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手裡那百分之二十的權賣給我。」穆安安說：「否則我就不同意這件事。」

我問：「你出多錢？」

「一千萬，而且我手裡沒現金，先欠著。」穆安安攤手道，「爸爸從小什麼都給你，你老公又能幹，百分之六十的份都由你支配了，送姐姐點小禮，不過分吧？」

我說：「份可以給你，但我有一個要求。你必須照顧爸爸，負擔他的晚年。」

「我？」穆安安出諷笑，「我憑什麼？我滿打滿算才二十八！你家可是拿了六十！」

我說：「你不答應，我就不把份給你。」

穆安安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問：「你是不是跟繁華有什麼事了？」

「他對我很好，隻是……」我決定給打個預防針，「我可能很快就沒能力照顧爸爸了。」

穆安安沉默半晌，說：「我瞭解了。你是因為他這次在收購的事上趁火打劫，覺得他其實沒有看上去那麼你，怕自己馬上就沒繁太太可做了。」

這麼想也好。

我說：「你做個決定吧。」

穆安安開啟皮包，出份讓渡書，丟到我的上，「簽吧，爸爸那你不用心。我也是他兒，不會不管他的。」

我拿起讓渡書，翻了翻，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又還給穆安安。

像小時候給我檢查作業那樣，仔細地檢查了一番，放好。

遂站起，按住了我的頭頂，了，難得如此溫：「我家菲菲還是那麼單純。」

穆安安比我大八歲，個如我爸爸一般明強勢，也像我爸爸一樣喜歡做生意。

我則像我媽媽，商不高，隻喜歡學數學。

我爸爸常常帶著穆安安出門應酬，跟在書房討論生意。放鬆時，則會帶我出去玩。

我曾問過我爸爸，為什麼先給我兩份，當時他說：「因為剩下的都要給姐姐，姐姐要經營公司，而菲菲可以拿著錢做自己喜歡的事。」

我不知道是什麼使他改變了主意。

那天我爸爸摔倒後，律師宣讀他留下的檔案時，我們才知道他竟然把他所持份的代理權都留給了我。

這天，穆安安走到門口時，我又住：「姐姐。」

疑地扭過頭：「怎麼了？」

「其實爸爸以前對我說，公司是要給你的。」我說，「等他醒來，也許你們可以談談。」

「但願吧。」穆安安滿不在乎地輕笑一聲，拉開門出去了。

穆安安走後，我撥通了繁華的電話。

那廂他的聲音冷冷的：「什麼事？」

「繁華。」我說：「我同意把穆氏給你。」

繁華說：「找周平。」

「好，但我打給你是想提個附加條件。」我說，「你能不能讓他把離婚協議一起帶來，其他財產我都不要，你隻給我二百萬現金。」

繁華沉默了幾秒鐘，問：「你要錢幹什麼？」

「我姐姐不同意收購，除非我把我的兩份送給。送給之後，我就沒有錢了。」我決定撒個謊，「但我還得繼續讀書，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