大福晉手裡，乖巧的像隻大貓。

他箭步前，張的摟住大福晉：「想著你們娘倆兒在府裡，爺能不早點回來？給你帶了東街李記果脯，爺記得你懷大格格的時候最喜歡吃這味兒。」

大福晉滿臉幸福，被夫君記在心頭的覺，好的讓人踏實。

「不知怎的，這胎我倒不喜酸，反而吃辣的。爺一番心意，妾隻能辜負了。不如爺自個兒吃，李記的果脯味道很是不錯。」大福晉苦惱的按著額頭的痘，辣吃多了這臉都快不能要了。

胤褆訕笑著扶著大福晉圍著院子轉圈圈：「福晉可饒了爺吧，你不是不知道爺素來不喜歡這些人吃的東西。你明兒不是要宮給額娘請安麼，隻說是我這兒子對額孃的一片孝心是了。」

大福晉嗔怪的瞥了他一眼，他當額娘是傻的麼？

「福晉，你覺得佟側福晉是什麼樣的人？」胤褆想到今兒遇到的人，和大福晉拉起家常。

大福晉對好奇心旺盛的胤褆早見怪不怪，想了想答道：「妾在承乾宮見過一回，是個懂規矩、識大的。皇貴妃很喜歡，想必不單是因為同族侄的關係。」

不知想到什麼，大福晉抿一笑：「佟側福晉是個絕人兒，妾第一次見著時，幾乎看傻了去。太子倒是好福氣呢！」

胤褆渾不在意道：「誰都沒有爺的福晉好！爺今兒在和順樓到了太子和佟側福晉，瞧他寵心肝兒的樣子，真是難得一見。」

「好了，不提太子。欽天監的預算今年夏天是個炎夏，到時候你恐怕要苦了。」胤褆心疼的著大福晉的肚子。

大福晉的預產期在七月，正是夏天最熱的時候。產後婦人還有月子要做，冰塊冷水這些東西都用不得。

大福晉心暖和和的，拉著胤褆的大手：「無妨的，能為爺生兒育是妾的福氣。爺對妾這麼好，妾豈是不知福的。」

大阿哥院子裡氣氛一片和諧，毓慶宮恰恰相反。

胤礽不知所措的站在佟宛對麵，連椅子都不敢落座。

他張張想說些話，但礙著良心的愧疚，說不出口。

佟宛笑盈盈的看著他，滿眼的信任和依賴，還有胤礽最的深。

胤礽還年，他做不到理直氣壯的對佟宛說：你不過是個妾，孤能偏寵你已經很不錯了。往後毓慶宮要進的人無數，還有個太子妃將要著你。

他心悅了眼前這個姑娘，這個姑娘除了家世，無一不好，甚至是出類拔萃、無可挑剔。

這樣好的姑娘，他不想看傷心。

佟啟年的請求歷歷在目，他知道是個兒。

「小，皇阿瑪讓皇貴妃給孤選了個側福晉、兩個格格。」話說出口，後麵的話說的更溜了：「孤同皇阿瑪說，近日政事繁忙，沒時間應付兒之事。但到底不好說的太過，否則皇阿瑪定會對你不滿。」

「兩個月後，先抬兩個格格進門，側福晉等三個月後再抬。」

「有了新人，爺會忘了舊人嗎？」佟宛起撲到胤礽懷裡，手揪著他的口裳，眼淚落下。

胤礽心疼到不行：「不會的，孤的心裡永遠隻有小一個。除了小，再沒有人的是孤這個人。」

「那指不定呢。爺文採風流、氣質卓華、容貌俊逸，哪哪兒都好的，姑娘瞧見了眼睛全粘您上。」佟宛說完真的慌了。

一不小心，刺啦一聲，胤礽的服給扯破了。

佟宛鎮定的把破的地方捂住，緒激之下，胤礽沒有發現這等變故。

佟宛嚶嚶的哭著：「一想到以後爺對著別的人笑、哄著別的人開心，我的心就好痛。」

「爺，您千萬不要被萬花迷了眼，就算是……就算是迷了眼，也不要忘了我。往後，您能偶爾來看看我，我就很開心了。」

佟宛適時出淒絕又深的笑，水汪汪的眼睛裡的濃濃的繾綣和不捨。

故作心的胤礽，瞬間慌了。

「小，孤不會讓你傷心的。」胤礽一字一頓道。

這話會永遠烙在他的心裡，提醒著他，隻要不變，他就不忘初心。

得了承諾，佟宛破啼而笑。

哭的滿臉淚痕的，並不是很好看，胤礽卻覺得此刻的最。

「爺，我知道您為儲君，有著許多不得已之。我也知道您這麼做，是為了不讓皇上怪罪我。爺對我的好，我都知道呢，全記在心裡，永遠不會忘記的。」

深刻的，永遠要經過各種阻攔、傷害，纔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變的刻骨銘心。

僅此一事，胤礽這輩子別想忘了佟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