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予：“我……”

他突然意識到，他現在所站的位置，就是那天他找肖彥借校服時所在的位置。

那天生理課許老師講課的聲音，似乎還回在他的耳邊：“有的omega同學啊……”

“我剛想起來。”還沒走遠的李老師往樓梯間的方向走了幾步，“肖彥，你和小都不是一個年級的，講什麼題？”

樓梯間里空的，已經沒有人了。

*

“你去哪里？”知予發現，肖彥走的，不是去食堂的方向，“你不吃晚飯啦？”

“這個時間食堂沒飯了。”肖彥往學校后門的方向走去，“我提前了外賣。”

“我記得你之前說，外賣別用自己的名字。”知予還記得他們開學前一天的聊天，“這個沒坑我吧。”

“寫老師的名字。”肖彥說，“隨便哪一個，但是別寫老吳，因為去年有一天門衛收到了幾十份寫著吳主任名字的外賣。”

知予：“……”

食堂已經沒飯了，知予轉回教室了，反正晚自習時間不長，不吃晚飯而已，大不了回了宿舍再吃。

肖彥回教室的時候，樊越和湯源正趴在他的課桌邊打量他的水杯。

“你泡了杯什麼？”樊越低頭聞了聞，“能喝？”

“校草專屬降智茶。”湯源給這杯水取了個名字。

“不能。”肖彥拿著杯子起去倒水，“今天晚自習是你和七班的執勤吧，這周學生會沒我事，我等下要出去一趟。”

“我馬上就去。”樊越在屜里翻找自己的學生會執勤牌，“也就能抓幾個晚自習時間跑的，我馬上回來，今天一堆作業。”

“我執勤牌沒帶。”樊越說，“我飛奔去宿舍拿。”

“不用回，我的給你。”肖彥從書包的側兜里拎出自己的，扔給樊越，“都一樣，反正分都是學生會扣的。”

“哇，頂著校草的證件照和名字執勤，我這可太有面子了。”樊越拿了本語文書，走出了教室。

高一（3）班的教室里，學生們正在上晚自習，講臺上沒有老師，大部分人都在埋頭寫作業，部分人正在暗中流。

[墻頭草]：你怎麼了？

[墻頭草]：不舒服嗎？你三十分鐘沒了。

[不是知了]：噓。

[不是知了]：我好。

[不是知了]：教室太安靜了，我肚子要了怎麼辦啊啊啊啊。

[墻頭草]：……沒帶零食，教室里也不給吃。

[墻頭草]：我給你制造點聲音掩蓋一下？

井希明把所有的書拿出來，用力翻了一遍，吸引了全教室的目。

[不是知了]：算了算了。

[不是知了]：要不我逃課吧。

[墻頭草]：不行的，下半節老師來評講升學考試的試卷。

[不是知了]：那我出去喝點風。

知予揣著手機，一路向教學樓頂走去，天臺的門是鎖著的，他坐在門后的臺階邊聽歌。

[高二優秀學生代表]：不在班里？

[不是知了]：唉，，喝風都找不著路。

肖彥帶著一盒章魚丸子登上頂樓的時候，知予正閉著眼睛靠著墻聽歌，上的校服有點大，顯得年的形有點單薄，紅的耳機線從他的領口繞進校服側，燈和地傾斜，讓睫在他的眼睛下方掃了些溫的影子。

肖彥手里的袋子了知予的鼻尖，知予睜開眼睛，看見了眼前站著的人。

“你怎麼來了？”他摘下耳機。

“外賣多了，殘羹剩飯，吃不吃？”肖彥沖他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知予接過肖彥手里的袋子，看著肖彥從口袋里取出一把鑰匙，打開了天臺的門。

“哪里來的鑰匙？”知予問。

“學生會的，還有部分學生也有，這個時間一般不會有人來。”肖彥推開門，“來這邊吧。”

早秋的晝夜溫差大，夜晚的風吹在臉頰上涼涼的，肖彥靠著墻邊坐下來，知予也學著他的樣子盤而坐，打開了一次包裝盒。

這家的章魚丸子做得好，滿滿的一盒，擺的很致，料也放得很足，上面裹上一層松，一中食堂的伙食一般，知予來了這邊以后，還沒吃到過外邊的東西。

“謝謝。”不管先前的關系如何，這頓飯是一定要道謝的。

班主任說的對，要記得別人對自己的好。

“你今天怎麼突然善心大發？”知予問。

他抬頭看向肖彥的時候，背后是市中心徹夜不休的燈，天頂是零零碎碎的星，銀河落的星從天而降，像是落在了他的眼睛里，他拿著手里的竹簽，笑著道謝，忘記了自己角還沾到了一點番茄醬。

“誰知道呢。”肖彥的目有點躲閃，避開了這個問題。

“沒事。”肖彥微怔，抬手去抹知予邊的醬，“你要是喜歡，下次……”

知予無意識地去角沾到的醬，舌尖不小心到了肖彥的指尖，兩個人都愣了一瞬。

手電筒的燈打破了天臺的寧靜，兩名學生會執勤員尋著香味沖進了夜中。

“臥槽，好香好香。”

“誰在吃外賣。”

“先問是哪家的外賣！”

“抓到大的了，往死里扣分哈哈哈。”

樊越往兩人面前一站，驕傲地出了前的執勤牌：“學生會執勤，抓到你們在吃外賣，扣2分學分。”

肖彥：“……”

“咦？”樊越認出了自己的同桌，“怎麼……”

樊越話還沒說完，知予先一步看到了他帶著的執勤牌上肖彥的名字與證件照，他把里沒嚼完的丸子吞了下去，皺著眉思考了片刻，給眼前的況找出了一個自認為合理的解釋。

肖彥善心大發，一反常態，給他送了外賣的章魚小丸子。

他被肖彥帶到了天臺。

學生會執勤，剛好抓到了他吃外賣的現場。

學生會的人戴的是肖彥的執勤牌。

他要被扣分了。

綜上所述——

“你們這是……”知予看向肖彥，出點痛心疾首的神，“仙人跳嗎？”

第14章 你倆誰是肖彥？

肖彥：“……”

“我……”樊越張了好幾次口，愣是沒說出話來。

學生工作分管的辦公室里，徐主任正在批改自己班里的試卷，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邊扣了兩下，進來了兩個今晚執勤的學生會員。

“徐主任好。”樊越在書柜邊找到學生會執勤文件盒，把今天的執勤記錄表出去，放在了最上面，“我們今晚的執勤結束了。”

“辛苦你們了，表格還放原就好。”徐主任抬頭，例行詢問，“今天有查到學生違規嗎？”

“有。”七班的學生點頭。

“說說？”

樊越接上話茬：“一年級有幾個翹晚自習沒請假的，還有一對早的AO，這個是副校長抓到的，都已經批評教育并扣分了。”

“就這幾個？”徐主任說話間，手里的作業又批了一份，“好，那應該是剛開學，大家都還是想好的，目前還沒抓到過晚自習出來吃外賣的，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兩名學生會員答得有點心虛，還有點失魂落魄，看也沒看徐主任的眼睛，轉離開。

“剛剛升高二，你們的學習力是不是都有點大？”徐主任看著兩名學生虛浮的腳步問。

“還行還行。”兩個人忙不迭地關上了辦公室的門，長吁了一口氣。

“那個仙人跳……”七班的beta男生問。

“我們沒有仙人跳，我們不干這個的。”樊越趕示意他小聲點，把人從徐主任辦公室門前拉走，“就當沒看見吧，不然真仙人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