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述突然用力,驚呼:“哎喲,疼!”
“疼就記住了。”程述一邊給上藥,淡淡道:“既然知道,就不要跟這些男人走太近。”
蘇棠用那雙極有味道的狹長的丹眼凝著他:“述哥,你是好人哎。”
程述角了。
他是好人,整個十三街可能就沒有壞人了。
他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你怎麽到你養父家的?”
“這可就來話長了。”
趁他收拾藥箱,孩索躺在他的大床上,著花板晃來晃去的頂燈:“我爸媽重男輕啊,生了我就把我送出去了,我從記事開始就被轉了好幾道,有多養父母都不記得了。”
“十三歲到了這家,他們家裏本來孩就多,但是養不活,一開始就我在家裏幫他們帶孩子,後來再長大一些,就讓我幫他們掙錢,我去年到十三街,也聽過述哥的鼎鼎大名啊!述哥怎麽手黑心歹啊,我就想這得是多恐怖的男人啊才會讓這些家夥這麽害怕,沒想到我述哥這麽帥嘿”
“行了。”
程述不想再聽尬吹,一口一個“我述哥”,好像他們多親近似的。
他去廚房下了碗麵條,用一大一兩個碗分裝,又打了一個蛋,放進了大碗裏。
程述將大碗的麵條遞給了蘇棠,碗麵條留給自己吃。
蘇棠似乎壞了,接過碗不管燙不燙,狼吞虎咽一頓猛吃,三兩口就解決掉大半,這才有餘暇程述:“你吃得好哦,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減。”
“不是吧!你一大男人,你減什麽啊,再,你這格,哪有什麽減啊。”
程述的格標準極了,臂膀胳膊肘,穿著服都能看出來,絕對是猛男。
程述沒有理會,他知道自己必須保持材,甚至還要再瘦一些,他見過寂三家的長子寂楊風,他們倆模樣真的很像很像。
如果他再瘦一些的話
蘇棠吃完飯,坐在床邊,一個嗬欠接著一個嗬欠,困得不行了。
程述了黎明晨曦的空,這會兒也的確不忍心趕走,便扯了席子出來,在大床邊打了個地鋪,讓姑娘睡地上將就一下。
蘇棠也不挑剔,反正在家裏也是睡地上的,所以了鞋趴到席子上倒頭便睡了。
程述躺在大床上,覺得倦意上湧,很快睡著了。
再度醒過來已經是下午,房間裏空,蘇棠已經離開了。
不過終歸還是有人的痕跡,譬如他的髒服、甚至連子都已經被洗幹淨晾曬在了窗臺外麵,桌上還放著留有餘溫的籠包。
程述穿上拖鞋走到桌邊,看見桌邊的便箋紙上寫著一行工整的字跡——
“述哥,我去賣酸啦,謝謝你收留我,知道你減,包子是全素的!--”
程述不知道後麵那個符號是什麽意思,隨手扔了紙條,抓起桌上的包子嚼了幾口。
還真是素餡兒的,青菜香菇,在樓下轉角那家包子鋪買的。
他眉梢揚了揚,忽然覺得,要是真有這麽個兒陪著自己,也還不錯。
程述洗漱之後,出了門,又要開始一整夜的工作了。
賭場的趙老板待他不錯,也是有心要栽培提拔他當二把手,不過趙老板不是善茬,心黑,聽手上過了人命,都是查不出來的案子,所以程述不會真的想呆在他邊。
遲早有一,他會走出去,絕不會永遠和這些人混在一起。
他要洗幹淨自己上所有的罪孽,清清白白地走出去,過安穩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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