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小店左右張，寬闊的馬路上車來車往，但卻看不見夏晴之的影。

“跑哪去了？”

順著馬路前往的學校，辛辛苦苦寫了一下午的作業可不能因為忘帶被老師批評。

沒走出多遠，商店後巷裏很突兀的傳出一聲酒瓶破碎的聲音。

“晴之，是你嗎？”到牆角向裏看去，背暗的後巷中，一個穿校服染著黃發的高中生正拿著碎酒瓶張牙舞爪。

“給臉不要臉對吧？真當自己是聖了？”

現在的小年輕，一言不合就使用暴力，我搖了搖頭，這事還要學校出麵管理，外人不好手的。

剛想離開，卻又聽到那黃頭發小太妹囂道：“給我把服了，準備錄像，讓全班人都看清楚這個賤人的真麵目！”

“太惡毒了吧。”我堅信人本惡，需要經過後天教育才能走上正軌，這個小太妹顯然是屬於先天教育缺失的那種，真想兩個大子過去，告訴人人平等。

“聽到沒，老實點，天天往.人店跑的賤人，還裝什麽純潔？”這次說話的是個男人，聽口音不像是學生。

“我早就看不慣了，在學校天裝出副高高在上的冰冷樣子，一放學卻去那種髒地方，我呸！惡心！”

“你怎麽不說話啊？是不是因為被我們發現自己是個髒東西，覺到愧了？”

後巷裏惡毒的言語從未斷過，連我聽著都到幾分臉紅。

“聽好了，今天晚上陳哥想請你喝酒唱K，別不識抬舉，以為自己長了副好皮囊就能為所為，到時候聽陳哥的話，否則有你好果子吃。”小太妹一邊比劃著碎酒瓶，一邊指手畫腳。

“行了，別傷著，這小妞材臉蛋算是極品了。”發話的人似乎就是陳哥：“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還真想不到，看起來乖巧的三好學生，居然放學會往那種地方跑，而且一進去就是一下午。”

陳哥笑的不懷好意：“你能讓別人，也能讓我，今天晚上不醉不歸。”

“陳哥，還有我呢。”一旁的小太妹撒道。

“好說，好說，老子今晚要一炮雙響！”

領頭的陳哥發話，小弟們開始對那個被欺負的孩拉拉扯扯。

“啪！”

“槽！你敢扇老子，弟兄們教育教育！”

幾個地混混對圍在牆角的孩拳打腳踢，看那架勢本不知道留手。

“過分了。”我實在看不下去，走進後巷。

“你們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孩還要臉嗎？”

“你算哪蔥？我警告你，別給自己找不自在！”一個帶著耳釘的混混指著我罵道。

“本來我也沒想管你們，可你們口口聲聲把我辛勤經營的小店做髒地方，這我就不能忍了。”挽起袖子，“一起上吧，別說我沒給你們機會。”

對付鬼怪幽靈我不行，但要是連幾個街頭混混都製服不了，我就真對不起自己在警校報的那麽多社團了。

“廢你叉的話！”兩個混混一左一右夾擊而來。

“作太慢，還沒廣場舞大媽靈活。”等兩人來到前，我彎腰弓，躲過其中一人的拳頭，而後蓄力已久的右如炮彈轟出，踹飛另一人。

脾腎被重擊，那人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半天站不起來：“是不是雙發虛？就這素質也敢學人家街頭火拚？”

“媽的，一起上。”剩下的混混一擁而來，後巷狹窄我施展不開，再加上小被燙傷不夠靈活，期間也挨了幾拳，不過常年堅持警校素質訓練的我皮糙厚，想要我倒下，就憑他們幾個還差得遠。

一通混戰，最後我使出了必殺絕技——八千伏電擊防狼才終於將他們製服，看著後巷中幾個口吐白沫渾搐的影，別說還蠻有就的。

“以後都給我老實點，下次欺負人之前先想想今天被電擊的覺。”打到壞人連句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這才製裁。

理完地，我才走到後巷深，一個孩眼睛看著地麵，校服拉鎖被扯壞，雙手抱在前，靠著骯髒的牆壁，書包掉在泥地中，上麵還印著幾個腳印。

我是第一次如此細致的觀察，青的臉上顯出藏不住的痛苦和恐懼，臉線和，雖輕描淡寫，但卻愈發楚楚人。

“晴之，沒事了。”手指穿過烏黑的發尾，我輕輕著的頭，這算是我們做過最親昵的舉。

一直低著頭的孩慢慢揚起臉，我這才看到，咬著，努力不想讓眼淚落下，但臉上一道道清晰的痕跡卻本無法掩飾。

“沒事了，沒事了。”孩雙手抓著我的角，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安，隻是在這一刻我突然明白，因為間秀場的存在，因為哥哥的失蹤，因為這個不能言說的，我或許將為世界上唯一一個能夠理解夏晴之的男人。

當所有人都離遠去，覺得是個不可救藥的瘋子、人格分裂的妖怪時，隻有我能站出來陪，因為隻有我知道說的才是真相。

“給，你的課本和作業，這麽大的人了還丟三落四的。”我拾起的書包，拍落泥土：“走吧，咱們先去吃個飯，然後我陪你回家，順便看看你哥哥留下的記號，說不定真能有突破的進展。”

回到店裏找到我的一件男士襯衫讓夏晴之換上，然後我倆就在路人種種目注視下匆匆吃了頓晚飯。

“晴之啊，有一件事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恩。”

“就我們私人偵探這行來說，一般跟客戶出來吃飯都是客戶結賬的……”

“我戴耳機呢，聽不見，對了，麻煩你幫我把線上。”

二十分鍾後，我和穿著另類的夏晴之來到家小區，在幾個乘涼大爺大媽指指點點中上樓。

“一會你爸媽要問我份的時候我怎麽說？”

“你就說是我們學校老師，來做家訪的。”臨時編了一套說辭，可等進了家門才發現，夏晴之的老爸老媽都不在家。

“太好了，帶我去你哥哥的房間，咱們抓時間，速戰速決。”

夏晴之家三室一廳，從裝修上看不算特別有錢，但至也是個中產階級。

“這裏是哥哥的房間，現在被改做了雜室，有點。”打開燈，我和夏晴之進屋。

“你說的標記在哪，讓我看看。”

“床下麵。”

挪開雜，我鑽到床底下。

“靠近牆，最裏麵的地方有些用小刀刻出的字。”

我拿出手機照明，果然在夏晴之說的地方看到了幾行歪歪斜斜的紅字。

“很暗，這是用小刀沾著刻上去的。”字很潦草，好像人在極端恐懼中抖著手刻的。

“什麽時候才能結束這場噩夢，我不想去直播，我快要死了，我快要死了！”

“積分為負數，我能覺到它們已經來了！不要帶走我，我不想死！”

“樓道裏，窗戶外麵，它們會不會就趴在我床邊？”

床板上的字應該是夏晴之哥哥留下的言，他的積分被扣負數，將要被間秀場抹殺。

這幾行字隻能證明間秀場有讓人消無聲息從人間蒸發的本事，並不能給我提供什麽幫助。

“你哥哥還留下過什麽信息沒？”

夏晴之想了會又從書包裏翻出一張裝框的照片：“這是我哥哥唯一留下的照片，在他失蹤的時候，這張照片一直被我保管。”

拿在手上，那是一張全家福，上麵有夏晴之和的爸爸媽媽，以及一個個子很高，帥氣，抱著籃球卻看不見臉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