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醒來

“天歌，天歌！”

耳邊傳來母親的哭聲，陌天歌茫然睜開眼。

“天歌！”守著的陌家四娘子喜極而泣，“你終於醒了。”

眼眸慢慢距焦，呆呆地了一聲：“娘。”

“娘在這裡。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快告訴娘。”

眼中浮起迷茫之，隨後了肚子：“好。”

四娘子一愣，隨即含淚而笑：“你這孩子，冒冒失失地跑進祠堂，還從椅子上摔下來，夫子都讓你嚇壞了，你倒好，一醒來就知道肚子。娘去給你做吃的，你等一下。”

點頭：“嗯。”

四娘子急忙去廚房，可在出門的時候，眼前忽然一花，連忙撐住牆壁，青白的臉好半天才緩過來。

陌天歌爬起來，看著周圍，一切都沒變，不撐著下：“難道是做夢？”

這一想，腦子裡卻忽然浮現許多奇奇怪怪的字和手勢，嚇了一跳。

那些字很奇怪，跟學過的完全不一樣，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卻完全知道那些字所代表的涵義。

“是真的？”慢慢回想夢裡的一切，很多話裡的意思，聽不懂，可是那些話卻深深地刻在腦海裡。

仙人，這世界真的有仙人嗎？也可以爲仙人，在天上飛來飛去？

可是一想到那個祖先說，娘沒有救，的神又黯淡下來。

屋外傳來聲音，有人進了院子：“四娘子，這是做飯吶？”陌天歌聽出來，這是隔壁阿旺嬸的聲音。

那後是娘溫的聲音：“是呢，天歌暈過去兩天都沒吃東西，壞了。”

阿旺嬸笑著說：“孩子醒來了？這就好了。我們家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就這幾個蛋和果子，給天歌補補子——呀，你的臉這麼差，來來來，坐著先休息會兒，這些我來。”

“這怎麼好意思，嫂子總是拿自家蛋給我們吃，怎麼還能勞煩你。”

“這有什麼，炒幾個小菜還不是小事。你們家以前沒幫我們，當年我當家的滾下山，多虧了四姑爺幫忙纔沒瘸了，你就別客氣了。”

四姑爺說的是爹，陌天歌是知道的。零星地聽過，爹不但學識淵博，還會醫，明明是書生樣子，力氣比其他人都大，阿旺叔說這是上有功夫。爹住在村裡的幾年，村裡人看病都不用找外人，蓋房鑿井爹都會去幫忙。

又聽到阿旺嬸說：“天歌這孩子，孩子怎麼能進祠堂呢，還好大家看年紀小又撞了頭沒計較。現在怎樣，頭沒事吧？”

“醒了就說，應該沒什麼。”

“那就好。不過，這一來，你這子怎麼照顧天歌？你們家可有你們回去？”

娘沒說話，天歌想也知道，是沒有的。不喜歡娘，也不喜歡，叔叔伯伯們對娘也不親，爺爺也一樣對們很冷淡，那個家，除了天巧對好，其他人都不理。

阿旺嬸說得對，娘病得這麼重，怎麼能照顧。要好起來，照顧娘。

打起神，從牀上跳下來，可是頭又一暈。

腦子裡有很多東西飛來飛去，知道是那個跟說話的祖先留下來的，據說是個**訣的東西，不太懂，可是好像能覺到要怎麼做。

門被推開來，四娘子和阿旺嬸各自端著些飯菜走進來。

阿旺嬸看到，笑了：“天歌能下牀了呀，怎麼樣，頭撞到了嗎？”

搖搖頭：“我沒事，阿旺嬸。”

“沒事就好，來吃飯吧，都兩天沒吃東西了，壞了吧？”

“嗯。”點頭，轉頭看到娘把飯菜放到桌上，對說，“天歌，來吃飯。”

看到孃的臉，蒼白得可怕，就有些擔心：“娘，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四娘子搖頭，安地一笑：“莫擔心，只是沒休息好，過一陣就好了。”

沒有疑心，接過娘遞來的飯。娘說兩天沒吃東西了，剛纔還沒覺，現在聞到飯菜的香味，才覺得真是壞了。

看到狼吞虎嚥的樣子，四娘子和阿旺嬸不由地相對笑了。

“慢點，沒人跟你搶，小心噎著了。”

肚子裡有了些東西，陌天歌才放慢了速度，擡頭說：“娘做的飯好吃，阿旺嬸炒的豆角也好香。”

這句話令兩個大人都笑了開來。

阿旺嬸又在這說了一會兒閒話，才走了，臨走前對四娘子說道：“雖說天歌醒了，可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有不妥，還是再請大夫來看看吧。”

四娘子點頭：“只恨我這子不中用，還要勞煩阿旺哥再請一次大夫。”

“說哪裡話，遠親不如近鄰，互相幫襯是應該的。下午我就當家的去一趟鎮裡，你就好好在家休息吧，我回了。”

“是，嫂子走好。”

剛送走阿旺嬸，四娘子就發現自己的小侄來了。

“天巧，你怎麼來了？”

陌天巧怯怯地回：“四姑，天歌怎麼樣了，我來看看。”因爲四娘子一直帶病，家裡都不許過來，天巧與這個四姑甚是陌生。

“天歌醒了呢，你可真有心。來，進來坐坐。”

“嗯。”

看到陌天巧跟著母親後進來，天歌跳起來：“天巧！”

“天歌，好好吃飯！”四娘子責備地看著，隨後又笑著對陌天巧說，“天巧，你坐一會兒，四姑給你下碗點心，要吃長面還是龍鬚麪？”

陌天巧連忙搖頭：“四姑，不用了，我吃過飯來的。”家裡說，不能到四姑家吃東西，雖然不太當回事，可是到人家家裡做客，不能太隨便。

四娘子也不勉強，到廚房撿了幾個阿旺嬸送來的果子，洗乾淨拿過來：“吃李子吧，這是隔壁阿旺嬸送來的，剛摘下的新鮮李子。”

陌天巧連忙謝過：“謝謝四姑。”

四娘子見這般有禮，又誇了幾句，才進了裡屋，讓們兩個小孩說話去。

“天歌，你怎麼會在祠堂摔倒的，聽我爹說你還把祖宗靈位給砸了。”

陌天歌正在說看到的東西，卻又遲疑了一下：“我……我不小心。”

“爺爺聽說的時候很生氣呢，說這是對祖宗不敬，孩子進了祠堂，還把祖宗靈位砸了。本來爺爺還說要罰你，可其他爺爺說，你還小不懂事，也沒什麼好罰的，爺爺纔不生氣了。”

聽說自己讓爺爺生氣，陌天歌埋頭飯。很怕爺爺，因爲爺爺不喜歡娘，也不喜歡。

“不過現在沒事了。你撞到哪裡了，還疼嗎？”

“我頭還有點疼，其他沒事了。”想到那個被摔下來的祖先，又有些疑，“天巧，爲什麼孩子不能進祠堂，明明最上面的那個祖宗也是個的啊？”

“啊？你怎麼知道的？”

“我……我看到名字了，應該是的名字。”本來有什麼事，都會跟天巧說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覺得這樣不可思議的事，還是先不要告訴別人了。尤其是那個人說娘沒有救，更不想讓娘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回去問問爺爺好了。”

“算了，你別問了，不然爺爺又要生氣了。”

陌天巧想了想，也覺得是這樣，就不再說了，轉而問：“那你什麼時候去學堂啊。”

“明天就去吧，我已經好了。”

“那好，我有一個好玩的東西，明天帶到學堂去一起玩。”

“好啊。”

下午隔壁阿旺叔果然去鎮上請了大夫來，看到陌天歌活蹦跳的，號了脈直接說藥也不用吃了，好得很。

四娘子終於放了心。又親自下了趟廚，炒了一碟青菜，煎了豆腐配末，又託阿旺嬸到村中屠戶那買了豬蹄，燉了罐豬蹄湯。

陌天歌看到這些，饞得厲害。家中不常見葷腥，何況這麼多好菜。

四娘子分了些豬蹄湯讓陌天歌送到隔壁去，母兩個好好吃了頓晚飯，各自上牀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