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蘅也撕了一塊嘗，味道確實不錯。

「娘手藝了得，加上這孜然提味，這蔥油餅的生意一定能做。」

「蘅兒，你打算賣餅？」柳氏終於明白，為何忽然要吃蔥油餅了。

「如果賣餅，那串生意還做不做？」

「做，串生意也做，蔥油餅的生意也做。」盯著盤子裡金燦燦的蔥油餅，楚蘅角盈滿了笑容，「娘，打獵靠的是運氣，運氣不好，弄不到獵，咱們的串攤子就擺不，但是這蔥油餅的生意，可以日日做。」

「你說的有道理。」柳氏點頭，「凰山圍危險重重，娘也不希你經常進去冒險，若這蔥油餅的生意真的能做，那就太好了。」

天逐漸暗下來，母倆端了蔥油餅跟白米粥去桌上，這便開始吃晚飯。

柳氏囫圇喝了半碗粥，忽然抬起頭來，將楚蘅看著，「蘅兒，娘還會做其他餅子，反正咱們要賣孜然蔥花餅，不如娘多做幾樣出來，與孜然蔥花餅一起賣。」

這主意不錯。

楚蘅頓時嗅到了銅錢的味道，興緻的詢問柳氏，「娘，趕說說，你還會做哪些餅。」

「蘅兒別急，讓娘好好想想。」

柳氏回想了片刻，這才告訴楚蘅，「醬香餅，蔥餅，白米糕娘都會做，隻是這幾年，家裡沒有富餘的錢，娘才從未做給你吃過，蘅兒，你不會怪娘吧。」

「娘，你獨自一人將我拉扯長大，已經很不容易了，我怎麼會怪你。」楚蘅垂著眸子，見柳氏拿竹筷的手長滿了倒刺，「咱們繼續討論生意，不說那些傷心事了。」

柳氏這才收起一臉的愧疚，「上次，我買的麵跟大米還剩下一些，蘅兒覺得妥當，我便做一些醬香餅，蔥餅跟白米糕出來。」

「好啊。」柳氏的手藝，楚蘅深信不疑，「隻是，娘，第一次試賣，你別做太多了，若是生意好，咱們再多做。」

楚蘅吃了一整張蔥油餅，又喝了一碗粥，飽得想打嗝。

「娘，我去一趟秋華姐家。」

聽楚蘅說要去範秋華家，柳氏急忙起，「蘅兒，你等我一下。」

鑽進廚房，取了片乾淨的菜葉，將盤子裡的幾塊蔥油餅一併用菜葉包了，「娘吃飽了，這幾張餅，拿去給你裡正叔一家嘗嘗鮮。」

楚蘅接過蔥油餅，這纔出了院子，往範秋華家去。

天不早，範家一家已經用過晚膳，楚蘅去的時候，範秋華跟孫氏在餵，範平安坐在剛發了新芽的橙子樹下旱煙。

「嬸子，秋華姐，在餵呢。」

「秋華，蘅兒丫頭來了。」見楚蘅走來，範平安拔出裡的旱煙袋。

範秋華遞了椅子過來，楚蘅一手接椅子，一手將蔥油餅遞出去。

「蘅兒，你來就來，幹啥還帶東西。」瞧著菜葉包著的蔥油餅，範秋華有些不好意思，「前幾日，你不是才送了我野豬嗎，你再這樣，以後，我可不借牛車給你了。」

見範秋華一直不接，楚蘅將餅塞進手裡，「秋華姐，你先嘗嘗，這味道，你以前絕對沒吃過。」

「不就是蔥油餅嗎。」範秋華撕了一塊，不以為然塞進裡，咀嚼了幾下，這才相信楚蘅的話，這味道，確實是沒嘗過的，「蘅兒，你在這蔥油餅裡加了什麼，好像比一般的蔥油餅好吃了不。」

「加了小茴香。」楚蘅直言不諱。

「小茴香？可是葯的小茴香？」範秋華一臉好奇。

「沒錯。」楚蘅點頭，「這小茴香又名孜然，是一種很好的食用調料，秋華姐，你知道就行了，暫時別告訴其他人，連田朵妹妹也不能說。」

田朵那丫頭咋咋呼呼，若讓知道，生意就別想做了。

「放心，我不會告訴其他人。」

範秋華這般保證，楚蘅也就放心了。

覺餅還熱著，範秋華趕分到範平安，孫氏手中，兩人吃後，也是讚不絕口。

「裡正叔，有件事，我想與您商量一二。」楚蘅提著椅子到範平安麵前。

範平安將那嗆人的旱煙袋移到一邊，「何事？」

楚蘅娓娓道：「裡正叔，我與我娘幾乎隔日便要去鎮上擺攤，時常借用你家的牛車，我心裡甚是過意不去，我考慮了許久，想租用那老黃牛一個月，不知裡正叔可願答應？若是裡正叔答應，一個月我給八百文租金。」

範平安不好回應，將目移到了孫氏上。

「蘅兒丫頭，我家這老黃牛年紀大了，耕不了地，隻能拉車，你若要用，來我家借就是，不需要租金。」才吃了楚蘅的餅，孫氏哪裡好意思收錢。

「嬸子，你聽我說。」楚蘅看向孫氏，「我的意思是，租了老黃牛後，就將老黃牛拴在我家院子裡，省得每次要用，都跑來打攪你們，況且，八百文租金不多，隻是我的一點心意。」

「既然蘅兒想租，爹孃，你們就將老黃牛租給吧。」楚蘅的個脾氣，範秋華十分瞭解，今日在這裡租不到，怕是會去其他地方租。

範秋華一番勸說，範平安，孫氏考慮了須臾，這才點頭。

「多謝秋華姐。」

天快黑時，楚蘅牽著套了板車的老黃牛從範家出來。

回去時，柳氏已經掌了燈，見楚蘅牽著老黃牛回來，柳氏一臉驚奇，「蘅兒，明日不擺攤，你咋去借牛車了？」

楚蘅將老黃牛牽進院子裡，手著老黃牛的脖子，「娘，從今日起，老黃牛關在咱們家，我向裡正叔租用它一個月。」

「租用是好，可是蘅兒，咱們家這院子這麼小，將這老黃牛關在何？」柳氏犯難。

楚蘅想了想，道：「娘，你忘了，咱們家柴房後麵不是有個偏棚嗎，將老黃牛關那裡就行了。」

「行是行，隻是那地兒關牛不夠安全。」柳氏有些發愁，「娘聽說，最近這兩三個月，附近幾個村子都有丟牛的，這老黃牛若是丟了，咱們拿什麼賠。」

「娘，沒事的。」楚蘅示意柳氏放心，「咱們村狗多，牛賊不敢來。」

牛賊敢來，就敢用弩箭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