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養孩子:
南風生產的當天, 宋父宋母就從家里趕了過來,和周煜三個人一起照料生產完的南風和剛剛出生的小憶云。
因為是順產,一切都很順利, 南風在醫院待了兩天就回家了。
坐月子期間, 倒雖然恢復得很快, 可父母耳提面命, 要遵循傳統不洗澡不洗頭。
實在是難為了。
本來想著熏熏自己也就算了, 偏偏讓周煜去客房睡,他怎麼都不答應,非得晚上看著老婆孩子才放心。
南風后來想自己生孩子那種形他都目睹過, 這種事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新手爸媽, 總是有這樣那樣的問題。
雖然有宋家二老幫忙,但兩人喜歡親力親為, 一開始是各種手忙腳。
是晚上喂換尿布,就將兩人折騰得夠嗆。
周煜怕南風太累, 晚上小孩子一哭,他就吭哧吭哧從睡夢中爬起來, 將小憶云放在媽媽前喝,倒是省了南風許多事。
幸好, 小憶云不是太難帶的孩子。
兩個月就開始睡整覺, 被折騰得夠嗆的新手爹媽, 終于算是輕松了些。
轉眼間,周憶云過了半歲。
出生時皺皺的小嬰孩,如今已經是白白胖胖的團子, 一雙大眼睛又黑又亮,特別招人疼。
周煜已經完全淪為五好爸。
雖然工作仍舊很忙,但學會議和流的差事,能推就全部推了,可以在家做的工作就在家做,半點都不想錯過兒的長。
連南風都笑是兒奴。
不過自己比他更甚。康復中心中午休息時間長,加上一個小時的法定哺時間,每天中午都會回家親自帶兒。
因為爸媽的盡職盡責,倒是讓宋父宋母沒怎麼勞累。
對比其他年輕人把帶孩子做家務全丟給老人,尤其是男人做甩手掌柜的家庭,宋父宋母更覺得兒嫁對了人。
不過周煜兒奴歸兒奴,到底還是覺得帶孩子實在是樁辛苦事。
尤其是看到南風整日張兮兮,恨不得時時刻刻不讓孩子離開視線,就覺得該想想辦法了。
科學家畢竟是科學家。
于是周老師發揮專業長,開始用科技手段改變帶孩子辛苦的狀況。
他先是改造了小憶云的嬰兒床,將其變周氏獨家出品的智能嬰兒床。
可以據嬰兒的哭聲自搖晃,哄嬰兒睡。
還能檢測出小孩子的緒,判斷哭聲是因為還是別的原因。
接著他又改造了周小煜,將從之前只能站在桌上的小圓球,變了一米高四肢可以自由活的機人,為了一個可以幫忙看護的哥。
小憶云在小床上睡覺的時候,周小煜就站在旁邊唱搖籃曲。
被改造后的周小煜,歌已經突飛猛進,再不是之前那種讓人抓狂的噪音。
每次小憶云都聽得咯咯直笑,然后眨眨眼睛甜甜地睡。
等小憶云睡著,周小煜就默默守在旁邊。
看到小腳丫踢了被子,會手把被子蓋上。若是發覺小憶云拉了粑粑,他就會蹭蹭小跑到正在工作的周煜跟前,給他報告。
“爸爸,妹妹拉臭臭了!”
周煜便放下手中的工作,去給兒換尿布。
這樣一來,算是很大程度將周煜和南風給解放了出來。
到了小憶云七個多月的時候,周煜有個很重要的研討會不能不去,只能不不愿迎來了他大半年來的第一次出差。
出差的第三天,正好是周末。
宋父宋母回老家,南風和周小煜在家陪著小憶云玩耍。
小孩子七坐八爬。
家里客廳鋪了兒地墊,了小憶云的游樂場。
這個時候的小憶云還只能在原地坐著稍稍挪。
南風逗了一會兒自己的小心肝,差不多到了喝的時間,南風讓周小煜陪唱歌,自己去廚房給沖牛。
周小煜唱得特別起勁兒。小憶云被逗得咯咯直笑。
廚房里的南風,不自覺角彎起。
不一會兒,忽然聽到周小煜大:“媽媽,妹妹會爬了!”
南風一聽,趕攥著瓶,往客廳跑去。果然見著小憶云吭哧吭哧爬到了坐著的周小煜跟前,抱著他咯咯直笑。
對于新手爸爸媽媽來說,孩子的第一次都彌足珍貴。
第一次笑,第一次坐,第一次爬,第一次行走……
南風將周小煜挪到自己旁,笑道:“寶寶,快過來!”
小姑娘雖然還小,但勁頭十足,吭哧吭哧笑呵呵朝他們爬過來。
南風用手機錄下,發給了周煜。
那頭正在開會的周煜,覺到手機震,點開看到里面吭哧吭哧在地上爬的兒,激得差點笑出聲。
本來研討會之后,還有學界的一些聚會,但周煜推了,直接改簽機票,當天晚上就回到了家。
回來的時候,剛剛過了八點。
他打開家門,便聽到屋子里熱熱鬧鬧的聲音。
周小煜的歌聲。
小憶云咯咯的笑聲。
還有南風溫的聲音:“寶寶,到媽媽這里來!”
大概是因為沉浸在親子的歡樂中。
又背對著玄關的方向,南風沒發覺有人進來。
坐在地上,正朝兒張開雙手。
被養得白白胖胖的小憶云,咯咯直笑,手腳并用,吭哧吭哧往面前爬去。
不過半天,爬得已經很練。
爬到南風跟前后,坐起子,握住媽媽的雙手。
小小的手,堪堪握住南風的手指。
無論是右手,還是那只左手,那種溫暖的覺,都從手上直達心底,再清晰不過,再真實不過。
南風的心都快化了,將兒雙手抱在前,笑著親了親。
屋子里的是暖調,一大一小在燈下,看起來溫好得有些失真。
不知為何,周煜忽然就有點眼眶發熱。
他輕手輕腳換好鞋,悄無聲息來到南風后,將一大一小都抱在懷中。
南風猝不及防,嚇了一跳,轉頭看他,笑著問:“不是明天才回來麼?”
說著就掙扎著要站起來。
周煜卻固住,啞聲道:“別,讓我抱抱。”
南風笑:“你提前回來也不跟我說一聲。”
周煜在臉頰親了親,又湊上前親了下兒:“想給你一個驚喜。”
南風失笑:“天天都在一起,才出去兩天,有什麼好驚喜的。”
周煜將兒從手中接過來。一手抱著兒,一手抱著老婆。
小憶云在爸爸懷里撲騰得別提多帶勁。
周煜朝兒做了個鬼臉,道:“離家一天都度日如年。”頓了頓,忽然想到什麼似的,“你不會都不想我吧?”
南風笑:“大哥,你才出去兩天好嗎?我能怎麼想?”
剛落音,小憶云就在爹臉上狠狠抓了一把。
周煜握住的小手,逗:“寶寶,媽媽都不想爸爸?你也不想爸爸嗎?”
被抓住小手的小憶云,又很不客氣地踹了他一腳。
南風哈哈大笑。
這時周小煜狗地哇哇道:“爸爸,我想你!”
周煜瞥了他一眼:‘誰稀罕你想?’
周小煜嗚嗚道:“爸爸偏心。”
南風笑了笑,將周煜的手拿來:“你吃的飛機餐吧?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周煜再次將拉進臂彎里:“不用了,我不,讓我再抱抱。”
“你要不要這麼夸張?”
“南風,我很喜歡。”
南風眨了眨眼睛:“喜歡什麼?”
“喜歡現在的生活,喜歡你,喜歡我們的兒。”
南風笑:‘我也喜歡。’
周小煜屁顛屁顛挪過來,嗷嗷道:“爸爸媽媽也喜歡我。”
“走開!”周煜沒好氣地將可憐的機人一腳踢開。
周小煜躺在地上哇哇哭:“媽媽!爸爸欺負我!”
南風手將他扶起來,笑道:“好歹是你一手造出來的兒子,你對他好點。”
周煜道:‘沒聽過兒是寶,兒子是草麼?’
話音落,忽然覺到臂彎里的兒有異樣。
育兒專家周小煜道:“妹妹拉臭臭了!”
果不其然,小憶云的尿不里,傳來噗噗的聲音。
番外之周父:
周煜和父親的關系,雖然不再劍拔弩張,但始終沒真正緩和。
從十八歲到三十出頭。無論是恨意還是父子分,都在歲月中慢慢變淡。
他結婚后,也許是被外公和舅舅勸說過,周父沒再試圖手他的生活,偶爾也會打電話問一下近況,但很見面。
兩個人之間的問題,彼此心知肚明,心照不宣,就算是不再有怨恨,這道壑也無法逾越。
知道周父出事是兩個月后。
周父是廳級干部,雖然善于鉆營,但也不算是個**的員。
不料,他年輕的妻子利用他的名義,賄斂財,東窗事發。
那個不到四十歲的人,因此鋃鐺獄。
而周父雖然沒有坐牢,卻也因此連累,被開除公職。
蠅營狗茍一輩子,從普通的小科員,為風的廳長,只差兩年就可以退休的周父,一夕之間,一無所有。
深打擊的周父,氣急攻心,發腦溢,雖然搶救過來,但下半癱瘓。
樹倒猢猻散,那些曾靠周父這棵大樹的親朋好友,在他倒臺后,個個都躲得老遠。
在周父住院的那段時日,照顧他的到底是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唯一探的人,也就只有周煜的兩個舅舅。
他知道,周煜雖然怨恨自己,但當年的事,始終沒有給沈家的人過半個字。
他后悔過嗎?
周父問自己。
當然后悔過。他和沈青揚是大學同學,出草的窮小子和高知家庭的**相,一開始當然是出于真心。沈青揚對他來說,是神也是珍寶。
開始的一切都是好的。
因為沈家的關系,他留在了大都市的醫院。
因為長背景不同,格上的差異和三觀的不同,最初的濃意之后,許多問題漸漸在婚姻生活中顯現出來。
出草的周父對功利的,幾近偏執,一心想出人頭地,絕不會不滿足于當個普通醫生。
畢業幾年后,他調到了衛生局從政。
此后一路運亨通,一直做到正廳級。
而在他仕途得意的這些年,他和妻子沈青揚的分歧越來越大。
沈青揚是典型出在優越家庭的子,天真而理想化。
熱工作,是一個很優秀的醫生,一直保持著救死扶傷的醫者心。
也是一個很好的人。
但絕不是一個好妻子。
沈青揚總是很忙碌,大部分時間都給了工作,甚至在孩子不到兩歲時,還去做過一年援非醫生。
很花心思在家庭上,對他在場的蠅營狗茍不以為然,甚至對他這個人都漸漸不以為然。
那種出于高知家庭的清高,讓周父恥又反。
兩個人的觀念分歧越來越大,共同語言越來越。
而在養育孩子上,更是矛盾重重。
周父想要對周煜施行嚴厲的英教育,給他請名師輔導,報各種輔導班,讓他從小贏在起跑線上。
然而沈青揚卻覺得孩子應該放養。有時候出差去國外,心來就給十來歲的周煜請了假,帶他去看世界。
初三畢業,還鼓勵他去打工旅行。
以至于,母子在一起的時間雖然不算多,但關系卻十分親。
周煜所有的人生觀和價值觀,都傾向于母親的言傳教。
他格桀驁不馴,但骨子里一直有種浪漫的天真。
和他母親如出一轍。
周父一度對兒子這種格非常不滿,認為他在未來的功利世界,必然會吃虧。
然而強之下,導致只是父子的隔閡和代。
出軌是必然。
在忙碌的妻子上得不到溫暖和關心,周父漸漸便有了心猿意馬的念頭。
何況他功名就。
何況周圍風氣都是如此。
他有了一個人,一個溫,將他當全世界的年輕人。
沈青揚對他的出軌一無所知。因為放在他上的心思之又。
他沒想過離婚,這對他的仕途沒有任何幫助,而且他對沈青揚也并非沒有。
在沈青揚挑選培訓地點時,他為了讓離家多一點時間,方便他和人溫存,犯下了一個致命錯誤。
那是衛生廳的項目,他勸說沈青揚將地點換了那座西南小城,因為時間比之前選擇的多半個月。
只是,他做夢都沒想到,過去沒幾天,地震發生了。
不出意料的,沈青揚趕赴了救援的第一線。
他也很擔心,時時刻刻關注著電視里的新聞報道。
本以為是在地震之后去救援,不會出什麼事。
可不想,在地震兩天后,黃金七十二小時還沒結束時,他們救援車下村,路遇余震塌方。
沈青揚失蹤。
再沒有從那個小城回來。
他自責而痛苦,跟人一度斷了關系。
但那個人不離不棄,照顧他安他。
男人,尤其是像周父這種自私又現實的男人,悲痛總歸是要散去的。他更的是實實在在的溫存。所以他還是和那個人在了一起。
他在沈家仍舊以婿自居,對沈老爺子很尊敬孝順。
一年后,周煜高考結束,他再婚。
只是沒想到周煜不知怎麼發現了他出軌多年的,也發現當初母親去西南那件事。
父子從此決裂。
因為知道他對他期很高,所以故意自暴自棄。
父子吵過很多次,然而沒什麼用。
因為掛科嚴重,又打架斗毆鬧出了幾次大靜,校長找他談過幾次話,他腆著臉說好話,才沒被勸退和開除。
他有時候氣得恨不得放棄這個兒子,但畢竟是自己的骨,又心中有愧,總還是放不下。
甚至在他后來的妻子想要生孩子,被他不留余地的拒絕。
在他的心中,自己這輩子只有這一個孩子。
一個與沈青揚的孩子。
好在大三下半期,周煜忽然迷途知返,他這才松了口氣。
只是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忽然為了一個人放棄斯坦福發展的機會,他知道后震怒不已,發沈家人一起勸說。
最終無功而返。
直到這兩年,他看到周煜所做的科研項目越來越關注。
他才知道,自己的兒子從來知道想要的是什麼。
一直以來,迷失的是他自己。
年近六旬,所有敗榮辱,都化灰燼。
余生只剩懺悔。
因為癱瘓,周煜將父親送到了最好的療養院,給了他最好的醫療和照料。
每個周末,會帶著南風看他一次。
小憶云如今已經快一歲,能夠下地走路,姿勢搖搖晃晃,很是可。
周煜推著父親在療養院的院子里散步,南風牽著兒在旁邊跟著。
“路晚欣,把離婚協議書籤了!”雲子豪拿出兩頁薄薄的紙,拋到了剛剛做完引產手術的她面前,冰冷的聲音完全沒有任何的感情。她驚痛地看著他,原來這個男人的心一直鐵鑄的!他從未愛過她,哪怕連一絲絲夫妻的感情都沒有!顫抖的手幾乎拿不住筆,可是她仍然拼盡所剩的全部力氣在協議書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雲子豪,我希望你將來真得不
他冷漠地看著她,聲音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告訴我,我為什麼要娶你?”她也想知道,她為什麼要嫁給他?可她能不嫁嗎?就算他再冷酷,再無情,再無理取鬧,她也只能對著他笑,強顏歡笑也得笑,這是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