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到了公司就急急忙忙開始和那邊的人開會。大家連氣也沒顧得上歇一口，開到一半，正到寫意發言，突然有位書從外面敲門進來，“吳經理，有個電話。”

分公司的吳經理頭也不回地，“小王，我說過，大家正忙。對方一會兒再打。”

“可是……是厲先生打來的。”小王進退兩難。

“誰也不……”吳經理說了一半，猛然想起來，“你說誰來的？”

“總裁厲擇良先生。”小王鄭重地說。

“厲總？”吳經理再次確認。

“厲先生找總部過來的沈寫意小姐。”小王一邊說，一邊從這群人中環視一圈。

不認得誰是沈寫意，只是好奇總部那邊過來了個什麼樣的人，能讓厲擇良親自打電話過來。

要知道這位厲先生是遐想中的人。那樣英俊不凡的一個人，連疾都了一種襯托。

也是上次跟著上司去總部年終匯報工作，遠遠地瞧過他本人一眼。

沒想到盡頭上那個梳著馬尾材有些高挑的孩站起來，很坦地，微微舉手示意了一下，“我是沈寫意，請問在那裡接電話？”

小王微微一笑，“請您跟我來。”

小王從表面上並不能看到此刻一臉坦坦的寫意心裡是如何地抓狂，而且恨不得找個地鑽下去。

這該死的厲擇良，這個時候大幹戈地找做什麼，明擺著要捉弄死。

到了經理辦公室，腹誹著拿起電話。不報希地

“喂——”了一聲，因為一個來回花了這麼多時間，憑那男人的一點耐心，估計早就掛電話了。

“恩。”那邊傳來一個略微不悅的單音。

“我是沈寫意。”順便了那位王書一眼。

“沈寫意，你登機之前我給你說什麼來著？”

“你說什麼了？”寫意一時被飛機和剛才的會議搞得暈頭轉向，隨口問回去。

這下子，他不但沒有回答，反倒在電話那頭靜了一下，隨後哢嚓一聲，無地將通話切斷了。

寫意對著聽筒裡的忙音，很氣憤地皺起眉頭。這人搞什麼，也不打手機，掛個長途過來興師眾、勞民傷財地說不到三句話又莫名其妙地掛掉。

咬牙切齒，憤憤不平地瞅了瞅手裡的話筒，突然發現那位書還坐在不遠，用一種探究的眼神在看。

寫意立刻一掃被掛電話的黴氣，沖書笑了笑，然後很職業起腰板地走了回去。

可惜，當一推開會議室的大門，發現大家好像都沒有繼續下一項，只是所有的目都齊刷刷地焦距在的上，都很好奇那位總裁先生千裡迢迢找做什麼。

“小沈，”靜姐第一個開口，“厲先生有什麼吩咐麼？”

寫意幾乎能覺到這是幾乎所有人想了解的容，或者他們更想直接問：“找你幹嘛？”

寫意面不改地走到座位坐下，“厲先生電話委托我問候下C城的各位同僚，說大家幹得不錯，都辛苦了。”

在座的，都是振地一笑，又加足了馬力準備繼續勇幹活兒。

果真是盲目崇拜，寫意想。

過了一會兒，靜姐才想起來問寫意，“既然是問候分公司的人，為什麼厲先生不直接跟吳經理打電話？”

果然是老薑的一個，恢複理智都比別人快。

“因為他筋。”寫意寫東西頭也沒抬，含糊地說。

“恩？”靜姐沒聽清。

“估計就想順帶向叮囑下我們明天談事的時候細心些。”

將第二天和對方談判的資料準備完畢以後，吳經理做東去吃飯。

趁著大家點菜的當口，寫意去了洗手，隨手翻出手袋裡的手機看時間時，發現下飛機以後就一直忘記開。

頓時恍然。

登機前，他到了一定給他打電話，當時只是隨意地應了一聲，並沒有放在心上。

是不是因為一直沒有消息也沒給他回電話，他一直找，最後終於才打到吳經理的辦公室去？

所以回他一句：“你說什麼了？”他聽著才那樣生氣。

發自心底地微微一笑，剛將手機放回手袋，就覺它又震起來。

急急忙忙找出來看，是關機後沒有收到的一條接一條的短信。

PM；15：36

“你要是下飛機打開電話，就跟回我一個。要是路上暈機就不要去公司了。”

PM；16：20

“你早該到了，寫意，為什麼不開手機？”

PM；17：18

“我下班了。”

PM；17：32

“沈寫意！”

四條短信一條比一條簡捷，最後演變了只發了的名字，後面還加了個目驚心的驚歎號。

原先還以為他真不會發短信呢，

然後不到六點就接到了這人的來電。

寫意歎了口氣，果然是很沒有耐的人。

正合上蓋子準備再次將手機放回手袋裡，卻發覺又來一條訊息。

PM；19：56，是剛剛才發的。

短短的一行字：

“剛才很擔心你。”

的目及到屏幕上出現的這句話的那一瞬間，幾乎是屏住了呼吸，腔裡的心髒猛然一收，一團。

當回過神來要呼吸的時候，心髒又倏地一下子舒展開。那陣溫熱的像溫泉的暖流般從心口搐一樣地蔓延至全，脈突如其來地層層擴張開，心在口就此劇烈地跳起來。

回到包間的椅子上，坐了半天才舒展開手指，在鍵盤上按著：“我剛才真的忘記開電話了，對不起。”

“小沈，你點個菜啊。”吳經理招呼。

“謝謝，你們點就好。”寫意說。

“吳經理，人家小兩口熱，你就別打擾了。”靜姐笑。

幾乎沒有等幾秒鐘，他就回了過來。

看來對於短信這個玩意兒他不是沒有興趣，只是缺一個人來激發強化。

“吃飯沒有？”

“正準備吃。你在幹什麼？”

“我也在外面陪客戶吃飯。”

“看來吃飯好像是人類最樂此不疲的活。”

“不是，人類最樂此不疲的活絕對不是吃飯。”

“那是什麼？”

“是我們整整兩天沒做的那個。”

……

寫意的額頭上不掛起黑線。

當然明白他指的是什麼，而且敢打賭他肯定是當著很多人的面，故作深沉且面不改地將這個信息寫出來發給的。

8—1

吃過飯，靜姐去探在C城的同學，又有很多人要去逛C城有名的夜市，寫意去，寫意累得要命直搖頭回了酒店。

可惜本來和靜姐分到同一間，但是靜姐說不回來，便只好在總臺取了鑰匙一個人住。

一到酒店最喜歡的事就是把電視機開得很大聲，覺不那麼冷清。

洗澡的時候寫意覺得牙疼。開始還沒在意，後來躺在床上疼得居然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了。

就索坐起來繼續看電視。

可是好像沒什麼用。

一疼起來，就連脈搏一起一伏地跳躍也能加重疼痛，後來變不僅僅是太，連帶整個右邊的頭蓋骨和耳朵都開始疼。

寫意達拉著腦袋，靠在床上，很失落。將電視調到娛樂節目，並且將音量開得很大聲，裡面不停地有笑聲傳出來。

這不但掩埋不了那種失落，反倒襯得更加沮喪苦悶。

這人平時很樂觀，樂呵呵地到哪裡都是開心果。

可是一旦獨或者生病就憂鬱悲觀地要命。

正當自己在心掙紮著去找個診所看看或者買點止痛藥的時候，電話響了。

是厲擇良的電話。

寫意捂住疼痛的右邊臉頰，猶豫著要不要接。

不喜歡讓人家看到這麼弱的自己，尤其是在他的面前，覺就像是一個弱者搖尾乞憐一樣。

任那手機在床頭櫃上

“嗚嗚”地震。

響了許久，都沒有接。

鈴聲斷了後小半會兒，又響了短信的提示音。

“你回去沒有？”

顯然，厲擇良沒有覺得是故意不接電話的，大概只是認為還在外面沒有聽見。

寫意歎了口氣，想了想決定回他三個字：“我睡了。”

正要確認發送，卻沒想又進來一個電話，這樣一下

“確定”按了

“接聽”。

傻了一秒鐘，緩緩地將聽筒移到耳邊。

“喂——”說。

“你回去了？”他問。

“恩。”

聽見他旁邊很噪雜還不時有人大聲說話，好像那頓飯還沒有吃完。

可是噪音只是持續了那麼須臾，就安靜了下來。他似乎是專門出門換了個地方說話。

“睡覺了？”

“恩。”

連續悶悶地應了兩聲。

“你怎麼了？”他又問。那語氣使寫意明顯覺到他說這話的時候，在皺眉。

“沒怎麼。”

“酒店就你一個人？”

“恩。”

“你怎麼了？”他又問了一次，似乎略微有些不悅。

“沒怎麼。”原封不地再答了一次。

回答完這個以後，電話的那頭久久沒有回音。

沉默的時間如此之長，幾乎讓寫意以為是他的或者自己的手機沒了信號。

直到那邊隨著包間的門一開一合，又傳出來些許喧囂，寫意才確定他是真的在故意沒有說話。

寫意聽見，有個人路過時跟厲擇良打了聲招呼，打破了電話裡的這種沉默。

他放下電話，跟那人心不在焉地寒暄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