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餘頭先看了小寶，看他沒事，才松了口氣。

“栓子，你幹啥呢？”老餘頭厲聲喝道，“趕出來。”

栓子直接把鐵鍁紮進小墳包的土裡，梗著脖子說：“你弄的那些法子本沒用，差點害了小寶，要我說，直接把裡頭的東西挖出來，遠遠的扔掉，多省事。”

栓子結婚五年才生了孩子，把兒子看得眼珠子一樣。

栓子媳婦抱著孩子站在一邊，也不勸他。

老餘頭臉發黑，“你別瞎折騰，趕出來。”

栓子站在墳地裡沒，沖著墳地外頭的村民說：“這老荒墳就在咱們村東邊，離著村近，出來進去的總要路過，今天是我家小寶著了道，明天就能是別家的孩子，你們怕事，我可不怕，今天就當我為村裡辦好事。”

說著，就甩開膀子吭哧吭哧的挖。

老餘頭急得一腦門子汗，剛要進墳地裡就被村民拉住。

“栓子說的在理，老餘，你不是會遷墳麼？要不把這老荒墳遷走了吧。”

“是啊，這離村子太近了。”

村民把老餘頭圍住，七八舌的說著。

我被到一邊，往前走了幾步，去看栓子，地上已經被挖出好大一個坑，栓子瞪大著眼睛，呼哧呼哧的氣，張的老大，臉上漲得發紅。

墳地北邊的樹林子裡風很大，吹得樹葉沙沙作響，嗚嗚的跟人在哭似的。

我心裡咯噔一下，剛要去老餘頭，後脖頸子突然一涼，被人掐住脖子，“安靜……”聲音低沉，卻又著些清冷，莫名的有些悉。

不過我可顧不上欣賞這聲音，肚子直抖，也不敢老餘頭，眼淚不爭氣的往下掉。

“呃！”墳地裡突然傳來一聲悶哼，接著砰的一聲，栓子直的栽到了他挖的墳坑裡頭。

圍著老餘頭嚷的村民瞬間安靜了，驚疑的看向墳地。

老餘頭推開前頭的人，奔到栓子旁，把他從墳坑裡拽出來，剛把栓子放好，就聽一個婦喊了聲：“呀，栓子手上是啥？”

我看向栓子的手，發現他右手紅一片。

栓子媳婦抱著孩子要進墳地，老餘頭冷著臉：“別進來，人和孩子趕回村子，男人站一圈把墳地圍住。”

說完又加了句：“土子留下。”

我眼的看著老餘頭，想讓他幫我，可他掃了我一眼，沒發現我的異常。

“破了！”那道聲音再次響起，我嚇得上一層的冷汗，脖子上的冷意漸漸消失，我試著了脖子，確定沒人箍著我了，跌坐在地。

村裡男人已經把墳地圍住，老餘頭站在栓子挖出來的墳坑邊上，臉凝重。

有人問：“老餘，這是咋了？”

“墳地遇，填上也沒用了，過來倆人把墳挖開吧。”老餘頭歎氣說。

過了好半天，才有倆膽子大的過去。

老餘頭咬破手指，在那倆漢子的眉心摁了下。

我扭頭瞅了半天，確定後頭沒人，把老餘頭給我的木頭印從兜裡掏出來，這才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幾步。

墳地上頭的土是幹的，但下面的土卻又又黏，現在土上幾滴鮮紅的，分外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