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中，珍寶殿大門開，青發徐徐而出，臉上還帶著燦爛笑意。

這種笑，三位活了很多年的長老見過很多次，幾乎每一個拿到本命法的弟子，出來的時候，都會出這種笑。

燦爛、干凈、純潔，不諳世事。

隨著時間的流逝，有些人隕落、有些人默默死在了外面，還有人為宗門而戰，死得轟轟烈烈。他們曾經用過的法，或隨著主人一起隕落，或封鎖進珍寶殿，等待著下一個主人。

這座珍寶殿里的法，有些是云華門歷代煉高手打造出來的，有些是從境中得來，還有一些屬于……。自創派至今，云華門收了多弟子，隕落多弟子，他們已經記不清了，唯一能夠證明他們存在的，只有黎堂后面那棟木樓里，一塊塊失去亮的玉牌。

與那些失去澤的玉牌相比，這些剛筑基的弟子，是如此的鮮活，鮮活得讓他們這些上了年紀的老家伙，恨不能他們能順遂一生，永遠不要遇到苦難。

“箜篌已取得法，多謝三位長老。”走到三位長老面前，雙手把法捧過頭頂，法在手中閃耀著華。

“好東西。”秋霜長老贊嘆道，“聲音無孔不，幾乎無人能擋。但若想用好它，需要你更加努力的修煉。以你現在的修為，僅僅能用它，卻用不好。”

“回去好好參悟，爭取早日與它心靈相通，讓它為你本能的一部分。”暑九長老笑了笑，“我們相信你能做到最好。”

“謝謝長老，晚輩定加倍努力，不讓長老們失。”握首，箜篌稚的臉上，是生機。

“年輕真好。”秋霜喜歡長得好看的后輩，尤其是有活力的后輩。取出一只祥云玉釵在箜篌發間，“這是我煉制的一把劍，名為水霜，送給你做趁手的兵，就當是……我送你的見面禮。”

說完，也不等箜篌言謝，飛而去。

谷雨走到箜篌面前，看了手中的首箜篌片刻，嘆息道：“修真一途，雖艱難險阻，但切記不可丟失道心。可勤上進，卻不可冒進嫉妒，稍有踏錯，便是萬劫不復。”

箜篌看著谷雨張老，不太懂他為什麼會說如此嚴肅的話，但卻把這些話記在了心里。這是本門的長老，這些話肯定不會是害，“箜篌記住了。”

“好。”谷雨點了點頭，轉對勿川道，“回去告訴你師父，我要閉關一段時間，無事不要給我傳訊。”

“是。”勿川拱手答道，“請長老放心。”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箜篌在谷雨長老眼中，看到了幾分慨與無奈。但又覺得是自己看錯了，年紀輕輕，又怎麼能看出長老們的想法。

等長老們離開后，收起手中的首，一蹦一跳跑到三位師兄面前：“勿川師兄，大師兄，二師兄，讓你們久等了。”

易溫和一笑，旁邊的潭道：“你真是命好，秋霜長老親手煉制的寶劍，可不是誰都能求到的，竟然送了你一把。”

了發間的祥云釵，箜篌瞇眼一笑：“也許是因為我跟秋霜長老有一點點的地方相似。”

“哪里相似？”

“長得比較好看。”

潭：“……”

完了，師妹跟著師父學壞了。

等這對師兄妹打鬧得差不多，勿川才道：“既然箜篌師妹已經取到本命法，我便告辭。”

“勿川師兄，今天是師妹拿到法的好日子，為了給慶祝，我們去喝一杯。”潭走過去攬住他的肩，“走走走。”

“不用了，我……”

“走走走，我跟你說，我師父藏了幾壺好酒埋在地下，不喝太可惜了。”不等勿川拒絕，潭拉著他便走。反正對付總是板著臉的掌派大師兄，講道理是沒有用的，不如直接手。

易跟箜篌走在他們倆后面，易轉頭看箜篌：“師妹，你的表好像有些不對勁？”

“有嗎？”箜篌了臉，有些不好意思，“被大師兄你看出來了？”

被自己當做半個兒養大的師妹，他哪能看不出有些不對勁：“不喜歡選中的法？”

清風徐來，吹了箜篌的擺，僅十四歲的，已有幾分屬于子獨有的：“不是不喜歡，只是覺得命運有些無常。”

“我出生那日，有附屬國使臣給我父皇送來一把首箜篌，父皇欣喜異常，當場讓樂師彈奏，連母后生產都顧不上來看一眼，甚至連我的名字，也因此而來。”箜篌嘆口氣，“后來景洪帝造反，我父皇被殺，母后自刎，我的名字就為一個笑話。”

到現在還記得，景洪帝宮里的后妃子常問，是不是很擅長彈奏箜篌？那時候的，除了傻笑好像也沒有別的選擇。

沒想到來到凌憂界，的本命法，最后還是一把首箜篌。

易靜靜聽著箜篌講那些過往，他沒有開導，也沒有講大道理。等他們到了箜篌的府門口，易才道：“可是你還是選擇了它。”

“嗯。”箜篌笑了，“逃避是沒有用的，我有期待未來的勇氣，也有直面過往的決心。”

易聞言輕笑出聲，他就知道，小師妹的心，比他跟潭兩個還要好。就像是……天生適合修道這條路，會比他們走得更遠，站得更高。

“師兄，從今日起，我準備閉關一段日子。”箜篌對易行了一個大禮。

“好。”

易站在門外，看著箜篌的府大門重重關上。轉理了理服，大步往潭府門口走去，希二師弟還能有些良心，給他留了幾口酒。

走不出過往，有時候會為修士的束縛。上的束縛可怕，最可怕的是心靈上的自我囚。箜篌知道，若是參不凡間界那些事，那麼永遠都無法與本命法融為一，日后更無法發揮法最大的功力。

怨恨父皇的昏聵無能，為母后自刎難過，因他人的欺負心生委屈，可是這一切是人造的，而不是哪一個件，更不是某個樂。

世間萬的存在自有它的道理，它們沒有錯，錯的是控制不住的人。

春去秋來，寒來暑往。兩年匆匆而過，在某日的初晨，一曲輕的箜篌曲響徹棲月峰，然后由棲月峰傳到了峰外。

“這是什麼聲音？”問仙路上，無數人四張，似乎在找尋聲音傳來的方向。這首曲子輕和緩，他們聽了以后，連酸的雙似乎都舒適了幾分。

問的人見其他人還在拼命往上爬，也不敢耽擱，手腳并用朝上爬去。

只有爬上去，才算真正的踏上問仙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