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瑤和陳菲菲把“獎勵”帶回寢室,和另外兩個姑娘分了。
陳菲菲沒有覺察出異樣, 貝瑤卻覺得不對, 當時看過能夠得獎的號碼, 明明那個號隻能中一個哈達斯,可後麵的蛋糕飲料又是哪裡來的呢?
想來想去, 人家確實也沒有必要白送這麼多東西給自己和陳菲菲,貝瑤也隻能歸於運氣了。
六月份,在一三六中聯考過後,幾所市頂尖學校有一場籃球友誼聯賽。
這事可大可小, 然而到底事關學校的榮譽, 學生們都在好好籌備。
六中的籃球聯賽給了學校的學生會籌辦,結果籃球選手們往學生會會長麵前一站,會長立馬黑了臉。
他們這一屆的學生會會長師甜,師甜是個重度控,看到自己學校的隊員們時都要絕了。
要麼又黑又醜,要麼長得還不錯吧,可是矮!
師甜自己就168,那個唯一長得還不錯的男生高才173,孩子顯高, 他往師甜邊一站,師甜都有種自己比他還高的錯覺。
偏偏大男孩們嘻嘻哈哈, 沒有意會到學生會會長臉多難看。
師甜等他們走了, 歎了口氣:“完了,我們六中的門麵是沒有了。”
的部下出了個主意:“雖然隊員寒磣了點拿不出手, 可人家籃球確實打得不錯。更何況不就是要門麵麼,也不是沒有補救辦法。啦啦隊的生找漂亮點的就行。”
師甜眼睛一亮,恨不得狠狠親小部下一口。
既然要找,那就要找最的。
師甜說:“隔壁班的萬纖艾麼,可這個人很煩啊,我一點也不想去求。”
“不是,學姐虧你還是控,校花換了人這麼大的事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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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師甜看著小學妹貝瑤的照片,興得恨不得原地轉個圈圈:“啊啊啊哪來的小仙啊,好啊!”
他們特地求找了貝瑤班主任李芳群說明況,李芳群本來也是學校主任,師甜一番舌燦蓮花,李芳群聞言也覺得不能丟了學校麵子。於是貝瑤當天就被通知去當六中的啦啦隊領隊了。
陳菲菲興極了:“瑤瑤,你們到時候要跳加油是不是?我一定要來看!”
貝瑤點點頭:“是啊。”
陳菲菲說:“籃球聯賽是每隔兩年的傳統,聽說超級熱鬨。你一定要好好跳,為我們學校的同學打氣。”
貝瑤嚴肅著小臉:“好!”
以前就經常在家跳,因此這次也算是有底子。
六月末,籃球聯賽的號角吹響了。
讓貝瑤頗為驚訝的是,比賽竟然在最大的三中舉行。
六月末,天氣晴朗,萬裡無雲,太卻早早懸掛在空中。
裴川本來不想上場的,他皺眉:“你們在玩鬨嗎?”
金子擰了瓶礦泉水喝:“怎麼可能,我給隊長講了下,讓他換三個人下來,我們仨上。”
裴川往後躺,枕在雙臂上:“他能應?”
畢竟他們在學校就是一群到惹事的混混刺頭,又不是校籃球隊的,聯賽好歹是大事,貿然換人估計隊長心在滴。
鄭航笑瞇瞇道:“我媽同意。”
鄭航的媽是三中副校長,沒彆的病,工作也勤勤懇懇,可是老來得子去了半條命,十分寵鄭航,可以說沒有下限。
裴川無所謂彎:“那就去玩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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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換上球,還是那大紅的“5”號球,子依然是長運。
金子和鄭航也換好了服。
他們一起去籃球場館的時候,衛琬也來了。是三中的啦啦隊隊長,金子笑嘻嘻道:“衛琬大人,到時候要用力喊出我的名字呀!”
衛琬白了他一眼,然後看向裴川。
裴川比這個年紀的男孩子看起來都,他的假肢是按照高比例配的,現在看上去有186。
“走了。”
金子跟上他,邊走邊說:“嘿嘿,衛琬還是我找來的,怎麼樣?有這種鼓勁,打球是不是有力多了?”
裴川淺淺勾了勾,不置可否。
鄭航低低咳嗽了一聲,他有點不太好意思,後悔跟著金子胡鬨了。畢竟衛琬也是臨時換的人,連那個啦啦隊的舞都不太會跳。
一個臨時組的籃球隊,一個臨時換隊長的啦啦隊,三中今年估計得完蛋。
鄭航再怎麼後悔此刻也來不及改了,他還是著頭皮上了場。
三中作為主辦方,聯賽還特地配備了主持人,主持人說:“歡迎同學們觀看第十六屆一三六中籃球聯賽!讓我們歡迎三中啦啦隊為我們比賽帶來的開場舞。”
一群穿著白短袖和短的生款款出場,激.的音樂一燃起來,全場尖!
領舞的衛琬吃力地跟著節拍,金子哪管這些,他隻看臉,吹口哨歡呼捧場:“衛琬衛琬!”
裴川坐在隊員休息的地方,指尖旋著籃球玩。
他聽覺很好,聽見了另外兩個要上場的原籃球隊隊員小聲抱怨:“還打什麼打啊,換這些混混,事不足敗事有餘,他們又沒有經過訓練,是讓我們學校丟人現眼來的吧?”
“噓,小點兒聲。”
“怕什麼,音樂聲這麼大,他們聽不見。”
另外一個人到底也沒有信心,歎了口氣:“唉。”
今年他們三中恐怕得在三所學校麵前出醜了。
啦啦隊跳完舞,裁判口哨聲吹響,比賽正式拉開序幕。
比賽一共分三場,三所學校分彆相互打一場,按最後積分取得勝利。第一場就是三中對六中。
三中的隊員先上去。
分彆是裴川、金子、鄭航,還有兩個苦大仇深的隊員。
偏偏金子這貨也損,他還好意思逗他們:“彆這樣苦瓜臉嘛,金小爺和川哥帶你們飛還不爽麼,笑,都給我笑。”
那兩個隊員:“……”
現場一大片噓聲。
原因是,他們一看就不和諧。裴川球是紅,金子的是黃,鄭航是藍。另外兩個隊員是綠。
簡直了,花孔雀隊。
六中的球員出場了。
師甜咬牙切齒說:“最的人都來給你們當啦啦隊了,我們的人比剛剛跳舞的那個醜鬼好看,所以你們今天也必須給我贏了對麵的花孔雀!”
“……”
男孩子們都有些張,忍不住去看被人群掩蓋在後麵的啦啦隊最前麵的姑娘。
貝瑤覺察出了他們在看自己,雖然有些赧,也不適應這服,仍然衝他們了一個鼓勵的笑。
以至於這邊的年上場臉全是紅的。
金子說:“看見沒,對麵看見我臉都慌紅了。”
裴川嗤笑了聲。
裁判一聲口哨吹響,發球搶球。第一個球被六中的搶到,六中來加油的學生激瘋了:“六中加油啊啊啊啊!六中必勝!”
金子:“哎喲臥槽!”
裴川打得懶洋洋的,他本來就沒安什麼好心,贏不贏無所謂。
六中第一個球輕鬆進,球員們歡呼擊掌,接著繼續。中場休息的時候,比分24:10,24是人家六中。
麵對另外兩個球員的黑臉,鄭航笑道:“彆生氣彆生氣,這不是沒儘力麼,比賽第一友誼第二。”
“……”好想弄死這三個人。
“不好意思友誼第一。”
六中的啦啦隊出場了。
貝瑤第一次穿著啦啦隊的服在大眾前跳,何況剛剛在臺下,從來沒想過打比賽的竟然有裴川,一年了,第一次見他呢。因為要跳加油的舞,貝瑤有些張,心砰砰跳,然而這段時間天天練,一聽到音樂下意識舉起了手上的啦啦隊彩球。
六中的音樂是師甜心挑選的,超級燃,一響起來全場都被帶了,幾乎所有人都去看領隊的是不是六中的萬纖艾,結果大家都愣住了。
裴川的笑僵在了角,他也慢慢僵。
金子看著舞臺最前麵的,半晌回過神,結結道:“六、六中的?”
鄭航嘖了聲:“漂亮。”
十五六的纖腰在外麵,們穿著紅的臍裝,鮮亮又活潑。手上的啦啦隊彩球不斷閃,好看到觀眾席發了比剛剛進球還要激的尖。
師甜看著貝瑤都了半邊子:“我眼真好!”
陳菲菲用力點頭,也快激瘋了:“貝瑤啊啊啊!我的瑤瑤啊啊啊啊啊啊我你!”
貝瑤跳得很認真,不同於衛琬隻注重自己形象、敷衍的跳態度,貝瑤雖然穿著臍裝和小短,可是作標準認真到一看就是聽話努力的乖孩子,也看得出為了學校爭練得多刻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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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結束,孩子一一下場。
下去前,貝瑤遠遠看了眼裴川。
一年後,他猝不及防對上清的目,打完一場籃球都沒快半分的心跳在此刻不控製地跳起來。
下半場繼續。
師甜說:“貝瑤,你站那裡,對就是對麵的籃球框那裡,這樣我們的籃球隊員都會拚命努力的!”
貝瑤覺得這是一個餿主意。
然而會長師甜說:“信我沒有錯!來,這是他們每個人的名字,你也不管誰是誰,認不認識,喊他們名字就可以了,隨機喊就。我還給你準備了這個,當當當!”
掏出一隻小蜂音響,彆在貝瑤纖細的腰間,剛好蓋住可的小肚臍:“乾爹!撒浪嘿呦貝瑤,我們學校贏就靠你了。”
“……”
貝瑤起初站在那裡的時候,金子明顯到川哥打得更加心不在焉了,雖然自己也心不在焉,六中那個值炸的小仙站在那裡,金子眼珠子第一眼就是看,本沒心思看球。
可是一看裴川,臥槽川哥比他更水,裴川都被人撞到了,還不知道躲,眼神竟然還在往球架下麵飄。
鄭航哭無淚:“大哥們你們給點力啊,我怕這個戰績我媽收拾我!”
沒人理他。
直到貝瑤低頭,開始戰戰兢兢工作。攤開師甜給自己的紙條,挪了挪小蜂的位置,按照上麵念:“伊加油。”
“董晨升加油,你最棒!”
“林滿加油,帥呆了。”
……
把五個球員的名字番念,貝瑤已經不是小音,然而嗓音溫堅定,如微風拂麵,六中的五個球員紅著臉,跟打了似的,跳起來搶走了球。
金子手上一空:“什麼鬼哦日!”
然而下一秒,裴川從他邊衝過去,冷著臉把球搶了回來。
他一個人運球,躲過攔截,把球傳給鄭航,等鄭航被堵的時候,他冷靜道:“傳給我!”
鄭航拋回來,裴川接住長臂一揚,跳起來投了一個三分。
球進了。
如果說五個對手在貝瑤的加持下像打了,裴川則是徹底瘋了。
有一次他為搶球,直接被兩個人同時撞倒,他皺眉,裁判趕中止。裴川說:“沒事,繼續。”
金子都怕了:“川哥,算了吧,打籃球而已,玩玩嘛,又不是搶老婆。”
裴川不說話,他聽見貝瑤乖乖念:“六中加油!六中必勝!”
他冷笑了一下:“繼續。”
從來都是,從小到大,說加油的都是他的名字,這次卻都是彆人。
激.的玩不過不要命的。
三中比分持續拉平。
裴川進球了,裴川又進球了……
貝瑤雖然不太懂籃球,可是也知道貌似不太妙,看了眼師甜,師甜更急:“求求你趕念!”
“林、林滿加油,帥、帥呆了!”
裴川又進球了。
他全都是汗水,幾乎浸了一件球。
明明、明明不該在意的,本來就是六中的人。可是他的卑劣和被養驕縱的心,竟然不允許口中的是彆人的名字。
後來全場都在尖裴川的名字。
貝瑤反而不念了,安靜地看著他。裴川你看,你也可以很優秀吶。
比分最後以裴川自殺式打法結束,他們三中領先五分勝利。
三中的學生們紛紛歡呼,六中的學生們雖然失落,還是上去了拳頭。
裴川頭上的汗水從額頭往下淌,流過他堅毅的下,流進結實的膛。前突然出現了一條白小短,纖細白皙的筆直,穿著紅的臍裝。上一淺淺的丁香氣息。
而他打完球又臟又臭。
裴川沒想到貝瑤會主來他們這邊。
貝瑤低頭,把讓自己不自在的小蜂移開關掉,看著坐在椅子上不願意看自己的裴川,杏兒眼像是落下了兩彎擱淺了湖水的月亮。
“裴川。”
他默默握礦泉水瓶,抬頭。
輕聲溫說:“裴川加油。”真的抱歉吶裴川,站在你的敵對麵,都不能在場上給你說一聲加油。
裴川死死抿著,不讓自己的緒外。
周圍安安靜靜的,金子他們都在看這個六中新校花。不不,說是整個高中部一三六的校花都不為過,貝瑤的笑容清甜而溫,最後衝裴川擺擺手,在師甜的呼喚聲中往自己的啦啦隊走。
走了許久,裴川才低眸,把剩下半瓶水喝了。
金子說:“川哥,是誰啊?你和認識的嗎?”
裴川不接話。
是誰?是他前半生的所有,是他的求而不得,是他的.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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