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富二代胡言語的閑聊起來，包廂里時不時響起哄笑聲。

賀煬喝著酒，指尖搭在扶手上漫不經心的敲著。

許承宴死亡的事，似乎就只是他隨口一提。

而其他人也從許承宴死亡的消息，又聊到其他話題。

至于許承宴——

沒有人在意，也沒有人關心。

不過在聚會結束的時候，一個富二代搭著賀煬肩膀，忍不住問道："賀，那你上次說的賭局要怎麼算？"

旁邊一人頓時道："宴宴都死了，那這個賭局也不算了吧。"

"也是。"那個富二代點了點頭，有些憾道："居然死了……"

賀煬離開酒吧，回到公寓里。

公寓里依舊漆黑，沒有人給他留燈。

*

這場賭局，賀煬贏了。

那個溫模樣的青年，永遠的留在了第五天。

第31章 徹夜難眠

許承宴去世的第七天，江臨將墓地的地址發給了賀煬。

賀煬收到消息，沒有回復，也沒有去墓地，而是去了池逸的別墅。

池逸喊了一些模特過來，年輕男聚在一起，熱鬧聲不斷。

賀煬一進到別墅，就被其他人圍住了。

"賀終于來了！"

"都等好久了！就差賀了！"

一群年輕人紛紛圍上來，和賀煬攀談。

不過賀煬臉上的神有些冷淡，穿過人群，對四周的人不是很關心

來到二樓，賀煬端著酒杯，一個人靠在欄桿邊，看著一樓大廳里的熱鬧。

有幾人嬉笑著從樓梯下來，看到二樓的賀煬了，打招呼道："賀也來了啊！要不要上去玩玩？池逸弄了個賭桌！"

賀煬就只是淡淡道："不去了。"

那幾人走了過來，其中一人好奇的四了，問道："宴宴呢？"

"對啊，沒看到宴宴。"

"賀沒帶宴宴出來嗎？"

賀煬低頭著手里的酒杯，沉默不語，似乎不打算開口。

剛好池逸也下樓了，聽到了剛剛的話，便回道："宴宴死了。"

"啊？怎麼死了？"那人驚訝。

"出車禍死了。"池逸擺了擺手，"別提死人了，晦氣。"

"行行行，不說了。"那人又向賀煬，忍不住道："賀真不去樓上玩啊？修竹也在樓上呢。"

賀煬漫不經心的喝著紅酒，過了好一會，出聲道："他也在？"

"是啊，修竹下午就來了。"

賀煬這才轉，去了樓上。

沈修竹就在賭房，坐在沙發上捧著牛杯，上蓋著一條毯，安安靜靜的坐著，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公子一樣。

賭桌那邊很熱鬧，賀煬沒有過去，來到沙發這邊，坐在沈修竹旁邊。

沈修竹看到賀煬來了，著旁的男人，緩緩道："我聽池逸說了許承宴車禍的事。"

"節哀。"沈修竹手過去，掌心在了男人的右手手背上，"當初阮阿姨——"

不等沈修竹說完，賀煬便出聲打斷："不提了。"

賀煬稍稍起，將杯子放到桌上，順勢將手了出來。

而在不遠賭桌那邊，有人關注著賀煬。

"賀沒事吧？宴宴都死了……"有個男生問道。

"這有什麼。"另一人淡淡道，"當初他媽死的時候，賀都跟沒事人一樣，現在就一個小人死了，能有什麼事。"

"確實，就一個小人。"那人點了點頭。

連親人死的時候，賀都沒在意，就更不用說許承宴了。

就只是一個小人。

玩玩而已。

*

賭桌那邊很熱鬧，之后賀煬也過來上了賭桌。

不過賀煬也沒玩多久，隨便玩了幾就沒再玩，靠在沙發上休息。

而在賀煬手邊的小桌子上，已經空了好幾個酒杯。

賀煬待在沙發上半睜著雙眼，神慵懶。

賭桌上的人換了一又一，等到池逸上賭桌時，順勢問道："賀，要不要再來一把？"

賀煬沒出聲，似乎是有些喝醉了。

池逸稍稍靠過來，又喊了一聲："賀？"

賀煬這才后知后覺的抬起頭，習慣的向門口，出聲道："宴宴來了？"

池逸下意識道："什麼宴宴啊？不是死了嗎？"

聽到"死"這個字，賀煬這才恢復清明，淡淡道："忘記了。"

賀煬拿出手機，給司機發了消息。

周叔過來接賀煬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賀煬上車，一個人坐在后座，有些疲憊的了眉心。

前排的周叔看到了，將一個毯遞過去。

賀煬接過毯，隨意問道："哪來的毯子？"

周叔解釋："是許先生買的，讓我放到車上。"

賀煬不再出聲，就只是握著手里的毯，然后將毯扔在座位上的角落里。

賀煬靠在椅背上閉著眼，小睡了一會。

直到車子停下來后，賀煬醒過來，下車回到公寓。

保姆阿姨也在公寓里，從賀煬手里接過外套時，聞到了男人上重重的酒味。

阿姨問道："賀先生，要不要喝點湯？"

賀煬就只是說道："弄點吃的。"

阿姨問道："那我給您下碗餛飩？"

阿姨將外套掛在客廳的帽架上，一邊朝著廚房走去，一邊說道："上次許先生包了好多餛飩在冰箱里，我給您——"

"不要餛飩。"賀煬冷冷打斷。

阿姨一愣，又點了點頭應下來："好的。"

阿姨來到廚房，下了碗面。

不過賀煬沒有吃多，隨便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回到房間。

而臥室里依舊是雙人擺設，許承宴的東西還沒有收拾。

床上放著兩個枕頭，桌上放著兩個水杯，柜里也是雙人服，洗漱間也是雙人牙刷和巾……

所有的一切，全都是雙人份。

賀煬來到臺上，著江景。

屋外，燈火通明。

賀煬一個人在臺上坐了很久，沒有睡意。

直到馬路上行駛的車輛越來越，江景對面公寓樓里的燈一盞一盞熄滅，賀煬也還是坐著。

而臥室外面，保姆阿姨已經收拾好餐廳廚房。

就在阿姨準備回保姆房休息時，注意到走廊上還亮著燈，于是便走過去關燈。

主臥是在走廊右邊，房門也是半敞開著的，阿姨下意識的朝主臥里去。

房間里有些昏暗，就只有床邊一盞暖黃小燈亮著芒，還能看到臺那邊坐著一道影。

外面的臺上，男人半邊子被影籠罩著，著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暗中，男人指尖上的星點一閃一滅——

煙落了一地。

*

隔天早上，阿姨起來的時候，看到賀煬從房間里出來了。

阿姨過去打掃房間，將臺上的煙頭弄干凈。

整理好臥室，阿姨來到客廳，在臺上看到了賀煬。

臺上還擺滿了盆栽，而男人坐在躺椅上，幾乎被盆栽包圍。

阿姨過去給盆栽澆了水，蹲下來看了看盆栽狀態，發現盆栽狀態似乎是沒有上周那麼好了，便出聲提醒道："賀先生，盆栽好像有點缺水了，是不是許先生最近忘記打理了？"

公寓里的盆栽一向都是許承宴親自打理，阿姨也很會，就只是周末會過來澆水一次。

"嗯。"賀煬的反應很平淡。

等到阿姨澆水離開后，賀煬低頭看了看地上的盆栽。

滿地都是綠葉子，只不過這些葉子邊緣稍微萎了一些，沒有之前那麼飽了。

賀煬收回視線，沒再管盆栽，繼續安靜地坐著。

中午的時候，賀煬收到了沈修竹發來的消息。

賀煬起，回房間換好服后，便出門去接沈修竹，陪沈修竹去醫院做例行檢查。