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簡隋英一邊兒開車一邊兒給他家的司機發了條短信，讓他過來接簡隋林。

小林子是他家重點保護對象，簡家可就指著他傳宗接代了。

然後他就把車開回了公寓，蒙頭大睡。

正常況下，如果沒有他老子的召喚，他是鮮會回家的，於是接下去好幾個星期，他既沒見到簡隋林，更沒再見到李玉。

第一次見面分手後，他不過兩三天就把李玉忘了，這回卻不行，腦子裡時不時就要浮現他紅齒白地小模樣。他難得關注了學生高考的時間，期待著等他們考完試，他能跟李玉出去玩玩兒。雖然不免要帶上簡隋林這個拖油瓶，但是他覺得自己單獨邀請李玉，人家恐怕不樂意出來。

離高考還剩三天的時間，簡隋英和一個地產老板約在了公司外談生意。倆人告別的時候，簡隋英發現自己就在李玉的學校附近。

他開著車經過李玉學校的時候，偏頭往裡看了一眼，正好能看到離校門最近的籃球場上，有些學生在打球，只是匆匆一瞥，肯定看不清是誰。

簡隋英笑著搖了搖頭。

一腳油門兒竄出了一百來米，簡隋英直勾勾盯著前方，心思卻好像被留在了後。最後他實在忍不住了，方向盤一轉，眼睜睜地看著攝像頭就在前方，還是在實線變了道，又給開了回去。

簡隋英把車停在了校門外，自己踱著步子進去了。

學校基本上沒什麼人了，偌大的校園顯得特別地清冷安靜，只有籃球場上傳來些喊聲和拍球的聲音，只是融了這麼安靜的大背景裡，實在微不足道。

他慢慢走了過去，站在籃球場外圍，看著場上打球的三波人，一個一個看過去，沒有發現任何悉地影。

簡隋英自嘲地笑了笑，心想哪兒有那麼巧的事兒，當拍連續劇呢。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大概是許久沒到過這麼對自己胃口的了。單方面的發洩也讓他覺得索然無味，高強度的工作力之下，他也希能有個讓自己能真正放松和歡喜的伴兒，這個伴兒最好長得如同自己的理想一般，讓他百看不厭，並且不那麼好上手，讓他追逐狩獵的樂趣，還最好氣質出眾，有那麼點兒俗。在他強烈希能到一個讓他有這諸多樂趣的人的時候，他就到了李玉。

不早不晚，就讓他到了這個李玉。年輕，漂亮，有點兒傲，符合他所有的幻想，這比讓他攤上個大項目還讓他興，他無比期待著征服這個年過程，以及用勝利果實的那一刻。

所以干出這麼傻的事，站在一個中學的籃球場上，期待一次矯兮兮的偶遇，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可惜沒上。

簡隋英歎了口氣，準備走人了。

“簡哥？”

背後傳來一聲不確定的喚，那聲音年輕，亮，帶著好聽的堂音，扣，敲進人心裡。

簡隋英覺得自己呼吸一滯，中湧上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覺，似乎有那麼點兒？就好像一個人在無知的況下達了他一個本已經不抱任何期的願，帶給他意外的驚喜，讓他回味的心悸，即使對方不知道，他卻覺得有些。

他猛地回，見到他喜歡的年就站在他後，整個人漉漉的，頭發還往下滴著水珠，純白的襯衫前襟了大半，在膛上，也不知道是汗還是水，臉上帶著運過後的紅暈。

那健康而充滿朝氣的樣子，在很多年後，簡隋英都還能清晰回憶出來。

李玉看簡隋英在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一笑，抖了抖漉漉的服前襟，拿手抹了把臉上的水，“太熱了。”

簡隋英如夢初醒，“啊，是，今天真夠熱的……你怎麼還在學校？”

“在家也呆不下去，不如來打打球，隋林今天沒來啊。”李玉一邊兒抹臉，一邊兒往球場走。

簡隋英不自覺地就跟著他走，“哦，我順路，想看看他在不在，可以順便帶他回去。”

“大部分人都沒有，在家休息呢。”

“是啊，還有三天就考試了，是該放松放松。”

倆人之間際不多，話題自然，李玉也不知道說什麼了，接過同學拋過來的球，略有些尷尬地看了簡隋英一眼。

簡隋英自己也覺得自己站這兒多余，可是又捨不得就這麼走了。

正巧李玉的同學跑了過來，“哎？你不是簡隋林的哥哥嗎？那天去KTV那個。”

“嗯，是我。”

“簡隋林今天沒來啊。”

“哦，我就順路看看……”

“大哥你打球不？我們想三對三，正好缺個人。”

簡隋英高興道：“好啊，來幾把。”心想這小子真有眼力見兒。

簡隋英扯掉領帶，跟著車鑰匙錢包什麼的東西，都放到了地上，挽起袖子就過來了。

李玉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簡哥，你這鞋，這子，能打球嗎？”

簡隋英看了看自己量剪裁地西裝和珵亮的皮鞋，“不礙事，我上學的時候可是校隊的。”

簡隋英一彎腰，架勢就出來了，有個男生吹了聲兒口哨，“來來來，把球給大哥。”

他平時太忙，好久沒打籃球了，一到球還有些興，先翻了幾個花樣，覺全的運細胞都給調起來了。

幾個男孩子圍了上來，三三的陣勢打了起來，李玉分在了對家。

簡隋英開始還覺得手有些生，慢慢就稔了起來，雖然在太底下流了一汗，但卻覺很好。跟著一群小孩兒打球，覺自己都變得年輕了起來，尤其時不時還能跟李玉來個撞，相親，籃球真是項讓人滿意的運。

簡隋英穿的這服多是礙事兒的，再加上有些心猿意馬，容易走神。他一晃，轉眼就見李玉的臉進在眼前了，頓時就有些失神，作一慢，沒躲，李玉幾乎是頭臉地撞了過來。

李玉這大個子，重說一百六，這麼全速跑著撞過來，那滋味兒想想也不知道不好。

簡隋英被直接沖倒在地，頓時頭暈目眩，接著李玉整個人到了他上，腳脖子一陣劇痛，他哀了一聲，頓時就不想彈了。

旁邊有人七手八腳地想把李玉拽起來，直嚷嚷著，“沒事兒吧沒事兒吧。”

場面一時有些混，李玉起來的時候重心不穩，還在他上踩了好幾腳，簡隋英都沒脾氣了。

李玉有些張道：“簡哥，你怎麼樣？”

簡隋英疼地直氣，“腳，你著我腳了。”

旁邊人把他扶了起來，李玉抓著他的往上一提，果然看到腳脖子迅速地腫了起來。

簡隋英被架到了觀眾席上坐下，他不自嘲道：“年紀大了真是不行，才運運就傷。”

有個男孩兒笑道：“大哥你才二十來歲，怎麼這麼說話，打球磕了了常事兒嘛，李玉也不是故意的。”

簡隋英苦笑道：“給我拿瓶水來，死我了。”

有人給他遞了瓶水，他擰開蓋子仰脖子就喝，咕嚕咕嚕幾口就把一瓶水喝了個乾淨。

李玉蹲在他前，把他的鞋和子都了下來，看著紅腫地腳踝發愁。

簡隋英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張，就想把腳回來，“沒事兒，你把我送車上吧，這個幾天就消腫了。”

李玉卻抓著他的腳沒放，看了他一眼，“你怎麼開車？”

簡隋英啞然，偏偏傷得是右腳，是啊，怎麼開車。

李玉吩咐旁邊的同學，“你去跟門口的小賣鋪要點兒冰塊兒。”說完就站了起來，把簡隋英也架了起來，“簡哥，我送你回去吧。”

簡隋英心想這因禍得福啊，行，這腳扭得值。

幾個同學幫著李玉把簡隋英架到了車上，李玉拿過冰塊兒，用簡隋英的領帶給包裹到了腳上。

簡隋英被冰了幾下，哈哈直笑，“這麼涼快兒啊，這方法好。”

李玉無奈地看著他，“簡哥，把鑰匙給我，我送你回去。”

簡隋英把鑰匙拋給他，“會開嗎？”

“嗯。”李玉坐上駕駛室，發了車。

“有本兒嗎？”

李玉面無表地看著前方，一腳把車淌了出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