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辛苦是他,最先撐起這個家是他,可什麼都不說的也是他。就像這次大旱,是冬先發覺了不對找了我商量。你們以為家裡糧食不絕是我變出來的?那是我跟冬事先從鎮子裡買了一袋袋趁沒人時背回來藏在後山,有時候怕被人發現,冬要趁天最暗的時候上山把糧食背回來,幾次都差點被毒蛇咬了,幾次被樹枝劃傷留下了幾寸的傷口。你們從來只看到他的表面,只因他不說,他背地裡的辛苦淚你們就通通都當沒看見,無視。也只我蠢,我以為我能補償,可從來沒有問過我的補償是不是他想要的。”
餘氏用帕子摁去眼角的淚,這次不哭自己,不哭易雲卿,而是哭那個無辜被易家連累的孩子。的兒子雖然苦,可好在還有這個母親全心全意為他,可那個孩子呢?沒有了雙親,沒有的兄弟子妹,唯一的親大伯卻是推他火坑的賊人,族人他迫為男妻,就像兒子說的,如果沒有易家,沒有被親二叔嫉忌的易雲卿,那孩子是不是就會娶名賢惠漂亮的妻子,生兩個聰明伶俐的兒?爾後兒孫滿堂天倫之樂?
易雲卿起從袖袋裡拿出一個木閘子,打開放到桌上再回跪下道:“這裡面有三千一百兩白銀票,並鎮上兩間鋪子的房契。年前冬山摔折了手采了一株靈芝,我拿去縣城賣了,拿本錢事先購了糧食藥材倒賣,這兩間鋪子是最近才得。請爺爺作主,就把這些拿著分家吧。”
三千一百兩銀票,對以前的易家來說也不是筆小數目,更何況現在?只見全數人目都盯在那個小小的閘子中,貪婪都有、目閃爍者有、更有神古怪的。
老太爺眉眼一沉。“倒賣糧食藥材,”這是發國難財呀,沒人追究還好,一有人追究可是殺頭大罪!
“爺爺請放心,孫兒有分寸。一直來都是找別人代做的,這三天去縣城為的就是抹平痕跡。”發國難財的人不在數,貴族的、有的,跟商戶勾結倒賣糧食藥材的不在數,所謂天高皇帝遠,就算要追查也追查不到他這小中間人上。代他倒賣的人他已經給了筆錢,對方永遠不會再回到這個地方,報上去的消息是旱期間發生了意外,死了。
老太爺沉,他深知他這嫡長孫的習,既然說是抹平了那就是抹平了。發國難財就像頭頂隨時懸著把劍,而且是天子劍,雖然說是財帛人心,可也要有一定膽識眼見!一般人絕對不敢這麼幹。看準了就幹,幹要幹的漂亮幹的幹淨幹的讓人無尾可抓,膽識、膽量跟心思的縝缺一不可!
他還是小看了他這個嫡長孫呀,老太爺再一次後悔,被制的還能有如此算計,那如果沒被制再有族人支持,是不是現在的易家就不會是這樣?後悔莫及,追之無用。老太爺目視下三個兒子,問:“你們怎麼看?”
大老爺作為嫡長子,當之無愧該先發言。只是作為嫡子的大老爺子綿一向沒主見,當下低眉行禮道:“全憑父親作主。”言下之意是不反對也不支持,一切看老太爺的意思。
庶三爺是個渾的,但也知道這種時候還是拿主意為妙,當下跟著大老爺路子走道:“全憑父親作主。”剛開始明確的拒絕分家,現在卻說什麼全憑老太爺作主,明理是盡的孝道可暗裡這改口之意已經表達了他的意思。
老太爺心明了,不聲的看向庶四子。
庶四爺是個心有算計的。於其住在一起人制約不如分開來過自己的日子,有他的經商才能在未必比現在過的差。再則,看現在的勢老太爺對易雲卿已是滿意至極,到時候定要抬高大房制其餘兩房,原本就是庶子的他拿什麼跟嫡長房爭?還不如分出去過另尋他路。在分財產這塊庶四爺到不擔心,一來這錢都在明面上了,老太爺又是個公正的,再則嫡二房的連累,老太爺再怎麼也不會分的太偏心。想通這些,庶四爺也跪了行禮道:“全憑父親作主。”
按禮說,兄長們都這麼說他這個最小的跟著兄長們一樣回答也不算過錯,可有時候禮跟理不是這麼說的。老太爺心歎息,三個兒子都說讓他作主,大兒子沒有主見是真心讓他作主外,三兒子跟四兒子卻是另有心思呀。
“既然都讓我作主,那就我作主吧。”老太爺也想開了,兒子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一味拘著也沒意思。“這家,分。”
說分就分,易家就他們這一支在也沒必要請什麼族人,至於村也不會管他們家私事,所以老太爺就讓老夫人拿了家裡裝錢的閘子來。把餘錢全部分數清楚。
“年前家裡餘下兩百七十兩銀子,大旱期間用去五十兩,過後賣糧食種子用去十來銀,加卿哥兒拿來的三千一百兩,整銀錢是三千三百兩。兩間鋪子相差不大,都在鎮上。良田有十一畝,沙地有十畝。還有這間房子。”老太爺把一項項都列清楚,再道:“我跟你們娘都還子骨朗,暫時不打算跟你們過,所以這財產分為四份。”
大老爺抬眼:“父親,”
老太爺擺手:“我主意已定。等我跟你們娘子骨不了了,到時再說供養的事。”
老太爺定了主意,便輕易不改:“先從房子分起吧。各人現在住的房都歸各人所有,包括家等,廚房那些用也就一套就不分了,相信你們也看不上。至於搬家看各人意思。銀錢都是卿哥兒跟冬賺的,所以理應多分些。三千三百兩銀分一千二百兩並一間鋪子,分五畝良田五畝沙田;剩於的良田沙田都平分,我跟你們娘老了也就不種田了,各人每年把穀子打了過來就是。至於銀錢跟鋪子,選鋪子的就只能分五百銀,不選鋪子的分九百銀。”分完老太爺手上還留有七百兩銀子,有了這筆銀子他倆老完全可以不靠兒子自個就能過的非常好。不過老太爺這麼分也不完全是為了私心,他想著如果有什麼要救急的,他至可以把手。“這麼分你們可有什麼意見?”
老太爺這麼分是極為公證的,嫡庶有別,能分到這麼多庶三爺跟庶四爺都有點意外。
庶四爺行禮道:“孩兒慚愧。”
庶三爺也忙行禮。
老太爺問:“那你們哪個選鋪子?哪個選九百兩銀子?”
庶三爺跟庶四爺對視眼,沉了聲,由庶三爺道:“四弟對經商一向有興趣,我對經商毫無覺,我選九百兩銀子。”
庶三爺的選擇在庶四爺的預料之,拱手伏禮道:“多謝三哥全。”
易雲卿跟冬賺的家產就這麼分了或許有人會說不公平,但吃大鍋飯就這麼回事,所賺銀錢都是大家的!而且如果沒有這大筆銀子參,這家還不定能分得了!
易家分家因為沒有族人所請也就沒驚村子裡,當庶四爺搬去鎮上住,庶三爺選的隔壁村蓋房時,村子裡人才知道易家分家了。
村長還跑了來問老太爺有什麼要幫忙的。老太爺忙謝過,說明原由,蜻蜓點水的帶過。等庶三爺庶四爺搬出去另過,易雲卿也在老宅不遠新蓋了間房子。房子當然沒有老宅大,畢竟就大房一家子人,可卻蓋的明亮寬敝,房子圖紙是易雲卿親自畫的。
寬敝的大門後是亮堂的正屋,穿過抄手走廊右邊是大老爺跟餘氏的小院子,左手走廊後則是易雲卿住的院子,院子裡有正房、書房、還有易謙的房間,院子再往後點是柳氏帶易浩易滔住的房間,再過去是廚房,廚房旁邊開了口井,然後還有條小溪,溪邊是圈出來的若大院子。整座房子後是連片的大山,正前方視野寬擴能得見大片良田人家。房子前也整理了片空地,易雲卿打算等春天到就種點茶樹或種些野。
這房子曆時一月蓋好,雖然沒有老宅大也沒有一些大地主豪華,可在選料上細在布局上也新穎,瞧見的無不稱好誇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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