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濱城國際學校,高三實驗1班,圍著一群看熱鬧的學生:
“那是新來的轉學生嗎?”
“聽說是薛家丟了十八年,最后在鄉下孤兒院里找回來的孩子。”
“鄉佬呀?那聽得懂我們的外教課嗎?”
“上得了我們的舞蹈課嗎?還有鋼琴課,過鋼琴嗎?”
一片嘲諷聲中,有道不和諧的聲音驚呼:“不過,長得還好看。”
“……”
眾人看向了教室最后一排,正在看書的孩子。
乖巧聽話的坐著,蔥白的手指拿著一套黃岡卷,漆黑秀發整齊扎著馬尾,出白皙飽滿的額頭,黑白校服穿在上,是被穿出一書卷氣,沒有表的臉龐上,漂亮的眸靜靜看著試卷,眼睛里霧氣繚繞。
旁邊的幾個男生看直了眼。
能在國際學校讀書的大部分是豪門子弟,他們見慣了各種明星,可像薛夕這麼漂亮的,也實在見。
見男生們沒出息的樣子,有生突然尖銳的開了口:“薛瑤,你堂姐怎麼都不理人,這麼傲的嗎?”
薛瑤聽到這話,瞥了一眼邊英俊的男生,眼神閃了閃:“你別這麼說,我堂姐只是反應遲鈍。初來乍到,學習上可能還要請大家多幫幫忙。”
“反應遲鈍?那就是傻子啊!”
“怪不得看著又呆又木!”
學習委員也不滿道:“是學渣就別來咱們實驗班啊,今天開學就有底考試,拉低了全班平均分怎麼辦?”
一班是整個學校的英班,能進這個班級的學生個個傲氣的很。
“這樣為什麼要來我們一班?”
不知道誰忽然提了一句:“該不會是為了范瀚吧?”
話落,大家齊刷刷看向了校草范瀚。
圈子里都知道,薛家和范家有個娃娃親,典型的豪門聯姻,但薛家大小姐丟了,婚約就默認給了薛瑤。
現在,薛夕回來了,該不會要將范瀚搶回去吧?
有人了范瀚的肩膀:“你真的要跟一個傻子訂婚嗎?”
范瀚心愈加煩躁,他下繃,若有所指的嘲諷道:“我怎麼可能喜歡一個又木又呆的花瓶?”
那人頓時興起來:“那你是要退婚?”
“砰!”
班主任老劉忽然走進了教室,將卷子摔在桌上,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四十多歲的男人眉頭皺起一個“川”字,他訓斥道:“一個假期,看把你們野的!說說說個沒完沒了了啊?先說好,底考試班級后十名,打掃一周衛生!現在,你們立刻把桌子收拾干凈。學委,發卷子!”
班級里瞬間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學習委員將卷子分幾份,從第一排往后傳。
坐在薛夕前面的同學將卷子傳給,“喂!”
兩秒鐘后,薛夕才抬起頭來,像是本就沒聽到剛剛大家的議論似得,平靜的接過卷子,埋頭答題。
范瀚拿著試卷,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煩躁的他擰著眉頭往后看。
這是數學考試,大家都在草稿紙上寫寫算算,可薛夕卻直勾勾盯著題目,十秒寫一個答案,規律的很。不到十分鐘,已經寫到第三頁了……
半個小時后,竟然站起來了卷子。
范瀚眼神里出現了濃濃的嫌棄之。
這是在寫?
呵。
薛家將送到高三,是為了高價買一個畢業證,好送出國吧,轉一圈后就好像很了不起似得。
這一招,豪門里只給那些沒出息的紈绔子弟用。
他最討厭這種一無是的人。
坐在講臺上監考的劉老師,也是一陣頭疼。
薛家的大小姐,據說高中課程是自學的,還腦子有問題,學校把這麼一個學渣安排到他的班級里,不能打,不能罵的,真讓人糟心!
現在,才半個小時就了卷子,這是直接放棄了?
他嘆了口氣,反正監考也無聊,干脆就批一下吧。他低頭,發現卷子整潔的很,選擇題填空題都直接寫上答案,也不知道能猜對幾個……
第一題選c,對了。
第二題是b,又對了,運氣這麼好?
第三題……第四題……
劉老師看著看著,忽然懵了。
薛夕慢悠悠下樓。
從小過目不忘的,癡迷于學習各種知識和技能。或許人有所長,就必有所短,對和人際往方面反應比較遲鈍。
但不傻。
同學們對的惡意,都到了,所以做完那些對來說過于簡單的卷子后,就先離開了教室。
出了教學樓,外面的熱浪席卷而來,薛夕腳步頓了頓,有點后悔卷子了。
學校離家有段距離,薛家每天派車接送和薛瑤上下學,中午來回走太浪費時間,所以在學校食堂里用餐。
但現在剛十點半,食堂還沒開……
那雙霧蒙蒙的眼睛往外看了看,決定在學校外逛一逛,悉下周邊的環境。
跟學校隔著一條馬路的是一排排破舊的老房子。
越馬路,漫步在安靜的小巷子里。
兩邊臨近街道的全是底商,各種文店、服店、還有小飯館,但這個時間太早,除了早餐點,大部分還未開業。
走了一會兒,薛夕覺有些口,隨意掃了一圈,發現只有前面一個店鋪開著,于是悶頭走了過去。
無論什麼店,應該都有水賣吧?
店鋪。
高大的男人視線冷冷掃過貨架,面沉,周籠罩著頻臨暴怒的氣息。
旁邊的陸超討好的說道:“老大,是您讓我隨便在這里安排了個店鋪,方便您就近觀察的,做個店老板是委屈您了,可您也不能生氣呀……”
向淮瞥了他一眼。
陸超邀功般繼續說道:“我還專門考察了一下,這周圍賣吃的穿的一大把,人們吃飽喝足后,總要談一場呀,那就用上我們了!
向淮強忍把這人一腳踢出去的沖:“所以,你開了一個趣用品店?”
陸超點頭:“指不定我們生意紅火,還能賺點零花錢呢!”
向淮涼涼道:“你覺的高中生會來買這種東西?”
話音剛落,門口風鈴“叮”的一聲,穿著校服的薛夕闖了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