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大喊著什麼，朝他這個方向怦怦擊，兩枚手榴彈也朝他扔了過來。

科斯奇滾到一棵樹旁邊開始放冷槍，這時候敵人的后方又傳來了槍聲，必然是吉姆或者另一個隊友干的。

單鳴在地上打著滾躲著子彈和榴彈，等一陣硝煙過去，他大喊一聲，跳了起來，沖著敵人瘋狂掃，這三十發子彈沒有浪費，了陣腳的敵人就像練兵場上的靶子，子彈幾乎顆顆不虛發。

他一邊打一邊跑，打完了一顆彈夾就躲在樹后面，大口著氣。

彈夾還剩一個，三十發子彈，他的朗寧還有九發子彈，這些都完了，他就剩下刀了，他真后悔剛才走得急，沒帶上幾顆手榴彈。

雖然他看不到吉姆和另一個人的況，但是他基本能確定敵人被他們包圍了，他猜測敵人現在只剩下七八個，局勢基本已經確定了下來。槍響之后艾爾該派人來救援，只不過他不知道現在艾爾自己忙不忙的開，最好還是別指他。

雙方不過休息了二十多秒，槍聲再次想起，單鳴聽出這槍聲不是來自他們的武，而是對方先開火了，而且火力集中的方向是吉姆那邊。

這正是他們的大好時機，單鳴掏出手槍，在黑夜中瞄準敵人，進行點，他槍法奇準，一會兒就干掉兩個。

科斯奇在一陣瘋狂掃之后，似乎也是用完了子彈，他直接拔出了三棱刺刀，做手勢讓單鳴掩護他。單鳴認為現在搏太早，不同意他去，不過科斯奇這個人膽大心，打起仗來不要命，本一點都不害怕。

單鳴只好給他作掩護，科斯奇貓著腰在黑暗中快速爬行，然后猛然竄起來跳到了一個敵人的上，刺刀扎進他脖子的同時，科斯奇搶過了他手里彈藥充足的沖鋒槍，沖著那些敵人又是一陣掃。

掃完了他把槍一扔，抱著那尸作掩護，滾到了一邊去，同時單鳴竄了起來，對著聞聲轉過來擊的敵人空了他最后一個彈夾。

然后他把沖鋒槍一扔，出彎刀一躍而起，凌空劃開了離他最近的人的脖子。

科斯奇也不要命地揮舞著三棱刺刀，把這蔽的樹林變一個屠宰場。

單鳴能明顯覺到這些人不夠火候，雖然裝備良，但是跟他們相比，太缺乏實戰經驗，整個戰斗沒超過十分鐘，勝負已經分曉。

他們四個人，只有科斯奇部中了榴彈，其他三人均是輕傷。

他們數了下地上躺著的敵人，一共是一個。他們沒時間繼續研究，扭頭往他們停車的方向趕，回去救援。

他回去一看，敵人已經被艾爾他們收拾得七七八八了，被炸毀的那輛車挨著他坐的車，他的車到波及，車側翻。

大家都在打仗，本沒人顧得上一輛側翻的車，只有單鳴記得里面有他撿來的兒子。

他趕沖到車旁邊，車玻璃上都是水霧，本看不清里面的況，他怦怦敲著玻璃，“沈長澤！”

半晌，里面傳來孩子細小的聲音，“爸爸……”

單鳴一下子著急了，他跳到車上，幸好車門沒上鎖，他直接打開門跳了進去。

孩子被夾在座椅中間，仰著蒼白的小臉看著他。

單鳴把座椅往前調，倒出空隙，然后把孩子抱了出來。孩子倒沒傷，但是渾抖得厲害，臉煞白，黑亮的大眼睛里盛滿了恐懼，孩子摟著他的脖子，小臉埋在他肩頸。

單鳴皺眉道：“你白癡啊，不會自己移開椅子？椅子又沒壞。”

孩子小聲說，“我……我不敢出去。”

單鳴這才反應過來，孩子不是出不來，是被槍炮聲嚇得不敢出來，他哼道：“就這點兒膽兒。”

他抱著孩子跳出車里，艾爾已經帶著人在善后了。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尸，腳下的泥土滲著嚇人的水。

孩子只看了一眼，短促地了一聲，就把臉埋進了單鳴懷里，劇烈地抖著。

佩爾帶著白手套，正在給科斯奇包扎，看了單鳴一眼，呵呵笑著，“小寶貝嚇壞了。”

單鳴撇了撇，“膽子太小了，你還得強加訓練。”

“沒問題，我正準備讓他手參與解剖呢。”

這一戰前后不過半個多小時，他們總共擊斃了十七個人，俘虜了三個，艾爾把人帶到林子里審問去了，其他人開始撿拾那些人的裝備，都是些好東西。

又過了一個小時，林子里傳來了槍聲，艾爾帶著團員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一抹冰冷地笑意。

他們把現場收拾得差不多了，側翻的那輛車也翻了過來，除了一輛車徹底報廢，兩個人稍重的傷，七個人輕傷之外，他們再沒有別的損失。

艾爾把單鳴到他車里，把剛才審訊的結果跟他說了一下。

經過他們的分析，大致可以確定這次雇主是拿他們當餌，必然會有大批真正的易貨，通過其他渠道運送到墨西哥人手里，他們只是槍靶子。

單鳴提議不再往邊境進發，而是現在就在折返金三角，去找他們的雇主算賬。

艾爾則持保守一件，覺得既然已經到了這里，還是到約定地點看看，如果確實沒有人來易，他們再回去，雇主也跑不了，這樣無論是掏錢還是掏命，他們都有理有據。

艾爾是老大，自然是聽他的。他們決定下來之后，單鳴就回自己車里小憩了一會兒。

天很快就亮了，雨也奇跡般地停了下來。

車隊以極慢的速度往邊境的指定地點前進，這一趟，又走了整整一天。

13、第十三章

他們到達約定的易地點，等了兩天，果然沒有任何人現，于是傭兵團開始往中緬邊境趕返，拳掌地要好好從雇主上敲下一大筆錢來。

因為接下來幾天雨過天晴，路面通狀況良好了很多，他們班開了兩天的車，就找回了雇主呆的村莊。

這一片儼然是一個靠毒品種植和買賣支撐起來的國中國，這里沒有法律，沒有政府，也沒有正常人理解的普世價值和道德觀，有的只是大毒梟制定的規則，想要糊口，就得按照他的安排干活。

前一次執行任務，是掩護雇主和國佬的易，但易地點不在這里，所以除了艾爾之外，他們都是第一次來雇主的老巢。

車開進村莊的時候，艾爾立刻就覺到了不對勁兒。不止是他，當車往里開的時候，所有人都發現了這個村莊的異常，村民都到哪兒去了？

村子里到散落著各類簡陋的生活品，就好像人匆忙離開來不及帶走。以前好像那麼多來來往往的當地人，一下子憑空消失了，這況太詭異了。

艾爾用無線電通知大家放慢速度，害怕有陷阱。

最后車隊干脆停了下來了，原來熱鬧的村莊一下子空無人煙，遇到這種況，誰也不敢貿然進了。

艾爾命令大家退了出去，在村落外面等到天黑，再伺機行。

他們退出去好幾里地，在一個山谷里扎了營。

到了半夜三點多的時候，艾爾找到單鳴，讓他潛進村莊里看看，如果到危險，馬上折返，如果走不掉，就放信號彈，他們馬上去救援。

單鳴這人膽子大，好奇心也旺盛，早就對白天看到的景很興趣了，連忙把自己的裝備帶上，步行往那個村莊走去。

他到了村莊邊緣，就開始著墻兒前進，一路上小心翼翼，可是走了很久，他愈發覺得自己像個傻，這村子里是真的沒人。

他潛進了一戶人家，發現他們的灶臺上還放著剛切好沒下鍋的白菜，這戶家里的東西被翻得七八糟，各種品掉了一地，一般臨時逃難的人的家里，差不多就是這種狀況，想把值錢的東西帶走，卻又時間不充裕，弄得一屋子狼藉。

單鳴心里疑慮更重，難道他們的雇主早到了襲擊，所有村里的人都跑了？

這個問題，只有等他往里走，找到雇主那里才能知道。

再沒有其他的發現，單鳴推開門往外走，結果剛一出門，迎面就撞上來一個人，單鳴一腳把人踹了出去，踩著那人的口把槍頂在了他腦門兒上。

那人依依呀呀地著，卻又刻意低著聲音，看他的表，是在求饒。

單鳴仔細看了一下，這人是個當地人，也許是白天跑了，晚上趁著沒人，想回家拿值錢的東西。

單鳴試圖用英語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那人表現得本聽不懂，只是一個勁兒的求饒，都快哭出來了。

單鳴看問不出什麼，就放開了他，那人連滾帶爬地跑了，他則繼續往村里面走去。按照艾爾告訴他的路線，他一直往村尾走，可是這村子還不小，他找了半天都沒找到，直到他敏的鼻子聞到了一腥味。

他直到順著腥味走，就沒錯了，果然，不到十分鐘，他就找到了地方。

從前這里應該是一個井然有序戒備森嚴的麻古種植地，但是現在這里是一個腥的戰場。

整個寨子到都是死人，腥味濃郁的讓人作嘔，周圍沒有一點人氣，在靜謐的月下顯得森可怖。

單鳴繃著神經，握了槍，慢慢往右邊最大的房子移。

一路過去，真的沒有發現半個活人，現場被打掃的很“干凈”，除了死掉的當地人之外，一眼看過去都沒發現襲擊者的尸。

單鳴用腳翻過一又一尸，想從他們上發現些什麼。現場散落著亞洲人最用的AK槍族，不過看上去都是這些緬甸人的。

搜尋了半天，一個半掩在泥土里的彈殼引起了他的注意。單鳴撿起那個彈殼，吹掉上面的土，這是一個95式突擊步槍的彈殼，5.8口徑是中國獨有的。他繼續找，又陸陸續續找到了一些中國制塑10炸藥的殘留，那些襲擊者用的都是中國特種兵的標配，再結合這里是中緬邊境，可以初步判斷襲擊者來自中國。

這些人是政府軍嗎？為什麼會突襲一個緬甸毒梟？如果涉嫌邊境犯罪的話，其中的問題非常復雜，至和緬甸政府合作是必須的，怎麼會就這麼沖進寨子把所有人趕盡殺絕？

單鳴的腦子里冒出了一大堆問號，卻找不到一點線索。

他決定一會兒再回來好好研究現場，先進那個毒梟的房子看看，看看人還在不在，或者活沒活著。

他進了別墅一看，依然是一地死尸，他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發現了一個著華貴的人趴在地上，那人很胖，上綁著麻繩，鮮染紅了他的綢質睡，單鳴曾經在上次任務時見過他的雇主，即使是這樣趴著看不到臉的況下，他也可以斷定他找到人了。

單鳴揪著繩子把死人提了起來，扔到了沙發上。

果然是那個毒梟，雖然臉已經被毀得不樣子了，從他上淋淋的痕跡來看，這人死前過刑訊，而且手段很殘忍、很專業。

單鳴檢查了一下他的致命傷，是被利貫穿心臟而死，又湊近了觀察他臉上從角一直裂到耳朵的傷口，發現那傷口非常細，切口平和，他拿手按了按，也沒傷到骨頭，必定是被非常薄的刀片劃出來的，劃了，挫不斷骨頭，最有可能的就是手刀。

單鳴皺了皺眉頭，就算不是手刀，怎麼會有人在戰場上帶這麼薄的刀？防都不夠，用來做什麼？

總不會當飛刀使吧，單鳴想起人都滿天飛的中國武俠片，忍不住笑了笑。

也不知道這毒梟被五花大綁的抓起來嚴刑供，最后被一刀捅穿心臟究竟是為什麼，那些特種兵想從他這里知道什麼？居然用這麼不上臺面的手法刑訊一個不上臺面的人。

可以斷定這絕對不是一次明正大的行，即使和中國政府有關，也必然是執行的，不過這種殺人滅口的架勢，單鳴更傾向于這批人有不可告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