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沒有做夢！”我喃喃道。蹬了蹬自己的腳，樹枝了幾，看著腳下深淵的山穀綠影，確定自己沒有睡著。

“奇怪，你不應該是這個時候出現的啊！”我『迷』糊起來，瞇起眼睛盯著那道影，手『』去，卻只見一片樹葉從我指尖過，悠悠『』『』落向了深淵之中。

“我總是見到你，可我卻總是想不起你，你究竟是誰？”我盯著那片飄落的樹葉繼續喃喃自語。

清風拂面，暖暖，三月天好，卻蒙著一層煙雲，不知那是前塵還是今世，都已似好遠。

“細妹……我的祖宗，你怎麼爬到懸崖外去了啊……”一聲暴怒的吼聲震耳而來。我倏地去，胖哥哥已立在了大樹邊盯著我雙手直抓腦袋。

“你是心要氣死我嗎！”他沖我撓心似的大道。

“……”我表呆呆，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樣。

胖哥哥現在的表很生氣，對著我繼續抓狂：“你剛才跟誰在說話？……啊？你都躺了那麼多年，怎麼還是那麼野？！你子不好，爬什麼樹，萬一跌下去了咧，你是心作死的嗎？你怎麼總是趁師傅不在，讓我難啊……快下來，快給我下來，禾得了咧……”

胖哥哥的架勢已近捶頓足，他對我做很多事總是萬般阻止，也萬般的不耐煩。在他眼中，就算我現在是個完好的人，那依然還是只易碎的玻璃娃娃，稍有不慎便會碎一地令他難以收拾。

我有些委屈地癟了癟，借著頭頂樹枝緩緩地直立起子，在枝頭稍頓片刻，再次掃了眼遠方的青嶺白雲，踩著樹枝桿折返大樹杈頭。

“下來，下來，小心點，我接住你……”他不停地催促道。眼見我終於穩穩落他的懷抱，他將我遠挪那株

大樹，急乎乎地放下，一抹頭上細的汗珠，沖我齜牙咧道：“細妹，你給胖哥聽好——以後絕不許爬樹！”

他手指那株大樹，頓了頓，膛起伏，怨氣難平，“你要再爬，我將你綁在屋裡不讓你出門。你天這樣不知危險……救你也是白救……”他又手指向我，“你真是氣死我啦！”

這一天，胖哥哥沒有再跟我說一句話。我一直呆呆坐在我房間的門廊上，依著木門著他進進出出，大力關門，三兩口吞下一碗幹冷飯，然後坐在擇哥哥那邊的門檻上，抱著頭不知心裡想什麼。他的樣子一直不好看，直到擇哥哥回來，依然一句話也沒有說。

一彎新月高掛，擇哥哥才從山下回來，前腳剛進門，就見氣氛不對且冷坐的我們，他剛想問什麼，胖哥哥卻招呼也不打，徑直從他邊走過，走進自己的院子大力地關上房門，任擇哥哥怎麼拍門也不再有所回應。

等擇哥哥一臉奇怪地轉回來想問我時，我也已經走進了屋，正合上房門。

“……細妹妹！”擇哥哥站在門外輕輕喚了一聲，眼見我也沒有反應，他的影子緩緩消失在窗外。

回躺到床上，我抱著枕頭，著窗外的樹木朦朧剪影而臥。我從沒有見胖哥哥這般過，於他，我也許就是一個大麻煩，我想！

第一次，我到了害怕，到了揪心的難過。我反複思考著同一個問題：像我這樣的存在，究竟是為什麼！

同時我也做了一個決定。

清晨天微亮，樹林裡鳥已鳴聲，我一睜眼便爬起來，整理完自己，緩步出院子走進胖哥哥的院落裡。

剛邁過拱形回廊的高檻，便聽到胖哥哥的房間裡有細細的人語聲。仔細張耳一聽，是擇哥哥正和胖哥哥兩個低嗓音在聊著什麼。

我眨眨眼睛，有些疑『』。平日裡這時候兩人應該是在院中練功的，今日我趕早的起，卻不見他們出現，這不像他們一慣的作風，而且兩人此時關門來低語，難道是因為胖哥哥還在生我的氣嗎？

我躡手躡腳從走廊繞過去屋門邊靠近一些，想聽聽他們到底在談些什麼。

“師傅，當年八哥到底是死了還是沒死？”

“……怎麼說？我親眼見他倒在泊中，而且石頭伯說他的早就腐爛，靈魄損！”

“可是，昨天我聽得很清楚，細妹在樹上和人說話。說，我總是見到你……還問對方是誰來著！”

“……，細妹病還沒好神經錯『』，心智依舊『迷』糊，也許只是在自言自語！”

“如果真是這樣就好，萬一八哥要沒死，真找來這裡又來打擾細妹，我怕我們這些年做的會前功盡棄！搞不好細妹又得死一次！”

“……”

“師傅，我擔心細妹……也擔心你！”

“當年我確實親眼見他撲死在石棺裡靈魄盡散，連師傅也證實他已消亡。只是……誰知道他又終究是怎麼樣的咧，如果真是還能找來……那樣，你我也沒有辦法阻止他接近細妹，是不？”

胖哥哥的心充滿焦急，擇哥哥的語氣充滿無奈，他們口中說的這一個人，好似跟我關系很大。可是這個八哥到底是誰？是他害得我這樣的嗎？我實在沒有一的印象來分析什麼，只覺得我的胖哥哥昨天生氣肯定是因為擔心著我，他們似乎都不想再見到這麼一個人。那麼，這個人，究竟是誰？是昨天那個穿綠服歎氣的人嗎？

我決定去敲門。

腳步還沒有邁開，只聽得門擇哥哥輕輕咳了一聲，“細妹妹，我知道是你，你進來吧！”

“嗯！”我正驚訝地回應了一聲，房門已應聲而開，擇哥哥立在暗沉的門背後，臉『』憔悴，昨天的一服沒換，似乎一夜未睡。

屋的胖哥哥更是蓬頭垢面，披著背子抱著膝蓋坐在床頭雙眼瞪著我。

我緩緩邁過門檻，走進屋二步，面向他們，瞥了眼不再說話的胖哥哥細聲細氣說道：“對不起，胖哥哥，昨天……是我錯了！”我低下頭一臉局促，不敢再看他的臉。

半天，“好了，細妹妹……胖哥哥只是擔心你張你，並沒有怪你。你怎麼這麼早起？”擇哥哥關心問道。

我微微抬頭看了他一眼，喃喃道：“我睡不著！”

“哦！是還不習慣觀的生活吧。我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擇哥哥又輕聲問道。

“嗯，聽到一些！”我如實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