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年從未聽過蘭波說出如此清晰的人類語言，清冽冷酷的嗓音在耳邊悄聲說話時，無意中的撥讓他抵擋不住。

“我一直想告訴你，我已經活了很久，你那時候在我眼里是一只還需要吃和擁抱安的小白貓，但我找不到我們語言里關于‘年齡’的共通表達。”

“你不知道蛇為什麼出現在這兒吧。那天你早上出去訓練，晚上卻斷了小臂和肋骨被抬回來，一只手被碾碎了，腺也了傷……研究員疚地告訴我，他們急于讓你挑戰強大的家伙，才不管不顧地把你和蛇關進同一個生態箱里，蛇很喜歡折磨獵，我是知道的。

……那天晚上你很痛苦，一直在，我你的臉，你夢里還在發抖。”

“所以我干掉了他，只留下了他完整的大腦。”研究員們惋惜地留下了他的大腦，并且復制了神經數據，賣給109研究所來挽回金錢損失，在那里，蛇的意識會無限驗被各種實驗殺至死的覺。

“這就是我要他承的。”

白楚年僵在礁石上，蘭波的聲音過于清晰以至于讓他無法很快將他和自己悉的那條魚聯系在一起。

因為他的藍寶石眼睛太過清澈漂亮，也如同果凍，金發搭配冷白皮更像一個的小天使，一開始就讓白楚年認定這是一條小的魚崽，可能才破殼沒多久，他們在一起的那些日子，白楚年除了僅有的一次發狂強迫了他，其余的時間都像在照顧寶寶一樣，連每天晚上研究員送牛進來，他都會先喂給趴在被窩里的小魚喝。

在兩人談話的當口，一只浮空之眼見針沖進兩人之間，出其不意地將瞳孔對準了白楚年，但沒等這只眼球發揮作用，便被一只長鰭的修長的手攥在了掌心里，毫不留攥了一把沫。

蘭波在海水里洗了洗手，細眉略微蹙起：“一如既往的惡心，他還以為自己活著呢。”

蛇目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蹤跡，順著大樓外沿向下俯沖游走，但蘭波沒有留給蛇目蓄力發能力的時間，深扎進水中，化一道藍閃電在水中疾馳，突然沖出海面七八米高空，半明魚尾中青管充裂，電蜿蜒閃。

海水在他手中匯聚，無形的水立刻凝固無比堅的材質，形兩把半明朗寧auto-5霰彈槍，人魚眼神冷漠，雙手兩發明霰彈接連發，同時擊中蛇目上半的左和下半蛇尾，兩顆心臟同時被霰彈裂，無數尖銳水滴將蛇的從空中了篩子。

魔鬼魚腺伴生能力“水化鋼”：能將水分子強制形類似武用鋼中各元素原子的致排列，實現奧氏和馬氏的反復相變，稱為水化鋼，其手持武均由水化鋼形。

天空沉寂，電子音終于響起：

【隨便打打】蘭波 擊殺1513號實驗

考試結束，請考生原地休整五分鐘等待數據統計和隊友復活喚醒。

蘭波手里的明武在短暫發威力后又溶化回水的形態落回海里，他本也沒了支撐，從七八米高空墜向海面。

白楚年縱跳進海里，盡力向前游去，在人魚砸進海面的剎那探出把他接在懷里，使人魚免于高空落水的沖擊，兩個人一起沉進了深海。

海水吞噬了兩個人的，白楚年抱著蘭波，吻他的角，和omega接吻。

蘭波回應了他，尾尖纏繞在他上，抬手掰正白楚年的臉，要他直視自己的眼睛，挑眉問：

“你這些天對我發什麼脾氣？你在記仇？我耗盡信息素把你供養到期，花心思送你出監獄，原來你這幾年都在記我的仇嗎？”

“你的確長得很快，天賦超人，級別也足夠高，現在沒有人還能欺負你了……所以這就是你反過來侮辱我怨恨我的理由嗎。”

“好吧，你繼續記恨我吧，除非你這輩子都不打算再我了。”

“這一槍還給你，你得知道你的態度就是這樣傷害我的。”

蘭波抬起右手，水流在掌心盤旋匯聚一把半明水化鋼沙鷹手槍，抵在白楚年心口毫不遲疑地扣下扳機。

alpha的后心被炸裂的子彈在水中噴出一片扇形霧，前量條再次清零，但考試已經結束，沒有再播報擊殺信息。

白楚年彎起眼睛，緩緩在霧中抬手，了蘭波的臉。

蘭波抱起白楚年的尸向水面游去，藍閃爍的水母和被腥吸引的鯊魚在后追逐。

第30章

五分鐘后，所有atwl考生的意識都被傳送出考場，在考試中陣亡的考生也清醒過來，心有余悸地摘掉模擬眼鏡，從電話亭一樣的小房間中走出來，跟著大部隊聚集到之前等待場的空地，等待主考方宣布績和星級，最后訓話結語。

一時不同氣味的信息素充斥空氣，各隊服烏烏泱泱滿場，有的隊伍惋惜怒罵，有的隊伍抱頭痛哭。

陸言耷拉著耳朵蹲在墻角，臉埋在掌心里氣急敗壞地對著畢攬星泣：“只是考試而已我死了就死了，你為什麼要等級，我爸爸會罵死我的！他們上不說其實心里都覺得我菜，害你在這兒暴級別，我爸爸和你爸爸這下都要以為我是笨蛋兔子了，我爸爸肯定后悔只生我一個了，哇哇哇哇哇哇……”

“別哭了，沒關系。”畢攬星單膝蹲下，捧起陸言的臉幫他抹掉眼淚，“我沒有在保護你，這是為了隊伍榮譽，我們是滿編隊合格，全隊追加一星。”

“唔。”聽他這麼說，陸言才好了一些，噎著把臉到畢攬星遞過來的紙巾里擤鼻涕，鼻頭擤紅了，睫上還掛著幾顆大眼淚。

白楚年醒來時，自己正倚躺在小房間的角落，他發了一會兒呆，扶住了自己的心臟。剛剛心臟被打穿的覺非常真實，心跳驟停，短暫的劇痛過后，留下的缺口被孤獨和失落填滿了。

他摘了眼睛里的鏡片，了干的眼睛，突然想起了什麼，抿著推開房間門，在挨著自己的幾個小房間里搜找，終于在自己斜前方的小房間里找到了仍在昏迷中的蘭波。

白楚年釋放著安信息素，弓下把蘭波抱起來，抱起來時，看見角落里散落了幾個閃著的小零件——一顆帶有藍偏的黑珍珠，還有幾片有藍熒的鱗片。

白楚年后知后覺地翻找自己隊服前的口袋，在考試里認真把珍珠和鱗片折進紙包里的行為只是模擬出的影像，這些小東西其實都落在蘭波房間的地面上了。

他把珍珠和鱗片妥帖地揣進口袋，打橫抱起蘭波，找了個工作人員詢問清潔間的位置，抱著懷里的人魚鉆進清潔間里鎖上門，撿了一塊干凈抹布把水池了兩遍，然后把蘭波放進去，打開一排水龍頭，讓冷水沖到蘭波上。

蘭波已經離開水近48小時，上的保繃帶幾乎干了，白的皮變得糙干燥，金發蓬松地垂在臉頰邊，顯得omega虛弱又乖巧。

冷水滋潤了人魚的，彩暗淡的魚尾被水滋潤后重新煥發生機，冷藍鱗片隨著水流微微擺。

蘭波困倦地半睜開眼睛，渾渾噩噩抬手，撥拉了一下上的水流，慢慢爬起來，對著水龍頭喝了一大口水。

白楚年趴在水池邊，托著腮，輕輕了蘭波的頭發：“辛苦了……等一會兒我先送你去聯盟醫學部。”

蘭波喝飽了水，回頭朝白楚年眨了眨眼睛，指著水龍頭問：“呱？”

“……”白楚年腳下一，爬起來捧著蘭波的臉觀察，“退化了？”

回頭想想，在考試里因為aelerant藥劑的原因才將蘭波強行催化到期，但那是全息系統模擬出來的況，現實世界里蘭波的長階段沒有任何變化。

蘭波等了半天也沒等到白楚年的回答，索按允許理，一口咬掉了水龍頭，嚼。

水管里的水狂噴，劈頭蓋臉給白楚年洗了個澡，蘭波揚起尾尖，蓄滿電力在水管口啪得打出一片電火花，噴水的管口被一下子焊住了。

蘭波回頭看了一眼白楚年，舉起尾尖心地幫他抹了抹臉上的水，把里的水龍頭殘渣吐到白楚年手心里，用尾尖堆了堆，堆心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